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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那就適應。
雷婭道,“我隱藏氣息,躲避捕星獵人的追殺,做了一個普通人,找了個寫劇本的工作為生。”
“你……”她看著席九,有些猶豫,“我對你,對任何人真的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我不知道你來自哪個星系,但只要在星際聯盟范圍內的星球,你應該都聽過曦九這個名字,晨曦的曦……”
“聽過。”席九一聲笑,“你是覺得我跟她長的像,怕她?”
“也不是。”雷婭搖頭,“我離開維克星那會,曦九還沒有成為第九星系的戰神,我只是覺得你像她,在他鄉遇到同類……”
“薛榕呢?”席九問她,“你對薛榕什么態度?”
“她……”雷婭皺眉,“她是蟲族。”
宇宙之大,各族臨立,雖然蟲族并非全部十惡不赦,但薛榕這個人壞到透頂。
維克星人沒有精神力。
雷婭能感應到外星人,是因為特殊氣息,她自己隱藏的極好,薛榕并沒有察覺絲毫。
其實,連席九都沒察覺,只是初見的時候,感覺她這個長相比較像,精神力掃過沒查出任何波動。
直到神師說,她才確定的。
“我這些年一直生活的提心吊膽,怕被異調局發現,怕捕星獵人來抓我,我一直藏的很好,什么壞事也沒干過,不管你是誰,我只是覺得跟你親近些,才會對你溫和點,我已經不奢望回去,只想在這顆星球上做個普通人,生老病死……”
雷婭看著席九的眼神里,帶了些哀求。
席九沉默了會,清冷道,“如果有一天你干壞事,我會像廢了薛榕一樣殺了你。”
她氣息冷冽,氣場強大,王者威嚴散發開來,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臣服。
雷婭搖頭,“我要做,也不會等到這一天。”
她沒問席九從哪個星際來,也沒問席九是誰。
更沒問她為什么殺神師。
埋藏數年最深的秘密,今天終于一吐之快,坦白說完之后,整個人都松散不少。
她看著席九的眼神更溫和了,“張導是嚴厲了些,但他其實只是想拍出好戲,你現在請假,并不耽誤戲份,你可以先去忙你的,只要這個月后二十天行程來拍就行。”
她來到這,是三百年前,星際的事問不出絲毫。
這顆星球上的事,席九自己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席九沒再多說什么,去見了見張文宇。
張文宇皺眉,但也并沒有去多說什么,只道,“十號前你必須回來劇組拍剩下戲。”
席九挺禮貌的,笑著點頭,“謝謝張導。”
張文宇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別在這跟我裝。”
“三個月的戲,請一個半月假,有權有勢了不起啊……”
“不過她戲份本來也就不多,群體戲也全在后邊,也沒耽誤。”
“不耽誤什么啊,雷編對她特別照顧也就算了,張導不知道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藥……”
“這個角色雖然重,但總體來說就客串,人家總不能沒戲份,也住在劇組吧?”
“你們不會也被她迷惑了吧,竟然為她說話?”
“我這說的實……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噓,席九來了……”
席九對劇組工作人員的議論聲當沒聽見,帶著白秋從劇組出來,遠遠看到一個人。
白秋有些驚訝,“沈夫人,你怎么會在這?”
秦曉曼看著席九,神情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道,“悸兒說你回來了,我過來劇組看看你。”
沈悸這個狗男人,人不在帝城和異調局,還能盯著她行蹤?
席九眼底瞇起寒芒。
秦曉曼察覺她氣息變冷,手里提著個保溫桶,遞過來,“那個,我早上起來新煲的四神湯,給你帶了點,你要是不喜歡我就……”
席九盯著她手里,沒說話。
白秋看了看她臉色,伸手接了過來。
秦曉曼又看了眼席九,嘴張了幾張,猶豫半天,還是道,“悸兒說他把婚書還給你了,以前是我狹隘,才會導致那樣,以后……”
她頓了頓,高傲的脊梁沖著席九彎了下來,“如果你能救悸兒,我求你救救他,需要什么代價,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做。”
席九雙手插在外套兜里,看著這位貴夫人,瞇了下眼,“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秦曉曼身子僵了一瞬,起身抬頭,滿目堅定,“只要你能救悸兒,我的命可以給你。”
有點決心赴死的意味。
席九挑眉,輕笑,“是不是沒有人告訴沈夫人,前幾天,沈悸因為我差點被炸死?”
秦曉曼一怔,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席九嘖了一聲,“沈……”
“悸兒一向有他自己注意,他昨晚跟我們視頻報過平安。”就在席九正想譏諷兩句時,秦曉曼突然又開口,雍容華貴的面容上一片暗晦,嘴角帶著絲苦笑。
“以前怕失去他,我總想強行去安排他的人生,包括退掉你倆婚約,說著為了他好,但現在,我已經想開了,如果你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用我的命換也可以。
如果救不了,那就讓他在還活著這段時間做他喜歡,想做的事情,如果救你是他自愿,那他開心就好。如果他真的因為你死了,我會怨你恨你,但也不會再有其他了……”
她似是釋懷,又似突然想開了,朝席九微微一笑,“聽悸兒說你挺喜歡喝我的湯,以后有空來家里,我常煲給你喝。”
說完這句,就轉身上車走了。
白秋眼神見了鬼一樣,“她聽到沈悸差點因你死,竟然沒有發火撕你,還這么善解人意,沈悸他媽轉性了?這不會是假的沈悸他媽吧?”
席九望著秦曉曼離開的方向,眼稍瞇了又瞇。
過了會,一聲哂笑。
讓白秋去開車的時候,柳時月打來電話。
蕭禮來了。
北帝城到綿城,七八個小時路程。
席九算了下時間,散漫道,“讓他等著。”
然后不緊不慢的喝完湯后,去了北帝城異調局分局。
“席九!”唐糖看見她,佯裝哀怨的道,“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把我們都忘了呢。”
席九敲了下她腦門,視線在屋里掃了一圈。
羅定看見她,臉色依舊很臭。
喬琪笑著跟她打招呼。
胡帥過來,跟她匯報了分局最近修復情況。
說完后,席九問他,“連敬呢?”
“那個實習生啊?”胡帥摸了摸后腦勺,道,“他前不久辭職了。”
來異調局的人,全都簽過保密協議的。
連敬本來該轉正了,但他突然就辭職了。
席九劃拉著手機,連敬沒在線,也沒回她之前發的消息。
看來,不用問了。
第三方勢力安插在異調局的人,就是連敬。
這樣也就能說通,之前一些機密會議,他個實習生卻什么都知道,還口無遮攔一樣的告訴她。
現在看來,不是他直率單純,而是有人安排。
都是故意為之。
也就是說,有人早就盯上了她。
寧不言還是誰?
管他是誰。
誰擋她路,她就屠誰。
席九舔了下后槽牙,眉心里滿是桀驁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