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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九瞥她一眼,沒說話。
她打薛榕的原因,是薛榕想要侵占她的身體。
就算沒權沒勢,她碰上也照打不誤。
可現在,突然就變成了為國為民匡扶正義……
還強行加給她。
她沒有救世濟民的心,也絲毫不想攬什么功勞,更不想成為什么英雄。
她只想回家啊!
頭疼!
白秋望向這堆錦旗,“這些怎么辦?”
總不能扔了。
席九揉了揉鬢角,“找個空房間掛起來吧。”
想了想,她看了眼時間,“幫我訂下午去北帝城的機票。”
白秋一愣,“你要去北帝城?”
那邊正亂,她一去,直接就是漩渦中心。
席九語氣不容反駁,“辦就行了。”
在去之前,她見了謝困。
謝困太特殊,也太毒,把他帶回來后,就被關在城堡最頂層一個雜貨間。
見女生拎著鞭子進來,氣息陰冷凍人,本能生出害怕,縮著脖子往后躲了躲。
“你別拷問我了!”
他頭上那只角只剩半個,包著塊紗布。
衣服還是之前,在綿城酒店那邊給他換的。
俊逸的臉上發白,看起來很虛。
席九淡淡道,“說實話,就不打你。”
她和那個沈悸,都是變態。
命在他們手里,不得不低頭。
謝困換了個舒服姿勢,背往后靠在墻上,狹長的眼睛下耷,虛弱開口,“我說的都是真的,唯一撒謊的就是找你。”
席知啟夫婦救過他是真。
認識見過席九是真。
但,要他以后認席九做小姐當保鏢是假。
他找席九也是假。
他就想偷個東西而已。
誰知道,那個柳時月和席澤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被抓,害他的人,那肯定不能好過啊。
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把席九本尊給引來了。
他當時認出席九,第一時間做的反應,只是想攀關系,讓席九救自己出去。
鬼知道,她那么不好騙。
害個人,還害到了她親哥身上?
最后被打被揍被恐嚇,還被切掉半只角。
什么霉運。
早知道,他這次行動,就該先翻翻黃歷的。
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謝困往后縮,帶著防備,“我角都被你切沒了,你還想干嘛?”
席九在他兩米外停下,手里銀鞭反射寒芒,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目光清凌凌的,“你來異調局是為了偷晶石吧?”
謝困微愣,眼神躲閃,“什么云晶我不知道。”
席九手背到身后,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角,“這角切一半你都那么痛苦,切完你會怎樣?”
明晃晃的威脅。
謝困下意識捂著頭,“你無恥。”
席九挑眉,“現在不叫我小姐說要保護我了?”
謝困一噎。
已經完全被拆穿,再裝下去也沒意義。
他身子放松,瞇眼問她,“你不會也想要云晶吧?”
氣勢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席九嘖笑,漫不經心道,“西京那塊也是你偷的吧?”
“是又怎樣。”謝困冷哼,“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席九微頓,“什么意思?”
“當年我才幾歲,被扔到南極冰層,明明是我先發現的寶貝,卻被他們給搶了唄。”謝困道,“我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今天!”
他蹲點蹲了好久的。
“那頂多是你先看見的。”
什么就他的?
席九沒好氣,“你偷的那塊云晶現在在哪?”
謝困眨了眨眼,笑的痞氣,“你想要啊?”
席九瞇了瞇眼,“你要角和命,還是云晶?”
又威脅!
不威脅人不能活是嗎?
偏偏還一威脅一個準,直達人的要害。
謝困扯了扯嘴角。
席九看了眼時間,“你有一個小時時間考慮。”
謝困:“……”
他能選擇逃嗎?
“你被注射了麻醉,這里是南潯席家,跑不掉的。”像看透他心思一樣,席九話語隨之而來。
剛拿回來的寶貝,就要這樣拱手讓人?
在兩個選擇中糾結半小時后,謝困得出一個結論。
那什么云晶,對他好像根本沒啥用處。
他來搶,也就是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
“我可以給你。”謝困視線落在她那張好看的臉上,“就當還你父母救我之恩,然后你放了我,我們就當從來沒見過。”
“行。”
席九答應的干脆,她帶他回來,本來也就是為云晶,人沒用。
謝困頓了頓,“不過不在我身邊,我得去取。”
席九道,“你有三天時間。”
謝困看著她,有些古怪,“你不怕我跑?”
席九歪頭,笑的意味深長,“你跑不了。”
笑的讓人發毛。
謝困不是好人,但遇到席九和沈悸,他才知道,到底什么是惡人,雖然不知道席九這又憋著什么壞,也沒反抗。
“我餓了。”
被她打完抓了到現在,他沒進一滴水和食物。
就算是怪物,前提他也是得吃喝拉撒的人。
“我讓人給你送飯。”
席九痛快的不行。
出來后,席澤在走廊盡頭,指尖夾著根煙。
見她過來,把煙掐了,驅散了空中煙霧,從口袋里掏出個u盤,“我看你也沒空聽我細說,就把對迦南學院的細節錄進去了,有空你研究研究。”
他從迦南學院回來好幾天了,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跟席九單獨聊這件事情。
頓了頓,“路線等我規劃好了再發給你。”
席九點頭,接過u盤,“給那東西送點吃的。”
那東西。
稱呼起的真夠隨便。
席澤好笑,“行了,你去忙吧。”
自前幾天,席九在空中花園打了薛榕后。
北帝城,一直都很熱鬧。
這熱鬧里,百分之九十是民憤。
這幾天,這邊爆炸性新聞,引發這場事的當事人卻沒了蹤影,很多記者想采訪都無處去。
很多在《遺失之地》劇組外等著蹲拍她。
也有查到了她在北帝城的住處歐庭,自帶帳篷的在小區門外蹲她。
今天傍晚,終于見到席九,頓時一窩蜂全部清醒,扛著機器話筒全沖上去。
“席小姐!”
“席九請問你這幾天去了哪,是因為打人怕被牽責,躲起來了嗎?”
“現在火星娛樂的走向也算是你一手造成的,請問你有什么感想?”
“請問你當初打薛榕,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如果沒有席家做靠山,你還敢打嗎?”
問題都憋幾天了,現在終于看見了活人,直接全砸了出來。
吵鬧喧囂,重重疊疊,就跟鴨子破籠而出般。
席九精致眉眼里,直接浮起了唳氣。
想打人。
“停!都停一下!”
白秋邊沖記者們大喊著,邊低聲跟席九說,“按照路上我跟你說的那些回答就行。”
她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狀況,在來北帝城飛機上,揣摩著整理了下,給她對過了詞。
“我……”
席九一開口,什么話都還沒說,那些話筒都恨不得戳到她臉上來。
突然有點后悔沒帶甲乙丙丁四個保鏢了。
她舔了下牙尖,眉頭擰的死緊,冷眸掃過這群人,道,“想采訪我可以,排隊!”
之前蹲點的,還有收到消息剛趕來的,現在場上,足有二三十名記者。
聽她這話,你看我我看你的,立馬開始排隊。
“我蹲整整三天了,我應該在前面!”
“你蹲三天又不是我讓你蹲的,誰排前邊靠本事!”
“我的機器!”
“你們別擠啊!!”
“玩賴的是吧?”
“啊!”
全想排前邊,采訪到一手消息,哪個都不肯讓,擠來擠去的,有人設備被撞掉摔壞了。
然后,就開始互相吵架,甚至還有幾個當場打起來了!
場面一時混亂不已。
“哎,你們……”
白秋看的目瞪口呆,想開口阻攔,卻見席九墨鏡一戴,繞過他們走進小區大門。
還順便跟保安說了句,“你可以選擇報警。”
那些記者根本沒發現,她已經離開了,還在混爭。
保安:“……”
白秋:“……”
這招金蟬脫殼,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