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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悸走到謝困身邊,鞭子握在手里,倒沒有直接動手,只慢條斯理的開口。
“死和生不如死之間的區別,就在于,前者可以痛快的去見上帝,后者,肉被一片片片下來只剩骨頭,都還能呼吸……”
謝困已經沒力氣了,就雙手攤開躺在地上,眼睛望天,“我的血有劇毒,你不怕你就來啊。”
“是嗎?”
沈悸探出胳膊,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出,沒戴任何防護之下,輕抿了下他身上的血,在指腹間輕捻。
好一會過去。
血還是血。
手還是手。
輕輕一擦,干干凈凈,沒有半點血祭依附于皮膚。
“怎么可能……”謝困瞪大了眼睛。
剛才席九抽他,那都戴了防護用具的。
他的血,對這個男人,竟然沒有用嗎?!
沈悸勾唇,慢條斯理的,“你的血真的好毒啊。”
謝困:……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席澤皺了下眉,嘀咕,“也是個怪物。”
柳時月神色微凝,對此明顯感到意外。
席九眼底微凝,又想起沈悸體內那股奇怪的氣。
他似乎百毒不侵,一切外物對他都毫無影響。
內里腐爛,外邊虛弱,卻對那么多外在攻擊免疫。
是源自體內那股氣嗎?
這個沈悸,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謝困也是第一次見到,不被自己血所有任何影響的人,他愣神半天,“你是個什么怪物?”
沈悸沒回答,匕首落在他的身上,開始比劃,“你說先從上面,還是從先從下面剔?”
謝困打了個哆嗦。
沈悸若有所思,“先下邊吧,這樣你能看得見。”
他不是恐嚇。
隨著話落,他的匕首也跟著下去了。
挑開他的衣服,落在了他的腿上。
一刀割進肉里。
謝困:“……”
狠人!
瘋子!
變態!
怪物!
沈悸匕首一點點往里推,“有解藥嗎?”
謝困:“……有。”
這個男人不怕他的血,真敢把他千刀萬剮!
那種清楚感覺到,親眼看著自己生命流失的恐懼,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他怕了!
“我草xx……”
打半天都死咬沒有,被沈悸恐嚇兩下就有了,席九暴脾氣上來,直接又把他往死里抽了一頓。
曹盛森是,非得沒事有事的找一頓揍。
這怪物也是!
“就都欠的是吧?”
“好了。”沈悸攔住她,“先讓他把解藥交出來。”
席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解藥在哪?”
他的人生道路上,曾遇到過兩個大佬。
席知啟和素溪。
現在,他的人生里,又多了兩個變態。
一個席九。
一個沈悸。
謝困認命了,仰頭望天,一臉的悲痛,“我頭上。”
沈悸微怔,“角?”
謝困痛心點頭。
他的確就是普通人類。
唯一不普通的,是生下來就是個孤兒,后來被抓去做科學實驗,頭上就長了個角,那之后,他就變成了人人唾棄的怪物。
血是毒,解藥是角。
碾碎生吞。
角里血肉和他腦中神經相連,切角等于切腦,那種痛,比生不如死還要絕望。
他不愿意切。
就等于沒解藥。
鬼知道,這個沈悸,竟然不怕他的血。
變態!
心里罵了無數句,謝困面全是絕望,只剩下一句哀求,“求你少切一點,輕一點。”
席九哪管他,手中鏈刃飛快從他頭上削過,隨著謝困一聲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那只尖角少了一半。
鮮血直流。
被打那么久,那么狠都沒事的謝困,直接昏死過去。
席九撿起那半截小角,借著外邊水池洗干凈,直接就上手,在手心里捏成了碎屑,攤開掌心,遞給席澤,“吃。”
席澤:“……我是你哥,親的!”
柳時月嘴角抽搐,“是不是稍微有點……太草率了?”
席九擰眉,“又沒血。”
這截角是硬的,頂多算肉,碾碎也不黏。
“看著還行。”沈悸看著,笑了一聲,“味道應該也不錯。”
席澤直接給了他一腳,“要不給你吃?”
沈悸挑眉,散漫不羈的,“我又沒中毒。”
席澤:“……滾!”
就在這時,席九轉身走了。
席澤微松口氣,“我妹妹還是心疼我的。”
很快,席九就回來了。
手里碎角還在,多了瓶水。
又遞給他,“吃。”
席澤:“……”
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兩分鐘后。
席澤認命,閉眼生吞,灌了大半瓶的水。
的確有效。
身上血色在變淡。
柳時月松了口氣,“看來他沒撒謊。”
席九用水把銀鞭上毒血沖洗干凈,轉身指著謝困對崔玥道,“他我要帶走。”
“啊?”崔玥回神,訕訕道,“這個我做不了主……”
席九直接去找曹盛森。
“不行!”曹盛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反應很激烈,“絕對不行!”
“他不是外星人,就是很普通的地球人,角和特殊是因為,他是某項科學的失敗品,對你們沒有什么研究價值。”柳時月道。
“那也不行!”曹盛森咬牙,大早上來這又鬧又打,現在還想把人帶走,做夢!
他又不是傻子!
他冷笑,“你以為我會被你們騙嗎?”
席九看他一眼,挽著鞭子,風輕云淡的問,“讓我們帶走,還是我把你打一頓再帶他走,又或者,給你個機會開啟最高防御,我把你們這里全毀了,再帶他走?”
三個選擇的結果,都是要帶他走。
根本沒給異調局,留絲毫的面子。
吳鐵等人全受傷了,此時根本沒有什么反抗能力。
最高防御倒是能開。
可如果留不下這些人,走向末路的就是異調局。
曹盛森臉色難看的,像吃了蒼蠅一般。
席九冷聲道,“不想挨揍就讓開。”
囂張跋扈!
她身后跟著柳時月和席澤,還有沈悸。
沈悸旁邊,是沈風。
沈風肩上扛著謝困,被用防護用具包裹德很嚴實。
一行人,各個姿容不凡,氣焰囂張,壓迫懾人。
打著進來,打著出去。
曹盛森都想罵娘,可他最終還是選擇放人。
剛才那一出,他不敢賭。
如果把這幾人留下還好。
可異調局所有防御全出,都留不下他們呢?
沈悸那句要異調局消失的話,估計就會成真。
他十條命,也不夠跟帝國高層交代的。
只能憋屈的放人。
堂堂異調局啊!!!
平日里,被獵星公會和迦南學院看不上也就算了。
現在,被四個人給掀翻了?!
尤其,這其中還一個病秧子和一個災星。
看著他們離開,曹盛森一腳踹到了墻上。
這都他媽都什么事兒!
沙立軍皺了皺眉,側頭問崔玥,“他們在里面干了什么?”
想到剛才那些畫面,崔玥神色就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但她又不能不說。
聽完。
曹盛森又踹了一腳墻,“給我聯系獵星公會,我看他們能囂張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