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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盛森什么時候被這么對待過,人撞在墻上,臉色青了又紫,窩囊又憋屈的說不出話。
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恥辱!
崔玥也想不明白,但此時顧不得她再多想,生怕席九等人再動手,連忙帶幾人往里走。
“你們跟我來!”
第二道門外,墻角,半人高的花盆后邊。
躲著方鶴霆。
剛才那一幕,他全看在眼里。
太……太可怕了!
尤其席九,在重重激光刃里都安然無恙,鞭子都甩出了殘影,就算那個吳鐵同樣有炫酷武器,也沒擋住幾招,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原來席九這么厲害的嗎?
這樣看來,那她之前,赤手空拳的揍他……
還算手下留情了?
如果她當時拿著鞭子打自己……
方鶴霆幻想著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不由恐懼,抱著膀子,打了個哆嗦。
還有沈悸……
這個看起來,明明就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脆弱的仿佛一擊就碎,結果打起人來,竟然那么的狠……
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說沈悸厲害他絕對第一個反對!
可是現在?
變態!
全他媽是變態!
太變態了!!
異調局深處。
監獄并不大,但特殊。
柵欄是用最堅固材料所打造,通著電。
里邊地上半躺著一個人,外表跟人類沒什么區別,五官還很俊鐫,衣服像是披了塊拼接的破布。
惹人注目的,是他頭頂,有一只灰白色尖角。
像獨角獸成了人形。
柳時月目露驚異,“昨天他用了斗篷遮住,我們抓住他,都沒發現他竟然還有只角……”
席澤也錯愕,“這角不會是沾上去的吧?”
“是從他肉里長出來的,是身體一部分!”
崔玥說著,拿了防護面具,給他們一人一個戴上,自己走在前邊,手里拿著個盛了綠色液體的針管。
是喚醒他用的藥。
沈悸蹙眉,側頭問席九,“外星有這樣的生物嗎?”
他現在似乎已經確定,自己是外星來物。
數次試探,雖沒直說,卻也都毫無遮掩。
席九眼底微凝,盯著里邊的獨角男人看了會。
宇宙星際之大,蘊含著無數個生命星球,人族,蟲族,獸族,異族等多不勝數。
藍星是編號星球,這里的科技文明偏遠落后,坐標都不好定,又有它自己專屬的文明法則。
迄今為止,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也才開始從附近火星等星球,開始探測。
但這些,不過是星際線上,數億星球之一。
除非外星文明先接近他們。
不然,他們離外星文明,還遠得很。
他們很多人并不知道,甚至不相信外星文明存在,也不會知道,星際宇宙的多樣性。
在他們眼里,這種人,大概就是妖怪一樣的存在。
席九斂回思緒,搖頭,“他應該不是。”
雖然這個男人很像獸族,但她沒從他身上感受到,有外星力量存在的任何波動。
席澤嘀咕,“難道真是妖怪?”
“建國后不準成精。”柳時月淡淡開口,思索著,“迦南學院有記,外星有人馬族……”
“他是長角不是馬身。”席澤扯了扯嘴角。
看他們越扯越遠,沈悸瞥了他們一眼,慢悠悠提醒,“你們來這,好像是為了救席澤,而不是討論這個人的種類吧?”
柳時月瞬間正色。
崔玥走進去,帶著一百個小心,把藥劑注射進男人脖子里,然后飛快跑出來,關上門,還通了電。
約一分鐘后。
男人動了一下,一聲低吼,睜開眼睛,眼珠發著紅光,咆哮著爬起來就往外沖,卻在雙手抓到欄桿那一刻,被電流給擊透全身。
很快。
他頭發豎起,抽搐著,嘴里冒著黑煙倒下去。
崔玥把電流調低,這才看向席九幾人,“你們可以問了。”
柳時月先開口,卻是問她,“你們說在他身上檢查出了病毒是嗎?”
崔玥點頭,“但還不確定是什么病毒,會不會傳染。”
席九直接多了,直接打開門走進去,踢了地上冒黑煙的人一腳,“聽得懂人話嗎?”
男人兩眼發黑,喉嚨里一陣“荷荷”聲。
崔玥說,“昨天抓到他,他就這樣。”
他們先審問的,但他一直發狂的橫沖直撞,說出的話人聽不懂,就干脆給他打了休眠針。
柳時月擰眉,“外星語言嗎?”
縱橫星際那么多年,席九就沒聽過哪個種族這樣說話,而且,這根本不是語言。
她半蹲下身子,手中鏈刃直接架在對方的脖子里,冷喝道,“說人話,不說就宰了你喂蟲子。”
應該是被電狠了,男人又抽搐著吐了半天黑煙,才緩過來,泛著兇狠的琉璃般淺紅色眼睛,在看到面前女生精致面容時,微愣。
略帶遲疑的問道,“你是……席九?”
人話說的挺利索,就是聲音難聽的很。
崔玥瞪大眼睛,“你能聽得懂人話,還會說人話?”
男人微抬頭,看她一眼,看螻蟻般的姿態,“我是人,不會說人話,說鬼話嗎?”
“……”還會懟人。
崔玥神色有些呆,“可你昨天……”
男人咳了口黑煙,鄙夷道,“我又不傻。”
崔玥覺得他在罵自己,可又沒有證據。
但他會說話,他說他是人。
她怔怔道,“你是人,可你頭上那角……”
“我是怪物不行嗎?”他沒好氣的冷哼。
“廢什么話!”席九直接又一腳踹上去,指著柵欄外席澤,問他,“你對他做了什么?”
男人看著她,“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席九。”
席九蹙眉,“是。”
“南潯席家那個九公主?”
“是。”
席九是災星,名揚天下,認識她并不稀奇。
“我問……”
“小姐!”
席九不耐煩,正要繼續逼問,卻見男人眼睛蹭的亮起,身子一個下躥,從鏈刃下滑出來,反身就抱住了她的小腿,開始哭嚎。
“小姐,我找你找了好久,找你找的好苦啊!”
“太好了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雙臂緊箍著席九小腿,臉邊往上蹭,邊扯著嗓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跟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爹娘一樣激動。
這一出實在是太突兀了。
崔玥一臉懵。
席澤和柳時月四目相對,各自都有些愣然。
一時誰也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么情況。
席九腦子都宕機了一順,回神后用力甩腿,“誰是你小姐,放開!”
男人抱的死緊,“小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你不能不認我……”
“神經病啊!”席九抬起另一只腳把人給踹出去。
男人爬起來,之前那兇狠完全不見了,又往這邊跑。
但這次還不等碰到席九,就被尖銳的刀尖抵住眉心,斂著寒意的陰影從頭頂遮下來。
沈悸居高臨下望著他,濃密睫羽下覆滿陰翳,嗓音磁冷,“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男人皺眉,“你算什么東西,讓開別擋……”
話沒說完,脖子被掐住,刀尖進了眉心一寸。
沈悸上挑的眼尾,挾裹狠厲,“名字。”
男人身上被電的麻勁還沒過去,此時被駭的一哆嗦,身子僵住,不敢再動。
“……謝困。”
“哪來的?”
“西京。”
“為什么叫席九小姐?”
“她爸媽救過我,讓我長大后當保鏢保護她。”
沈悸愣了下,看向席九。
柳時月下意識看向席澤。
席九面無表情:“別看我,我不知道。”
席澤:“……我也不知道。”
這他媽是個什么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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