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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館里每個座位，都按照身份姓名排序好的。
席澤和柳時月不在邀請之內，沒有他們位置。
柳時月是跟著曹盛森來的，曹盛森身為異調局局長，只有未來科技少數高層知道，其他人只知道，他是18層的負責人。
席澤也沒邀請函，是負責人上報后，竇榮天同意他進來的。
這兩人有資格入場，卻沒有資格為他們再排位，就只在最后邊，隨便添了兩個椅子。
白秋沒資格入場。
席九座位在第一排。
第一排的座位，坐的可都是一些牛逼大佬。
把她安排在那……
柳時月挑眉，“我覺得，他們是想批判你。”
“沒事，去吧。”席澤讓席九不要怕，“有什么就喊，我們就在這后邊坐著。”
席九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眼神帶了點驚奇。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總覺得席澤跟柳時月去了趟迦南學院后，倆人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雖然不是敵人，那也是開口就互相試探，兩人之間那氣氛，是誰也不服誰的。
今天這，那種感覺消失了，和諧很多。
柳時月被盯的不自在，“干嘛這樣看我們？”
“沒事。”席九笑了笑，轉身朝第一排走去。
她那張臉，實在奪目，氣質也超然自逸。
就算穿著隨便，也遮不住。
一路走過去，很多人都認出了她。
“席九怎么來了？”
“我聽說是竇博士邀請的，就是她毀了自動駕駛系統。”
“就憑她？席澤精神病狀態下估計都比她強。”
“你們說她身上邪門情況，到底是什么原理？”
一群科學家，自然不會迷信的去相信她是什么災星。
都看著她，竊竊私語的議論。
席九聽不見一樣，徑直走到第一排，找到自己位置坐下，翹著二郎腿，坐姿恣意大佬的很。
方鶴霆走過來，看見在她右邊自己的位置，磨著后槽牙，“這哪個蠢貨安排的？”
“是科協那邊。”帶路的負責人人小聲回復著，“應該是覺得你們年紀相仿，坐在一起有話說……”
他能坐在這，是因為身份地位以及自身能力。
席九呢？
純粹是混。
年紀相仿？
相仿個屁！
一聽就胡扯。
方鶴霆摁著下巴上創可貼，看見席九身上就疼。
負責人道，“我讓人給您換個座位？”
席九正望著他，眼神帶蔑視。
“換什么換，不換！”方鶴霆一咬牙，重重坐下，“我就不信她除了打我，還能吃了我！”
席九輕嗤。
想來席九也不敢在這種地方，打方鶴霆，負責人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
方鶴霆靠在椅背上，佯裝看著前方高臺上，余光卻不停地小心翼翼的打量席九。
對方低著頭玩手機，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渾身縈繞著種生人勿近的冷漠氣場。
碎發遮住眉骨，五官精絕如畫，除了那挺強氣勢，看著并沒有什么太大攻擊力。
他跆拳道黑帶，六段哎！
跟她打，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跟傳聞里一點都不一樣。
也就比他大三歲多而已，身手怎么就那么厲害？
還一言不合就打人。
變態女！
“看夠了嗎？”
思緒正飛著，清冷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意識到偷看被抓包，方鶴霆一激靈，瞬間昂首挺胸坐的端正。
嘴硬道，“誰看你了。”
席九睨他，想說什么，余光卻瞥見另外一道身影走來。
仲夏當時，到處熱浪翻滾，這人卻始終感受不到熱似地，如一日的襯衫外披著薄褂，褲縫筆直，腳上是到小腿的皮靴。
五官輪廓分明，俊雋如刻，膚色是不健康的白，本該明艷的桃花眼都沒什么顏色，懨懨無力，透著蒼冷，如立在山巔的神像，氣質出塵，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
禍國殃民的絕色。
他不會也坐這兒吧？
念頭剛出來，沈悸就走到她身邊停下了，薄唇帶笑，嗓音清淡悅耳，“巧啊。”
席九這才去看左邊位置上名字，赫然寫著沈悸。
位置第一排。
左邊沈悸，右邊方鶴霆。
她懷疑，有人想暗害她。
正好剛才帶方鶴霆那個負責人，又引著人過來，席九伸手抓住她，“我要換位置。”
負責人一愣，“不好意思，不能換。”
席九蹙眉，“你剛才幫方鶴霆就能換。”
負責人：“……”
她沒說話，但他那眼神明晃晃寫著“你跟他能一樣嗎”。
席九面無表情：“那你把我旁邊兩人換走。”
負責人職業性微微一笑，把胳膊從她手里抽出來，然后，就飛快轉身跑了。
席九磨了磨后槽牙。
“你是災星，我又不是。”方鶴霆撇嘴，“要跑也是我跑，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席九一個眼神睨過來。
方鶴霆脖子一縮，“別打我，我錯了。”
沈悸笑了一聲，“想知道座位為什么要這么排嗎？”
席九有些煩躁，“愛為什么為什么。”
科協的人已經來了。
未來科技里，竇榮天等一眾德高望重，地位斐然的科研家都已經到場。
董事會八個董事來了四個。
譚亦萱跟他父親坐在一起。
其中一個戴眼鏡，五十多歲的男人讓席九多看了一眼。
方鶴霆順她眼神望去，傲然道，“那是我爸！”
方天拓，目前為止，未來科技最高的在任掌權者。
是之前那個，在大屏幕里說研究硅基生命的人。
真人看著比屏幕里蒼老，像方鶴霆的爺爺。
席九清眸微瞇，“你爸在研究硅基生命？”
方鶴霆瞥她，哼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席九看他一眼，不再說話。
“首先，歡迎諸位能夠在今天來到這里，參加這場由未來科技和科技協會舉辦的座談研討會。”
整三點，科協負責人上臺，開始了座談會流程。
第一排坐滿了人，其中包括竇榮天和譚祥生等人。
席九和沈悸兩人，容貌傾絕，氣質出眾，氣場絲毫不弱周圍一眾大佬，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方鶴霆又看了她好幾眼，性子活躍的有些靜坐不住，壓低了聲音，“你怎么不問了？”
席九嗤笑，“你不說，我還問什么？”
方鶴霆一噎，“那你就不能多問幾句嗎？”
“哦。”席九淡淡道，“不想知道了。”
方鶴霆：“……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她不想知道，他就偏要說！
氣死她！
“是有立項，但讓機器人誕生自己的意識很難，目前為止的技術還做不到，就算智能機器人有感情溫度，也都是根據冷冰冰的程序代碼做出的反應。”
他小聲嘀咕著，“但我爸計劃在未來十年里做到。”
席九瞇了下眼。
沈悸精準捕捉到兩人談話，沉吟片刻后，身子往席九身邊微挪，放低的嗓音有些沉，“未來科技前不久獲取了一種外星物質，在上邊檢測出了一種新的活性元素，所以……”
他頓了頓，“十年，讓硅基生物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雖然跨度很大，但真的不是方天拓在空口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