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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點在千米外。
三人到的時候,還有另外一批人已經到了。
正在挪動物資。
沈悸!
孟澈胳膊肘輕撞了下席九,揶揄的笑她:“你倆這是真有緣啊!”
席九沒好氣,“絕對是孽緣。”
“有吃的哎。”
那邊,于賀騫打開箱蓋,眼睛冒光,“還有衣服!”
箱子并不大,但里頭東西裝的很滿。
容易分解的一次性食盒,里頭裝著熱的飯菜,還有飲料,旁邊是堆壓縮餅干。
下邊,是用真空袋塑封起來的衣服。
內外都有。
聞青時把飲料拿給沈悸。
不知道什么果子榨成的汁,淺粉的顏色。
沈悸輕嗅了下,頓時一股甜膩的味道沖入鼻腔。
他蹙眉,掩鼻躲開。
聞青時皺眉,“你已經半天沒喝水了,我們隨身帶的也沒了,野外的水就算過濾也有細菌你不能喝,下次物資又要三天后,不喝一滴水,你熬不住!”
沈悸盯著他手里飲料看了一眼,終是勉強的喝了一口。
但剛到嘴里,就吐了出去。
“難喝。”
沈風給他遞帕子擦嘴。
“我嘗嘗。”于賀騫一把奪過杯子往嘴邊送,喝了一口,砸吧嘴,“這不挺好喝的嗎?”
說著,就還要喝。
就只有這一杯,聞青時又搶回來,擰上蓋子,對沈悸道,“那就等你渴了再喝。”
于賀騫:“……”
“主子,飯菜還是熱的,”沈風把食盒拿過來,就地鋪了之前留下來的餐布,“先吃點吧。”
四個菜,有葷有素。
色香味俱全。
就是分量不大,飯也只有兩碗。
于賀騫聞著香味,吞口水,手往箱子里抓,“怎么就兩碗飯,這怎么吃啊?”
聞青時給了他手一筷子,“你等會兒再說。”
沈風摸了摸鼻子,“大概也沒想到會有四個人吧。”
狼多肉少。
想要吃的,肯定會拼命。
互相殘殺,搶奪,以次來考驗人心。
這應該就是迦南學院的用意。
于賀騫捂著手,苦著臉,“我也是人啊!”
“要不是你,你們根本不用在這兒受苦!”聞青時冷笑。
于賀騫瞬間噎住。
聞青時拿了酒精濕巾給筷子消毒,又擦干凈,遞給沈悸,“湊合吃點吧。”
沈悸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肉,依舊是先聞了下,才放進嘴里。
就算在荒野森林,那動作和吃相也都很優雅。
由內而外散發著的矜貴。
“咳咳咳……”
但下一刻,那塊肉也被他給吐了出來,筷子塞進沈風手里,就是一陣咳嗽。
聞青時連忙給他拍背,“怎么了?”
沈悸拿帕子擦著嘴,墨眉擰的緊,“油大,肉老。”
“祖宗哎,”于賀騫嘴角抽搐,“這什么地方啊?有吃的喝的已經很不錯了,前幾天那粥和菜你不是喝的挺好的?”
沈風開口:“那是農莊特供精米,我親自熬做的。”
他清楚主子的所有口味,伺候了那么多年,自然做的適中。
但就算那,主子也沒吃多少。
上島到現在,才短短幾天,整個人都瘦了有一圈。
“給你嬌氣的。”于賀騫也清楚他那身體,太多東西吃不了,但現在這情況,一時不知道該心疼,還是怎樣了……
百米外。
草木濃密的樹后。
孟澈看的服氣,“他怎么就還能活著呢?”
席九冷眼看著,“矯情。”
就沈悸這樣的人,就該給他扔到荒野孤星關個幾年,別說老肉,什么蛇蟲鼠蟻都能吃的下去。
既然他嬌貴,那就……
席九舔了下唇角,意念微動。
“我靠!”
于賀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但筷子剛要夾到那塊肉,眼前的東西突然刷的一下不見了!
夾空的于賀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
地上空無一物!
“……飯菜呢?”
連帶著吃的,和物資箱,全部都不見了!
憑空消失?
別說聞青時和沈風,連沈悸也愣了愣。
于賀騫一臉懵,直接傻眼,“憑空消失了?”
不會是……鬧鬼了吧?
“這怎么可能!”聞青時也滿目愕然。
要不是他手里那杯果汁,以及地上沈悸吐的那口肉還在,他們都以為剛才有飯菜是幻覺。
沈悸瞳孔緊縮著,很快就冷靜下來,望向四周叢林,一片寂靜,什么都沒有。
默了片刻。
他那雙勾人德桃花眼微瞇,沉聲開口,“你們還記得之前在北道山,席九憑空拿到銀石嗎?”
“你的意思……”聞青時瞬間明白過來,“是席九……”
“這怎么可能?”于賀騫一臉的不可置信,“難道席九還真會變魔術不成?而且她也沒在這兒啊……”
沈悸眉心緊擰,他不確定,可隱隱覺得,東西憑空消失這件事肯定跟席九有關。
車禍后的席九,比以前更加的邪門了!
而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根本琢磨不透!
“啊啊啊!”
確定物資是真的沒了,連顆米都沒留下,只剩下手里筷子,于賀騫開始抓狂。
“沈美人兒,你說你嫌棄啥呢,你看你不吃,現在想吃都沒了……”
“老子就不信,真有人能憑空取物!”
“就算是鬼,老子也得給你揪出來!”
“敢搶老子的飯……”
“閉嘴!”吵的不行,沈悸直接上去踹了他一腳,不耐煩,“再嚎把你丟出去喂蛇!”
美人兒發起火來他也頂不住,于賀騫脖子一縮,立馬閉嘴,怨氣凝聚在眼神里。
不管東西是怎么沒的,是不是席九,都代表著這島上絕對有不尋常的人!
甚至,超乎了自然科學所認知的存在。
連那個極其神秘的獵星公會,都有人出現在這!
說不定也還有其他人混進來。
這次考核有些亂。
但到底是學院方安排的,還是巧合?
聞青時開啟眼鏡的熱成像儀系統,掃過四周,沒有任何影像,他抿唇,看了下地圖,沉聲道:“只能看下一處了!”
這個玉佩里空間時間是凝固的,一切都能保鮮。
飯菜也不急著吃。
席九不緊不慢的晃悠著,往下一個點去。
孟澈看熱鬧不嫌事大,“沈悸知道是你從他手底下搶食,他怕是恨不得剁了你吧?”
這種地方,還那么挑三揀四的。
真當自己是太子,這里是他的后花園?
一個大男人,生個病,就嬌弱成這樣?
她搶怎么了?
她不但搶,用得還是沈家傳家寶!
治的就是他沈悸那矯情!
席九撣了撣身上沾的草屑,一聲冷嗤,“誰剁誰,還不一定呢。”
第三個點,幾人到的時候,物資箱已經空了。
孟澈點著手環,“公主殿下,您還要收割嗎?”
席九低頭看了眼時間,又抬頭看了眼天,已經晚上六點半,天開始黑了。
她打了個哈欠,“累了。”
這才走多久路?
孟澈輕扯嘴角,說著別人矯情,自己也沒好哪去。
不過跟沈悸比起來,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