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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俊雋的臉有點熟悉。
是……
于賀騫。
席九立馬就猜到在這里駐扎的是誰了。
沈風拿著勺子,剛想掀開過看粥好了沒,耳朵微動,神色倏凜,防備的看向不遠處灌木叢,目光如電,“什么人?”
于賀騫也瞬間做出防備姿態。
席九嘖了一聲,從灌木叢后頭走出來。
沈風和于賀騫兩人都一愣,“怎么會是你?”
席九挑眉,雙臂環胸:“為什么不能是我?”
于賀騫和沈風面面相覷,多少有些訝然。
他們沒有人能認為,席九可以通過考核。
但這都第二天了,席九竟然還沒被淘汰!
兩千人在島上,好巧不巧的,他們竟然還碰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
“席九……”聞青時從帳篷里出來,看到那邊三個人,也是一呆,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里。
沈悸披著件黑色的呢絨大褂,膚色極白,絕色瀲滟,俊美至極,氣質矜貴出塵,眉眼間堆滿了清冷疏離,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嫡仙。
美人在骨不在皮。
但他的骨相皮囊都極美。
一個側臉,就足以顛倒眾生。
讓世間一切都黯然失色。
只是彰顯病態,寒涼縈繞,看著有些弱不禁風。
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略顯朦朧,看見席九時,微縮了下,瞇起,笑容淺淡,嗓音如煙。
“九公主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命大。”
席九雙臂環胸,倚在樹上,噙著抹笑:“那肯定是比沈太子大。”
幾年前,席九見到沈悸的時候,那雙眼睛恨不得粘他身上,甜膩的叫著悸哥哥。
甚至,直接當場扒沈悸衣服,想要霸王硬上弓。
那時候,沈悸剛成年。
而席九,才十四五歲啊!
后來,席九有想過見沈悸,但沈家防她跟防狼一樣,倆人別說見面,聯系方式都沒有。
時隔多年,再見,席九對沈悸不感興趣了不說。
開口就把沈悸往死里氣。
而且,現在倆人這,一見面,就九公主沈太子的叫。
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古代宮斗戲呢。
當然,這倆肯定還是敵國的公主和太子。
于賀騫摸了摸鼻子,視線落在席九旁邊的男人身上。
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上,比他們幾個都要高一頭。
身材寬闊雄偉。
穿著黑色勁裝,兩條腿極長。
至于容貌,線條分明,頂多算得上帥。
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煞氣,帶著鋒利,不太像好人。
連沈美人兒頭發絲都比不上。
于賀騫譏諷:“九公主這口味兒一換,眼光也不好了。”
沈悸目光陰沉,神色懨懨:“婚還未退,九公主就如此放浪形骸,不覺有辱門風嗎?”
席九偏頭,明眸眨巴,如斂著星子,“沈太子這是,吃醋了?”
“你在做夢嗎?”沈悸嗤笑,走到沈風擺好的軟椅上坐下,透著些慵懶,卻一舉一動都帶著矜貴如畫。
吃席九的醋?
除非他瘋了!
聞青時目光陰冷:“你是來送人頭的嗎?”
如果不是這個災星,沈悸只需要來海城走個過場,何須親自上島受苦?
還足得一個月!
報名那天,林君和喊聞青時師兄,甚至能拿到邀請函走后門,看來他是迦南學院的人。
那他這個高科技智能眼鏡,可能也是迦南學院出品。
迦南學院,她越來越好奇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了。
席九星眸微瞇,掠過他臉上的銀邊眼鏡,眼底暗芒閃爍,面上卻不顯半點,淺笑著,“我的人頭,你們怕是沒本事拿。”
聞青時眼眸鋒利,“這里可不是你南潯席家,”他視線掃過孟澈,“你的小白臉可保不住你!”
滿身敵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席九挖他家祖墳了。
孟澈挑眉:“一,我不是她的小白臉。二,就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語氣聽起來挺狂的,帶著蔑然。
除了迦南學院和捕星獵人,在藍星他還沒怕過誰。
當然,席九除外。
于賀騫有些蠢蠢欲動:“要不過兩招?”
“你打不過他。”沈悸語氣涼薄的開口,黑曜石般的瞳仁如墨,斂著陰冷郁氣。
“都還沒打呢,你就知道我打不過他?”于賀騫好歹也練過,他癟嘴:“沈美人兒,你怎么還漲別人志氣呢……”
聞青時拉住他,“你的確打不過他。”
這個男人氣息收斂,有種深不可邃的感覺。
于賀騫不忿:“那也得打了再說吧?”
吊鍋里的粥好了。
沈風盛了一碗,放在折疊式的桌上給沈悸,“主子,先吃早飯吧。”
“熟了啊?”剛才還喊著要打架的于賀騫,立馬跳過來,“沈風,快給我盛一碗,餓死了。”
沈風看他一眼,把勺子和碗放在他面前。
于賀騫瞪他:“給我盛,還能折煞你啊?”
沈風瞥他一眼:“你又不是我主子。”
得嘞,這人除了沈悸,那是誰的話也不聽,誰也不伺候,他沒那福分啊!
于賀騫認命,自己盛。
聞青時也斂回視線,幾人就吃起早飯來。
碗里粥喝了一半,才想起旁邊還有那么幾個人似地。
沈悸抬頭,似笑非笑:“九公主一起吃點兒?”
席九長發高挽,膚色冷白,眉眼精致細膩,又颯又美,挑眉間帶著幾分驚訝:“請我吃飯,沈太子不會是想跟我組隊吧?”
跟鬼組也不會跟她組。
聞青時搶在前頭,聲音冷厲:“不想死就滾。”
席九冷笑:“讓我滾,你算個什么東西。”
聞青時面上浮現殺意:“說退婚的是你,拿假玉佩糊弄沈家的也是你,席九,沈家以前容忍你,是因恩情!但這里,你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應該說,他對席九一直都懷揣著殺意!
現在,絕對是個萬無一失的好機會。
假玉佩被看穿,席素自信滿滿的席家工藝,看來也不咋地。
席九嘖了一聲,沒搭理他,側頭問孟澈,“你一個人能解決他們嗎?”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除了美色空無一用的病秧子。
一個菜還愛裝的二世祖。
戴眼鏡那個,應該也沒什么大能耐。
剩下能打的也就那個沈風。
“當然,”孟澈分析完畢,自信滿滿,不過,“你這話,你不打算動手?”
席九頓了一瞬,眼睛眨巴,笑的扭捏,音調放軟拉長:“那好歹還是人家未婚夫嗎,親自動手多過分啊”
嗲的要命。
“噦!”孟澈轉頭就是一個干嘔,搓了下胳膊上雞皮疙瘩,“你別惡心我!”
“咳咳咳……”
沈悸猛地扔下勺子,咳的腰都彎了下去。
聞青時連忙過去:“怎么了,嗆到了嗎?”
于賀騫嘴角微抽:“未婚妻給自己戴綠帽子,還當著自己面還調情,是你你也咳吧……”
“你不說話能死?”聞青時給他一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