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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
席九愣了下,伸手接過。
青里透綠的玉,被雕刻成了栩栩如生的龍。
古樸滄桑,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跡。
中間一個“沈”字。
叢玉質和表面痕跡來看,至少百年朝上。
“沈家那塊?”
“是。”櫻櫻點頭,“在雜物間找到的。”
不久前城堡重新裝修,瑣碎東西全堆在雜物間,這些天,她一點一點整理時找到的。
白秋探著腦袋看:“這就是沈家的傳家寶嗎?”
玉質上乘,透著涼意。
席九蹙眉,想起今早,席瓊枝所說沈悸一眼便看出假玉佩,并把它給摔了的事。
沈悸這個人,還挺不好糊弄。
不過這婚,她一定得退。
玉佩找到,人已經在路上,也沒辦法送回去了。
算了,等她先進了迦南學院再說吧。
王司機把幾人送到機場。
車上一大堆東西不好拿,席九干脆也沒拿。
就拎了兩個裝衣服和日用品的行李箱。
到達海城,是中午。
街道上除了一些商鋪之外,人影稀疏。
很清冷。
到處都是雜草,看起來甚至有些荒蕪。
不像有百姓生活的樣子。
白秋覺得這里陰森森的,打了個冷顫:“你們確定,這里有學校?”
什么迦南學院,她以前聽都沒聽過。
孟澈道:“迦南學院不在這兒,這座城只是今年的集合點,因為特殊,選的都是人煙稀少的城市,現在能在這兒的都是前來參加入學考核的,我們現在要先去報名點。”
席九蹙眉:“還要報名?”
孟澈摸了摸鼻子:“別人都是特殊培育基地送來的學生,有特定名單,我們這種屬于無組織的自由入學者,要報名,才會被記錄。”
否則,就算通過考核,也不會算數的。
真是麻煩。
今天太陽有點大,席九抬手遮了下陽光:“找報名點。”
“嗨,”就在這時,一個深綠色的腦袋映入眼簾,聲音輕快:“你們是在找報名點嗎?”
是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打扮很潮。
五官俊鐫,滿身朝氣,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
兩個小虎牙,格外可愛。
只是那一頭短發,染成了深綠色。
像頂了片草原在頭上。
孟澈豎起防備:“你是?”
花十里笑瞇瞇道:“我叫花十里,是自由入學者登記的負責人,我剛才聽見了你們說的話,要報名嗎?”
“花十里?”白秋打量他,眼神古怪。
這造型,這名字,別是搞非主流的吧。
而且,這名字,聽起來都不像個名字。
花十里咧著一口大白牙:“好聽吧。”
“……好聽。”白秋扯了扯嘴角。
來的路上孟澈叮囑了她們,少說話。
她惜命。
這少年出現的無聲無息,還一副自來熟。
席九不動聲色:“怎么報名?”
花十里笑嘻嘻道:“跟我來。”
五分鐘后,一行人繞過街道來到一棟大樓。
門口立著個兩米多高的牌子,寫著“報名處”。
一樓大廳里,好幾個窗口。
人來人往。
有男有女,年齡不一。
但看起來,都不簡單。
“花十里,”邊上窗口沒人,從里頭探出個腦袋:“你又偷懶亂跑,小心林師姐待會收拾你。”
“我哪有偷懶,我明明是去帶領迷路的報名者。”花十里義正言辭,帶著幾人走過去,對窗口里的人道:“自由入學者,報名。”
尚景看向他身后幾人,掃過那為首女生時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妹子啊!”
這絕色,比三大校花都要漂亮哎!
那是。
不然他怎么會在大街上,一眼就看見了這幾人呢。
花十里得意的一吹發梢:“趕緊登記。”
尚景遞出來一個類似平板的記錄儀,語氣熱情:“如實填寫資料就行,有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孟澈接過,先遞給席九。
就是一些姓名性別,年齡家庭住址和個人能力之類的。
席九掃了一眼,拿著智能筆開始填寫。
花十里就在旁邊,想看她叫什么名字,但這一看,瞳孔放大:“你……叫席九?”
席九抬眼:“是。”
花十里目露驚異,“大夏南潯席家那個席九?”
席九挑眉:“有問題?”
花十里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尚景腦袋貼在窗口上,瞪大眼睛:“你真的是那個席家那個九公主席九?”
這兩人一副都不可置信的模樣。
席九淡淡一笑:“還有第二個席九嗎?”
沉默。
長久的沉默。
然后,不知道誰突然一聲大喝:“快跑啊!南潯席家那個災星來了!”
再然后。
整個大廳里的幾十個人,全部都靜住。
跟按了暫停鍵似地。
下一刻,不管正在登記的,還是排隊等著登記的,所有人都猛地拔腿朝外頭跑去。
僅短短五秒!
大廳里就剩了他們幾人。
死寂。
孟澈都目瞪口呆:“你竟然還有這么大威懾嗎?”
白秋嘴角輕抽,看吧,她就說席九那邪乎勁兒不是蓋的,別人聽到那就跑的地步。
她呢,想逃,卻逃不掉。
席九挑了下眉,唇角微勾:“看來我還挺出名。”
花十里摸了摸鼻子,腳底下不著痕跡往后退,跟她拉開距離:“畢竟你的傳說太傳神了……”
學院通網,他們也上網的。
每次一有災難禍事,席九就會上熱搜。
詞條都是什么——
#災星席九又發威了#
#席九又在制造自然災害了#
就算沒見過真人,傳聞卻是一件接一件。
簡直名揚天下。
就算迦南學院什么怪物都有,也沒她這么邪門的。
花十里還有些好奇:“你真的是災星嗎?”
席九瞥他一眼,鳳眸如水,清凌凌的,眨巴眨巴,眉眼里盡是無害:“那也不是我想的啊,你們不會鄙視我,不讓我入學吧?”
她長的好看,這一委屈,整個人都可憐兮兮的。
我見猶憐。
尚景那叫一個心動啊:“不,當然不會!”
花十里有些尷尬:“這倒是不會,不過能不能進學院,還得看你能不能過考核。”
席九點頭,眼稍噙著水霧:“我會努力的。”
然后,低頭繼續填資料,填寫完后把板子遞給白秋:“你先填。”
冷冷清清,桀驁滿目,哪有剛才半點可憐?
白秋臉上肌肉都在抽,她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席九演技竟然這么好來著?
不過。
她看著手中登陸儀:“我就不用了吧?”
她只是陪同,她沒想入學。
花十里補充道:“進入學院的,不管是仆人還是學生,必須經過考核。”
只要想進去,就只有歷經考核這一條路。
白秋目光幽幽:“九公主,我能不去嗎?”
席九歪頭,笑的散漫:“你覺得呢?”
白秋:“……”
她覺得可以。
但席九顯然要讓她覺得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