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之下,全員卷王第10章:全族祭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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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全族祭天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5日  作者:涯涯涯涯涯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涯涯涯涯涯 | 太后之下 | 全員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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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推開客房的窗戶,窗外傳來叫賣聲,有貨郎挑著擔子沿著小巷叫賣:“賣桂花糖水咯,賣蓮花糖水咯。”

“六十文一碗,買一送一,買一碗糖水,送一塊甜糕。”

顧慎之一到京都,整個人顯得十分暴躁,他發了一通脾氣,此時將將站定,慢慢扶住椅背,繞到椅子旁坐下。

顧夫人關上窗戶,窗外的叫賣聲漸漸小了。

夫妻倆修整一夜后,前往棲風閣探望顧傾容。

顧傾容是個心比天高的人,這下臉毀了,她的心也平靜下來,人一冷靜,智商就上線了。

毀容的這個三個月里,她閉門不出,設想后很多重今后的生活。

第一種,去顧吟微那兒偷欠條,然后拿著欠條去洗柴胡同找秋家的人,就算這張欠條是真的,她也如愿見到太后,今后的生活無非是為奴為婢。

第二種,傾盡家產治療臉上的傷疤,家產耗盡未必好轉,還可能比現在更糟。

第三種,安心呆在家中韜光養晦,奉勸父親扶持顧映霞,一旦顧映霞得寵,顧家也會水漲船高。

有一個寵妃妹妹,自己的父親又是尚書,就算她容貌被毀,也不愁找不到好親事。

更何況寧荷玉身邊的丫鬟也有錯,她頂著這一張猙獰的臉,還能好好訛寧家一筆。

顧傾容抱著顧夫人兩人傷傷心心苦了一場,打算回宜州養傷。

“母親錯了,母親當初不該破壞別人的家庭,不該指使鐘婆子對顧吟微下毒,要報應就報應到我身上,求老爺放過我的孩子。”

顧夫人對著客棧里的佛像,一遍遍揭露自己的罪行,企圖減輕自己的罪過。

這些顧慎之都知道,甚至是他默許的,他不喜歡不受自己掌控的女子,譬如先夫人,也不會培養不聽自己指令的女兒,譬如顧吟微。

“不行,你一定要入宮。”

顧慎之按住顧傾容的肩膀,看著她臉上如蛛網般密布的毒斑,仿佛他看得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在看一件受損的商品。

顧傾容感受到顧慎之的情緒,突然一陣后怕,原來這些年她所感受到的父愛全都有代價。

“不,我不要進宮。”

“不愿意進宮就算了,明天娘就帶你回家。”

顧夫人替顧傾容戴上面紗,去牽她的手。

顧傾容已經接受了自己毀容的事實,可顧慎之卻接受不了,計劃失敗產生的挫敗。

“不許走,一個都不許走,傾容要當貴妃,我要當國丈。”

顧慎之執念太深,幾乎瘋魔了。

他掐住顧夫人的脖子,叫喊道:“我不準你帶走女兒,你敢毀傾容前途,我殺了你。”

顧夫人痛苦的掙扎著,“老爺放手,妾身肚子里有孩子。”

“孩子?誰知道你肚子里的野孩子是誰的,說不定你早就給我戴綠帽了。”

顧夫人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眼看著快要斷氣。

“砰。”

一只厚底長頸的花瓶,狠狠砸向顧慎之的腦袋,顧慎之回頭看了一眼顧傾容,隨后睜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顧傾容嚇壞了,渾身哆嗦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顧夫人還有一絲理智。

她抱著顧傾容溫柔的哄著她:“好孩子別怕,不關你的事,是娘一時失手,你趕緊從后門離開這兒。”

顧傾容失魂落魄,顧夫人給她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把血衣燒掉,然后將她推出客房外。

扁桃見她這副模樣,再加上樓上的異響,猜到上頭出了人命,于是什么話也沒有說,跟著顧傾容回到棲鳳閣。

扁桃知道顧傾容受了驚嚇,偷偷點燃安神香,服侍顧傾容睡下,然后趕來給顧吟微報信。

碰巧顧映霞也在,顧吟微并沒有讓她回避,扁桃將所有的事情講了一遍。

顧映霞樂得拍手:“痛快,真痛快。”

“哈哈哈,這下全族祭天的計劃,總算實現了。”

顧吟微突然反應過來:“是你做的?”

“沒錯就是我,我早看顧慎之不順眼了,若不是你攔著我,我早殺了他了。”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我。”

“我姨娘懷的弟弟就是被蕭鳳雨所殺,現在她懷了身孕,我挑這個時候對她下手,不過是以牙還牙。”

“顧慎之包庇兇手他該死,蕭鳳雨也該死,他們手上都有人命。”

“顧傾容有害人之舉,卻并沒有殺人。”

“所以我留她一條命,只是毀了她的臉,就算這些年她欺負我的利息。”

“我很好奇,你是怎樣控制顧慎之的?”

“我給他的茶中下了藥,引發了顧慎的焦躁癥。”

“顧慎之病發,掐著蕭鳳雨不松手,顧傾容情急之下,殺了顧慎之。”

“當初你對我坦誠相見,現在我也對你坦誠相見,如果你要去告發我,我無怨無悔。”

顧映霞蹲在低上哭,哭聲凄凄慘慘。

顧吟微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她做這一切顧吟微都能理解。

“別怕,姐姐在呢。”

“我什么都不怕,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也可以保護自己。”

“顧慎之不死遲早是個禍害,蕭鳳雨替女兒頂罪,少不得要蹲大牢,等她生完孩子,怎么也得判個斬立決,蕭傾容經此一遭,估計也不會想嫁人。”

“顧家從此在朝中沒有根基,來日你封貴妃也指日可待。”

顧吟微說得都是實話,顧映霞聽完后卻哭得更大聲了。

“可顧慎之畢竟是我爹,我卻布下圈套,間接殺了他。”

這話顧吟微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畢竟她不是原主,她也理解不了,顧映霞對顧慎之這種又愛又恨的情緒。

她只奉行一條準則,殺人者,須償命。

喪父之痛隨著時間的流失逐漸減輕,不住不覺顧夫人已經身居牢籠七個月了。

她即將臨盆,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她砍頭之時。

顧傾容求顧映霞和刑部的人求求情,她不希望自己弟弟的出生日,是母親的忌日。

顧映霞拒絕了她的請求,顧夫人曾經對顧映霞做了錯事,顧映霞不肯原諒她。

顧傾容只好來求顧吟微,顧吟微把祖屋中挖出來的欠條送給顧傾容,顧傾容拿著欠條幾番輾轉,刑部的人總算松口,同意推遲監斬的時間。

“一張價值三百萬白銀的欠條,你用來換顧夫人多活三天,值得嗎?”

“別說三天,就算三個時辰也值了。”

顧傾容抱著個熟睡的小孩兒,小孩兒的眉眼和顧傾容十分相似。

“可憐我弟弟,出生三天就沒了母親。”

“你什么時候回宜州?”

“我要帶母親一起回家。”

顧吟微瞳孔微縮,回味著她的話,帶母親一起回家,她能帶回宜州的,只能是蕭鳳雨的骨灰。

“我以后不打算嫁人,等弟弟成家立業,我就一個人住到山里去。”

“顧傾容,如果我告訴你,我能治好你的臉,你相信嗎?”

“二妹妹手段通天,醫術自然了得,連楚楚的手都能治好,我臉上的毒氣,你多半也能解。”

“可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你替我告訴三妹妹一聲,說我不恨她,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我很明白。”

“冤冤相報何時了,一家人應該相親相愛,不該相互仇殺。”

“京城啊,真是繁華,可我以后永遠也不來京城了。”

三天后,一輛馬車從京城啟程前往宜州,車上坐著一個戴著兜帽的女子,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兒,身邊還放著一只裝滿骨灰的罐子。

顧映霞淚眼朦朧躲在暗處偷看:“你既然想去送她,為什么剛才她走的時候不出來同她說話,這一別以后恐怕沒有再相見的時候了。”

顧映霞轉身離開,語氣哀傷:“有的人相見,還不如不見,她不恨我,卻也不會原諒我。”

扁桃望著逐漸消失馬車,眼角留下淚來。

“也不知道大小姐和少爺能否平安回到宜州。”

“你放心,我看見我家小姐往小少爺和大小姐身上貼了符,她們一定能平安回家。”

經水榭閣一事后,棲鳳閣的女官不準秀女們大擺筵席,也不允許隨意串門。

眾秀女仿佛修剪后的盆栽,行為舉止越來越符合皇家妃嬪的要求。

顧吟微本就不喜聚會,她或獨處看書,或撫琴養性,或吸收月魄淬煉體魄,總之不會閑著。

靜室中放著一張七弦琴,顧吟微抹挑勾打,滾拂揉吟,指法嫻熟。

琴音宛如一條流淌的小河,時而高亢,時而激揚,時而平緩。

“二姐姐可別對我彈琴了,我又不是你的鐘子期,聽不懂你的弦外之音。”

“彈琴焚香有什么好玩兒的,找別人一起玩才開心,我去看看寧荷玉的腿好了沒。”

顧吟微并沒有阻止她。

顧映霞像是一顆跳球,重重拍一下跳得很高,輕輕拍一下球跳得很低。

她的品性須得慢慢磨練,欲速則不達。

楚楚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只瓷碗,瓷碗里盛得滿滿當當,瓜子焦香四溢的。

顧映霞腰上系著一個荷包,指揮楚楚給她裝瓜子。

“多裝點,寧荷玉身邊有五個丫鬟,她們一人抓一把,我就不夠吃了。”

顧吟微從琴桌前站起來,取出鹿角霜往琴弦上抹,顧映霞問道:“二姐你吃瓜子不?”

顧吟微搖頭:“我不吃。”

“你不吃拉倒。”

顧映霞走起路來蹦蹦跳跳,剛出院門便立刻放慢腳步,笑不路齒。

自從水榭閣的事發生后,棲鳳閣的管理制度非常嚴格,每隔十來丈,就有一個著深衣的婆子負責看守,一來提醒秀女們時時保持儀容,二來為預防突發狀態。

顧映霞湊到婆子身旁,遞給她一把瓜子:“你受累了,請你吃點瓜子。”

婆子道:“顧小姐快去快回,不要讓奴婢難辦。”

“行,我去看一眼寧小姐就回來。”

楚楚遞給婆子一只小小的荷包:“我家小姐請姑姑吃瓜子。”

婆子輕車熟路的接過荷包,往荷包上一捏,里頭是結結實實的銀疙瘩。

“多謝,小姐的瓜子真香。”

顧映霞見人就散一把瓜子,這些婆子往樹蔭下一站就是一整天。

她們不與人交談,形如木樁,四周還有蚊蟲,一站就是一整天。

婆子們扔兩顆瓜子放進嘴里,嘴唇一開一合,嘎嘣一聲,咬碎一個時辰。

顧映霞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寧荷玉房們前:“寧姑娘,我帶著剛炒好的瓜子來送給你吃。”

寧荷玉看著自己腿上的傷痕,惱怒道:“去把她趕走,我都愁死了,還吃什么瓜子。”

丫鬟欠身點頭,然后倒退著離開房間,顧映霞看了阿青一眼,阿青遞上一個沉甸甸的大荷包。

“一點心意,請這位姐姐收下。”丫鬟從阿青手中接過荷包。

只覺得顧映霞給得這份心意沉甸甸,她默默收好,緩緩道:“奴婢家中母親病重,寧小姐已經恩準奴婢還鄉,水榭閣發生的一切,奴婢都會爛在肚子里。”

顧映霞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最好,兒行千里母擔憂,你回去了,你母親的病也能大好,我不叨擾了,告辭。”

丫鬟站在原地屈膝行禮,目送顧映霞離開,她是個見好就收的人,這些錢足夠她安穩渡日,再多的錢財她也不想去掙了。

“她走了?”

“回小姐的話,顧小姐走了。”

“哼,這個顧映霞看起來做小扶低,實則不是個好相與的,天天揣著瓜子到處晃,見人就散點瓜子分些果子,趁著閑談的功夫窺探別人的隱私,以后你們都離她遠點。”

“是。”丫鬟們低著頭,語氣溫順。

寧荷玉受了傷,生辰宴也毀了,她心中對顧映霞和顧吟微抱有很大的敵意。

寧荷玉坐在輪椅上,丫鬟們推著她到書桌前停下,她奮筆疾書給宮中的宜妃娘娘寫信。

宜妃的母親與她母親是親姐妹,宜妃年幼時,父母外出踏青,死于賊匪刀下,寧荷玉的母親將宜妃接到了寧家,她們二人從小吃住都在一起,吃穿用度也都一樣。

她們姐妹一同參選,因著宜妃比寧荷玉大三歲,所以宜妃比寧荷玉早入宮。

一封親筆信從寧荷玉的手上遞到丫鬟手上,又從丫鬟手上輾轉至,負責出宮采辦食材的太監手上,最后到了春禧殿大宮女聞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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