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很難過，很難過……
她良心遭受自我譴責，可是又無法站出來說明真相。
她需要工作，需要錢養活一家人。
再者，即便她爆出真相又如何，沒有背景能斗得過蘇怡桐嗎？
只會被她反將一軍，強大的律師團隊會污蔑她泄露行業隱私,讓她賠得傾家蕩產。
小助理沒有開口和曲歲歡說話，她怕自己忍不住。
曲歲歡自然也察覺到不對勁，這個面孔有幾分熟悉，她好像在某個夜晚見過。
對方當時在哭，看見她比看見鬼還跑得快。
“蘇怡桐，她是你助理？”
蘇怡桐笑著，表情沒有一絲不妥。
“是的，怎么，小歡看上我的助理了？”
“不,我沒和你搶的意思，你別多想。”
蘇怡桐心底呵了一聲，她怎么能不多想？
曲歲歡什么時候主動問過她？這個賤人，居然敢和她身邊的助理勾結。
“歡歡，我不會多想的，倒是你，辣椒醬已經被罵瘋了，如果需要幫忙，你說一聲，我盡可能幫你。”
她看起來真像個好人，奈何曲歲歡不敢相信。
她保持微笑沒有再回復。
直到回自己房子，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
小助理過來匯報網上的輿論走勢。
蘇怡桐睨著她那張懦弱的面孔,指尖敲了敲一旁的桌面。
“跪過來。”
小助理知道，一定是今天和曲歲歡的事，她心里早有準備。
走過去,和往常一樣乖乖跪好。
“桐姐。”
蘇怡桐指腹勾起她下巴，像在打量一件劣質商品。
“來,說說看,什么時候背著我和曲歲歡搞一塊的？”
小助理大駭，急著解釋：“桐姐，我沒有，我和她一句話也沒說過。”
蘇怡桐勾唇一笑，指腹摩挲著小助理臉頰。
下一秒，反手一耳光甩過去。
“賤人，你覺得我會信嗎？”
“真的沒有，桐姐你信我，我不會背叛你的。”
小助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換來的卻是蘇怡桐抓起她頭發往前狠狠一扯。
“你還敢提背叛兩個字？是真的打算背叛我？”
她陰測測笑開：“楊桃，疼嗎？是不是很恨我？可惜，離開我，你還有錢給你媽治病嗎？”
淚順著臉頰一滾而落，小助理很清楚，蘇怡桐說的沒錯。
在她身邊，工資比其他明星助理高，當牛做馬換取母親的治病錢，挨幾巴掌又有什么可矯情的呢？
她突然就笑了出來。
“桐姐，我當然清楚,所以我不會背叛你，我只會幫你把曲歲歡踩死。”
蘇怡桐滿意了，用手拍拍她的臉：“這就對了，乖，去給我端洗腳水。”
“好的，謝謝桐姐。”
“對了，你們找的那個男人靠譜嗎？再去一趟，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小助理應是，先伺候蘇怡桐洗完腳，才去辦她吩咐的事。
倒洗腳水的時候，剛好遇見曲歲歡。
曲歲歡隨口打招呼：“是你呀，白天沒燙著吧，我看你當時臉色不太好。”
小助理端盆的手一抖，她目視曲歲歡關懷的面容，久久的，才落下一句。
“你很喜歡多管閑事嗎？”
曲歲歡：？
“以后別和我說話，因為你是瘟神，和我說話只會害了我。”
曲歲歡：她應該沒得罪過她吧……
“你自以為是對別人好，就真的是好嗎？世界這么大，痛苦的人太多了，你沒本事救贖所有人就閉嘴。”
放完狠話，小助理幾乎渾身抖著離開，眼淚更是不爭氣落下。
曲歲歡半懵，尋思著她已經這么討人嫌了？
憨瓜在神識里氣呼呼開口。
“討厭討厭討厭，沒品的東西，不準這樣說我主人。”
曲歲歡摸了摸它以示安慰。
“沒事的憨瓜，其實，她的話有部分是正確的。”
憨瓜覺得自己主人就是最好的，沒有任何錯。
“主人，你是最好的，憨瓜平等討厭每一個討厭你的人。”
它最近學了不少網絡詞匯，逗比屬性明顯提高。
曲歲歡耐心教導它樹立正確三觀。
“憨瓜，她說的對，我沒本事救贖所有人。”
“可是，我仍然覺得這樣做是有意義的，第一縷光穿透黑暗，大家總會認為是個錯誤。”
憨瓜似懂非懂，只能像機械一樣復刻主人的話。
“走吧，我們去捉小鬼了，林犟還在等我們。”
夜色洶涌，曲歲歡偷偷摸摸和林犟匯合。
今天白天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奇怪的人。
兩人躲在一邊，夏夜里蚊子不少。
曲歲歡特意多拿了驅蚊手環給林犟，用心給他戴上。
林犟渾身僵著，只覺空氣變得不順暢。
曲歲歡悄悄說：“這個是驅蚊的。”
她靠得很近，近到呼吸打在他臉上，灼熱了他的心肺，渾身都不正常了。
接下來，兩人保持安靜，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
曲歲歡站起來動了動發麻的腳，提議道：“應該沒人來了，我們回去吧！”
剛說完，林犟猛地將她一扯，堪堪跌入他的懷中。
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
只見，一男一女，正是蘇怡桐的兩個助理。
曲歲歡和林犟對視一眼，默契跟上去。
麻子臉男人似乎沒料到對方再次造訪，像迎接財神一樣迎上去。
“喲，咋又來了？事已經幫你們辦妥了。”
其中男助理開口：“我們再來確認一下。”
“放心，今天那婆娘來我這鬧，都被我打發走了。”
“曲歲歡來你這了？”
“啊對對對，她說她叫曲歲歡。”
兩個助理對視一眼，從包里拿出一千塊錢。
“這里有一千塊，如果你守口如瓶，完成我們交代的事，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會給你五千。”
說罷，男人眼珠子瞪大，“真的？放心，我嘴巴最嚴實了，除非有婆娘親我，不然是打不開的。”
這惡心的發言叫助理一陣寒顫。
“行了，別露餡，少說話，我們走了。”
“好勒好勒，有空來玩啊！”
男人猥瑣的面孔盯著女助理，仿佛要把她剝開。
待人走遠，他才搓搓手，對著昏黃的燈光開始數錢。
“一張紅票子，兩張紅票子……五張紅票子……八張紅票子……十……”
忽地，他后腦勺被棍子抵住，話堪堪卡在喉嚨口。
僵著背，他慢吞吞轉身。
只見，曲歲歡笑得比鬼還陰鷙。
“十張紅票子，我準備買成紙錢燒給你。”
寶子們，罵蘇小姐可以，我甚至能給你們開專樓，只要別罵我就行（邊揮手絹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