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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也煩死林犟這種倔脾氣，奈何品牌方看中他和曲歲歡的cp熱度。
他們又不敢和他硬碰硬，只能扛著鏡頭去找人。
遠處，曲歲歡邊跑邊喊林犟名字。
喊第一聲時，男人手臂一僵，步伐不自覺慢了一點。
喊第二聲時，他背脊收縮，堪堪停下來站在原地，背對著她。
兩人在小陡坡上，一高一低。
在喊第三聲時，曲歲歡腳步突然一滑，一聲“哎呦”。
林犟立馬轉頭要去拉她，擰著的眉能夾死蒼蠅。
“沒事，我能站穩。”
曲歲歡扶著一旁的樹站好，林犟伸在半空的手僵住，慢悠悠收回去。
他在下坡，曲歲歡在上坡，奈何他高，兩人視線幾乎持平。
“林犟，你……”
曲歲歡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心中幾乎已經篤定了猜測。
林犟也不開口說話，犀利的目光夾雜著矛盾。
此刻山影傾斜，層層疊疊的云靄聳動，空氣壓抑著。
曲歲歡一口氣懸在半空，終于，她猶豫著問：“林犟，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話一落地，她看見男人下顎霎時一緊，那雙黝黑的眸子微微垂下，沒了一絲光。
曲歲歡倏地急了。
“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這樣問很不禮貌，可是節目組要拍攝，如果大家不知道原因，很可能會誤會你，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
急切的關懷不假，林犟垂下的眸子又緩緩抬起，定定望著她。
“我很感激你多次幫助我，所以，我不希望給你帶來麻煩，如果你真的不能……我可以想辦法幫你退出節目拍攝。”
“當然，我更希望你心底不要有疙瘩，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很好，有足夠的魅力讓人喜歡。”
她說真誠而小心翼翼，眸子里的光印著樹影，林犟就這般望著她，神思似乎已經飄回那個雨夜。
她冒雨救下那只狗的時候。
他在黑暗中窺見一切，猶如窺見光刺破黑暗，贈予遙不可及的黎明。
從未見過這般美的姑娘，嬌小的身體卻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以為看見了仙女。
直到第二天在河邊，他再次看見她。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卻感覺有一股火燃燒心臟，很辣，像要爆炸。
他只能一頭栽進水里憋氣，他從未這樣恨自己，因為……
他是個啞巴。
啞巴看一眼小仙女都是褻瀆。
她會討厭他嗎？
他不知道，也害怕被她知道。
可他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從見著她那一刻起，他隱隱約約明白，再也忘不掉。
“林犟，那你現在告訴我，還要參加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大家你的事。”
在一秒的思考時間里，林犟毫無意外點了點頭。
這是獨一無二的小仙女呀，他怎么能拒絕她呢？
曲歲歡朝他笑了笑，緩步向他靠近。
“那你跟著我就好，不用理別人，我會幫你的，廣告臺詞我來念。”
林犟再次點點頭，望著她那雙極為好看的眼睛，只覺比他守山時看見的漫天繁星還燦爛。
他耳朵又紅了，面上不由得染上一抹變扭。
這一幕落在曲歲歡眼里，還以為他因啞巴的身份而落寞。
為了幫他卸下擔憂，忽地，她牽過他的手。
林犟只覺渾身一怔，被定在原地。
“我叫曲歲歡，曲是曲詞的曲，歲是年歲的歲，歡是歡愉的歡，因為我的母親希望我歲歲歡愉。”
她的指腹落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下名字。
分明是泛著癢意的輕柔，卻如同一把刻刀，篆在他心上。
“林犟，這是我的名字，你不說話沒關系，有我來說就好，我幫你。”
林犟下顎再次一緊，奇怪，為何又有火灼燒他的心臟？
他的血脈快爆了。
他呆愣愣點頭回應，剛勁有力的手臂麻酥酥的，提不起任何東西。
待節目組扛著鏡頭東躥西躥終于找到兩人，兩人已經并肩回來。
“導演，林犟剛才幫我找東西去了，抱歉啊，我太粗心了，讓大家誤會了。”
她把一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看起來格外真誠。
導演半信半疑，但眼前人是行走的熱度，他也沒多說什么。
“好了，找到就行，下次先打招呼，大山里怪難找的。”
“好勒，多謝導演。”
導演是沒再說什么，可直播間觀眾就不一樣了。
黑粉眼看曲歲歡出了錯，恨不得把她往死里罵。
嘔，吐了，不想拍就滾，別來連累大家，所有人將就你一個，憑什么啊？賤貨！
曲歲歡就是典型的又賤又蠢，真不知道節目組為什么邀請她。
別裝模作樣了，這張臉看著就惡心，道歉就行了嗎？
我說黑粉別太過分了，道歉不行，難不成要給你祖墳上香才行？
彈幕吵吵鬧鬧，拍攝現場，曲歲歡開始拍中插廣告。
這次的廣告是一個國民零食品牌，專門賣軟面包的。
本來要求曲歲歡和林犟輪流說太詞，被曲歲歡給搪塞過去。
“導演，林犟能吃，讓他吃，我來念。”
導演一想，是這個理，就同意了。
曲歲歡把軟面包拆開給林犟，笑瞇瞇說，“你什么也別管，吃就行。”
林犟點點頭，瞥了一眼面包，大掌抓過直接一口塞。
曲歲歡：……
導演：……
觀眾：……
正常人吃好幾口才能吃下的面包，還怕噎著，他居然一口沒了……
看起來還像不夠塞牙縫！
林犟把面包狼吞虎咽下去，他看著小仙女吃驚的表情，尋思著，難道自己吃慢了？
這幅小表情落在曲歲歡眼中，莫名有幾分憨。
她憋住笑，直接拿過一大袋面包
“導演，準備開拍！”
導演回神，呆愣愣點頭。
曲歲歡又把面包遞給林犟，只輕飄飄落了一個字。
“吃！”
林犟得了小仙女的指揮，像開著坦克沖上戰場的士兵，那一丟丟的小面包就是敵人。
他抓過就是一口一個，根本不需要水，硬生生往下吞。
一大袋面包吃完，臺詞剛念完。
導演不由得一陣唏噓，這種吃法，面包還能賣出去嗎？品牌方會不會怪罪？
正猶豫要不要主動給品牌方打電話道歉，誰料，助理靠過來耳語。
“導演，直播間鏈接炸了，全是催貨的。”
導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