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啟從病房里走出來時,臉上布滿了狂喜。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尤其在看到錢七時,恨不得抱上去親兩口。
這是從哪里找來的天才啊!竟然真的能治療精神力紊亂癥!這可是熬死了無數前輩的世界難題,而她竟然就在這樣一個平凡寧靜的上午,將這個震撼了世界的奇跡帶到了海市醫療基地!
“錢七同學,錢七天才,你知道嗎,你拯救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指揮官!”
上官啟雙手緊緊握著錢七的右手,顫抖激動的聲音向她呈上了最尊敬的感謝,“我為之前的懷疑和發怒向你道歉,感謝你將治療藥劑帶到了這里!我真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見上官啟這么高興,錢七不禁沉吟了兩秒,“我覺得……你高興得太早了。”
上官啟:“啊?”
可憐的上官啟絲毫不知道,他即將面臨的是什么。
有了治療藥劑,上官啟立馬安排了手術醫生,準備對上官晴進行特殊的精神麻醉處理,鞘內注射畢竟有一定的危險性,他們必須保證她能安安靜靜地躺在手術床上。
司空旺神色緊張地等在手術室外,暗暗祈禱著手術的成功。
錢七則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陪著他,在翻看最近兩天的新聞時,她看到魏必勝突然向自己發送了光腦好友申請。
這個時間加她好友,難道是拍賣三人小群里,狂化魔藥的價格已經飆到他的預期了么?
錢七翻了翻三人小群的聊天記錄,發現上一次聊天還停留在2天前,最后一次拍賣的價格是唐云德發出的,而他提出了一個覺醒者協會無法做到的承諾:
如果狂化魔藥能夠賣給副本協會,副本協會可以在任意已攻略的C級副本里,劃分出一片100畝地專屬供錢七使用開采。
作為已攻略副本的先遣軍,為了給覺醒者們提供副本信息,副本協會有權利擁有副本的部分開采權,可以說,除去七大家族就只有副本協會才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魏必勝若是因為這個來加自己好友,倒也正常。
嗯那就看看這位魏會長打算怎么說服自己吧
錢七同意了好友申請,主動給魏必勝發去了消息。
我是你大爺:啥事?
那頭沉默了一分鐘后,才慢吞吞地來了消息。
魏必勝:呵呵,小錢啊
魏必勝:聽說你,研制出了治療精神力紊亂癥的藥劑?
錢七挑了下眉,她抬頭看了眼手術室,暗想這才不過2個小時,魏必勝一個外人就收到消息了?
這么迅速……是因為醫療基地有魏必勝的線人呢,還是說這是一種高層間很正常的消息傳播?
搓了搓下巴,錢七回復到:
我是你大爺:什么紊亂癥?什么藥劑?我研制的?
我是你大爺:你這不是瞎子拉褲鏈喊了兩聲疼,瞎幾把扯淡么?
魏必勝:?
海市另一邊,覺醒者協會。
一位灰衣老者放下手中精致的銀質刀叉,望著光腦里的回答,微微抽了下嘴角。
拿起銀質餐盤旁邊的帕巾抹了抹嘴,魏必勝那如鷹隼般精明的眼神輕瞇了一下,略顯老態的臉上帶著一道肉疤,讓他多了幾分威猛不好惹的氣勢。
而他餐椅旁,一條黑色的大型獵犬正蹲坐在地上享受著狗盆里的食物,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散發著無形的戾氣。
指腹輕輕敲了敲桌面,魏必勝同樣在想,這個錢七是在扮豬吃虎呢,還是故意隱瞞別有目的呢?
一包能讓D級覺醒者狂化的魔藥,所能夠帶來的權力顯然不如“精神力紊亂癥”的治療藥劑,畢竟S級精神力覺醒者本就稀貴,一旦出現必然會被七大家族和覺醒者協會招攬。
而他們一旦出現紊亂癥,唯一的救命藥卻掌控在他魏必勝手里,可想而知,他將擁有操控覺醒者頂鏈生死的權力,從而掌控整個世界。
三大協會一直互相牽制,七大家族更是腐朽不堪,副本危機亟待解決,變革刻不容緩。
他魏必勝,若想成為那個頒布法令的人,就必須擁有一個強而有力的、讓其他勢力不得不俯首稱臣的東西!
而那個東西,現在出現了。
出現在一個黃毛小丫頭手里,魏必勝感覺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機會。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得到紊亂癥的治療方法!
魏必勝:見一面吧,覺醒者協會,我等你。
我是你大爺:見一面吧,醫療基地東邊300米的西西咖啡館,你等我。
魏必勝:……
魏必勝朝著旁邊侍候的韓彪,伸手指了指光腦,話語中多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語氣,“小韓,你瞧瞧,這小姑娘怎么這么狂呢?”
韓彪連忙彎了彎腰,“那是否要……”
他做了個手勢,顯然是要將錢七做掉的意思。
“唉,小韓,做事不要這么極端。”魏必勝哈哈大笑了兩聲,他重新拿起銀質刀叉,慢條斯理又蠻有興致地,將餐盤內的牛排一點點切割下來一塊,含入了嘴中。
“她的價值,恐怕遠不止于此,我們要做的是將她拉入我們的陣營,將她的價值一點點榨干。”
等這餐盤上肥美的部位全都吃光了,再將剩下的丟進泔水桶里也不遲。
“去,封鎖住治療藥劑的消息,在我沒有得到藥方之前,不要讓它傳到其他家族和協會的耳朵里。”魏必勝抬抬手,示意韓彪去辦事。
“是。”
韓彪離開后,已經吃飽的魏必勝望著餐盤上的肥美牛排,正準備全部都吃掉,旁邊的獵犬突然聞著味兒將前肢跳到了桌子上,朝著餐盤里美味的牛排嗅去。
在聞到那誘人的味道后,獵犬不禁伸出舌頭想要去吃,魏必勝驟然瞇起了鷹眼,他抬手揮下了獵犬的前肢,掌心微微發力抓住獵犬的腦袋,平靜又猶如暴風雨前烏云凝聚般的低沉聲音警告道。
“不是你的肉,就不要吃。”
覬覦別人餐盤里的肉,是要付出代價的。
獵犬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嚎,不敢再覬覦那餐盤上的肥肉,夾著尾巴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