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稍作休息,他們又審訊了后抓獲的拿贖金的綁匪。兩人沒有抗拒,交待了自己的罪行。他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呂孝天安排的,也是呂孝天讓他們穿與曾放和劉寧同樣衣服的。其中一個叫陶永,今年28歲,是呂孝天的司機。另一個叫周玉斌,今年30歲,是陶永的發小,他是陶永找來的。呂孝天答應事成之后,給陶永20萬,而陶永答應事成之后周玉斌可以拿到5萬。
今天,呂孝天讓陶永往譚家送了一封信,信的內容他不知道。下午,呂孝天讓兩個人穿上那兩套衣服,開著那輛黑色的桑塔納。讓他們找機會把一部手機和一張紙條給譚鳳翔,他們看過那張紙條,上面寫著“想辦法把警察甩掉”。他們并不知道譚鳳翔在到路口之前就知道盧青梅安全了,更不知道錢箱里有GPS定位器。
給譚鳳翔傳遞消息后,他們在城里轉了一會兒,就開到了新世紀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按照約定,他們躲到呂孝天的奔馳車上,觀察桑塔納和譚鳳翔的動靜。奇怪的是,他們上了奔馳車,呂孝天居然不在車上。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發現警察到了。眼看警察就要查到奔馳車了,陶永才想開車逃跑,然后就被抓了。
黃一為問:“你們有沒有打過勒索電話?”
陶永一臉茫然,看起來完全不知情,周玉斌知道得更少。
至此,黃一為基本明白了呂孝天的一箭雙雕之計。既要騙光譚鳳翔的所有現金,也要譚鳳翔的產業,還不承擔殺人的罪名。他找了兩撥不同的人,一撥負責綁人,一撥負責收贖金,兩撥人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由他從中調遣。他自己負責打電話勒索,制作血手指進行恐嚇,并親自上門與譚鳳翔談判,管著明暗兩條線。
他設計還算完美,第一撥人可以作替死鬼,萬一被發現,穿同樣衣服的第二拔人還可以混淆警方的偵破方向,甚至可以用第二撥人的出現證明第一拔人無罪或減刑,畢竟人沒死。每一撥人都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他可以編造更多的借口大事化小。最大的漏洞出現在第二段視頻上,他根本沒料到警方會根據視頻找到關押盧青梅的地點。
黃一為說:“強哥,馬上發通緝令,全城追捕呂孝天,你在家坐陣。我去呂孝天家逮他!”
李建強說:“放心吧,一為。有我在,保證沒問題。”
黃一為開了個玩笑:“當然啦!你現在是楊過,不簡單呀!”說完,他就帶著人出發了。
李建強很疑惑:“誰是楊過?”
一旁的戴家興說:“強哥,黃老邪說得不對!楊過是少了胳膊,你是瘸了腿。你應該是馮默風!”
李建強沒看過武俠小說,更不明白了:“誰又是馮默風?”
戴家興神秘地說:“馮默風是黃老邪的徒弟,一個瘸腿的武林高手!”
李建強搖搖頭:“我是黃一為的徒弟,黃一為是姜局的徒弟,我成了姜局的徒孫。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戴家興看李建強認真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22:00,黃一為帶人來到了圣天華府別墅區呂孝天家。見到警察的時候,呂孝天的妻子郭麗娜非常慌張。
“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這是我的證件。”黃一為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呂孝天在家嗎?”
郭麗娜失魂落魄地說:“他不在。”
黃一為問:“他去哪兒了?有沒有說過去干什么?”
郭麗娜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事從不跟我說。”
黃一為向里指了一下:“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郭麗娜猶豫了一下,站到旁邊,讓開了門:“請吧!”警察都進去以后,郭麗娜也跟了進來。
黃一為問:“我們可以到處看看嗎?”郭麗娜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各組隊員查看后,向黃一為搖搖頭,看來呂孝天確實不在家。黃一為思考片刻,決定把呂孝天綁架盧青梅,欺詐譚鳳翔,騙取譚鳳翔產業的事實告訴她。
還沒等他開口,郭麗娜的電話響了。郭麗娜很慌張,拿著手機走向了廚房。黃一為示意凌霜跟著,凌霜來到餐廳附近,這里完全能夠聽到郭麗娜的聲音,從門縫里能夠看到她。
郭麗娜帶著哭腔說:“……我哪兒有那么多錢?……老公,你沒事吧?……我記住了。……我馬上去辦。”她時不時地點點頭,掛掉了電話,擦了擦眼淚,朝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小霜看得出來她很著急。
凌霜敲了敲廚房的玻璃門,問:“郭女士,出了什么事?”其實小霜已經聽清了她說過的話,但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下,也算是一種試探。
郭麗娜勉強笑了笑:“沒什么。”
黃一為不想勉強她:“既然不需要我們幫助,我們就不多問了。呂孝天回來了,你要立即通知我們。他涉嫌綁架、欺詐、非法拘禁,必須接受調查,如果你包庇他,你要負相應的法律責任。”
郭麗娜大吃一驚:“老呂犯了綁架罪,明明是他被綁架了。”
她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立即閉上了嘴。黃一為開始吃驚了,郭麗娜的意思是呂孝天被綁架了。
黃一為非常嚴肅地說:“呂孝天是不是被綁架了,你要實話實說。只有你說了實話,我們才能幫你。”郭麗娜欲言又止。
黃一為看得出來她有難言之隱:“綁匪一定告訴了你,敢報警就給你老公收尸。就在今天白天,呂孝天也是這樣對譚鳳翔說的。他綁架了盧青梅,而我們救出了盧青梅。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怎么救他?沒人幫你,你有辦法嗎?”
黃一為最后一句話戳中了郭麗娜的淚點,她無助地大哭起來。正在這時,門外來了一個年輕小伙。
他邊往里走邊喊:“媽,媽!我回來了!”他是呂孝天和郭麗娜的兒子,名字叫呂濤。
郭麗娜顯然沒想到兒子會回來,非常意外,也非常驚喜,拋下警察走向了兒子。
“小濤,你怎么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郭麗娜有點語無倫次。
她抱著高大的兒子,默默落下了眼淚,似乎有一種找到了依靠的感覺。呂濤在上海上大學,現在放暑假了,沒有提前告訴父母,想給他們一個驚喜。他萬萬沒想家里有這么多人,這些人還都是警察。
呂濤知道具體情況后,堅決報案,要求黃一為查出綁匪,救出父親。受害人已經正式報案了,黃一為知道全體隊員恐怕要在這兒駐扎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以為抓了呂孝天,盧青梅的綁架案就破了,誰知道呂孝天也被綁架了。黃一為給彭鷹打了電話,讓他趕緊來一趟。
呂濤回來以后,郭麗娜鎮定了很多,慢慢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今天下午18:00,有人打電話來,說我老公譚鳳翔在他們手里,讓我準備500萬,否則后果自負。我一聽就生氣了,我就罵他們是神經病。我說,你老公才是譚鳳翔呢,抓了譚鳳翔關我什么事。我就掛了。”
黃一為很吃驚:“你確認他們說的是綁了譚鳳翔嗎?”
“我確認,所以我沒理他們。剛才他們又打過來了。我接起來,正準備罵他們,沒想到里面說話的居然是老呂。我聽到他們好像在打老呂。”
說著,她哭了起來:“老呂說他受不了了,讓我趕緊準備500萬,然后就掛了。剛才我查了所有的銀行卡,只有300多萬。你們來了以后,他們又打來了電話。讓我一個小時以后到建設路的夜市廣場,我說我沒有那么錢。老呂說讓我找他的司機陶永,說陶永手里有他剛取回來的現金,讓陶永把剩余的現金先放在家里。我本來打算送走你們,馬上給陶永打電話。沒想到說漏了嘴,剩下的你們都知道了。”呂濤拿了紙,幫她擦了擦眼淚。
黃一為說:“我們看一下你的手機,需要查一下綁匪的電話號碼。”
郭麗娜拿出了手機,解了鎖,遞給了黃一為。黃一為看了一下,三次電話是三個不同的號碼打的,全部都是虛擬運營商,應該是網絡電話,查詢機主或來源十分困難。黃一為走到一邊,把幾個骨干集中在餐廳。
黃一為說:“從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呂孝天策劃了譚鳳翔的綁架案。根據陶永的供述,他和周玉斌收了譚鳳翔的贖金后是要交給呂孝天的。到了奔馳車上,他們發現呂孝天不在,我推斷那時候呂孝天已經被綁架了。”
馮川說:“黃隊,你的意思是他們演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王仕琛問:“那為什么綁走呂孝天的綁匪說他們綁了譚鳳翔?這跟譚鳳翔有什么關系?”
賀駿和童菲點點頭:“就是。”
黃一為思索了一下,看到了餐桌上的兩個碗。他拿起了其中一個說:“比如這是盧青梅。”又拿了兩雙筷子說:“這雙筷子是綁走盧青梅的曾放和劉寧,這雙筷子是收贖金的陶永和周玉斌,而這些事情都是呂孝天策劃的。”他又放了另一碗在兩雙筷子的另一端,代表呂孝天。
王仕琛還是沒明白:“呂孝天綁架盧青梅,威脅譚鳳翔,目的是騙取譚鳳翔的錢,并占有他的4S店。這是我們已經查明的。可是,另一伙綁匪明明綁了呂孝天,為什么又說他們綁了譚鳳翔?”
馮川好像明白了:“難道這伙綁匪本來想綁的是譚鳳翔?”
黃一為點點頭:“我的推斷就是這樣的。”他又拿了一雙筷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這伙人本來要綁譚鳳翔。不知道原因,他們最終綁了呂孝天,所以他們打勒索電話的時候以為自己綁的是譚鳳翔。然后郭麗娜拒絕了他們,他們終于知道自己綁的是呂孝天,然后就向呂家要贖金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黃一為的分析合情合理。
賀駿說:“真是活該!綁架了別人,自己現在被綁了,這就叫作繭自縛。”
童菲拍了賀駿一把:“小聲點,別讓呂家的人聽見!”
這時,彭鷹和車曉東急匆匆地趕到了。黃一為把放在嘴唇上的手指拿了下來:“我們現在需要把綁匪誤綁的原因找出來,或者說譚鳳翔和呂孝天有哪些相似的特征讓他們誤綁了。”
呂濤和郭麗娜走了過來:“隊長,離交贖金的時間剩下不到半小時了。我們該怎么辦?”
黃一為說:“你們放心吧!我馬上安排。陶永已經被我們抓了,人和錢都在我們隊里。”
郭麗娜很驚訝,很快地她又轉而擔心呂孝天了。黃一為先給姜局打了電話,匯報了兩個綁架案的聯系,并提出用盧青梅案的證物,也就是從那2000萬贖金里拿出500萬,與呂孝天案的綁匪交易。
再三思索,姜局同意了,但他強調一定要取得譚鳳翔的許可。黃一為給譚海龍打了電話,在譚海龍的幫助下譚鳳翔同意了警方的請求。
馮川由衷地贊嘆,龍龍有一個好爸爸。比起呂孝天玩陰謀詭計,譚鳳翔不計前嫌,這種胸襟堪稱如海洋一般寬廣。
黃一為在呂孝天家忙碌的時候,技偵組的隊員也沒閑著。除了彭鷹和車曉東被調到了呂家,成麗雅、戴家興和皮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成麗雅到了醫院,譚海龍和譚鳳翔都陪在醫院。成法醫檢查了盧青梅胳膊上的針孔,針孔一共有四個,只有一個扎中了血管。
盧青梅說:“確實抽過我的血,扎了幾次。”
譚海龍罵道:“混蛋!”他心疼地看著媽媽的胳膊。
盧青梅感到很欣慰,半開玩笑地說:“兒子長大了,懂得心疼你媽了。”
譚海龍說:“我都多大了?我早就知道了。”
成法醫已經完成了提取,對盧青梅說:“盧阿姨,你好好養著。我還得回隊里,審核證據。我會抽空再來看您!”
盧青梅說:“謝謝你,麗雅。龍龍,幫我送一下麗雅。”譚海龍站起來送成麗雅出去。
皮鵬和戴家興成了最忙的人。經DNA檢驗,曾放家提取到的針管里有盧青梅的血液,正是抽血用的針管,與假手指上的血液屬于同一人。桑塔納里提取到的指紋屬于陶永和周玉斌,奔馳車上除了他們倆的指紋,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指紋。皮鵬打電話通知了車曉東,提取了呂孝天的DNA和指紋。后經檢驗,奔馳車里的指紋就是呂孝天的。
與此同時,黃一為已經在交贖金的地點完成了布控,郭麗娜已經開車出發了,而呂濤和黃一為呆在一起。按照綁匪的要求,500萬現金裝在了紅白藍編織袋里,郭麗娜吃力地把編織袋放在了夜市對面馬路從左邊數第三個可回收垃圾桶里。彭鷹在郭麗娜的包里和編織袋里安裝了竊聽器和定位器。
現在是晚上11點多,交贖金的地點是天陽市比較大的夜市,人員眾多,情況復雜。警員們化妝成路邊賣飲料的,吃燒烤的,談戀愛的,馮川更是化妝成了在路邊休息的清潔工。他扮得很像,大家想笑但不敢笑。他倒是沒在意,目不轉睛地盯著身邊的人。
已經晚上11:40了,取贖金的人仍然沒有出現。11:43收垃圾的車來了,停在了那幾個垃圾桶旁邊,清潔工開始倒垃圾。收垃圾的車擋住了夜市這邊的視線,只剩下馮川的位置還可以看到垃圾桶附近的情況。黃一為一邊讓彭鷹盯住定位器位置的變化,一邊用對講機通知馮川注意垃圾桶周圍可疑的人。
馮川眼看著工人把垃圾桶里所有的東西都倒在車上,馬上就要開走了。馮川急了:“黃隊,編織袋被倒在垃圾車上了,車馬上就要開了。我們怎么辦?”
黃一為想了想:“先不要動,清潔工不一定是綁匪。我們派人跟著收垃圾的車。實在不行,就把垃圾車截停,把贖金拿回來。”
他馬上呼叫了王仕琛,讓他和趙雪跟著,其他隊員遠遠地跟在后面,而他在指揮車里盯著電腦屏幕上定位器的位置。隨著垃圾車向前行進,定位器的位置開始移動起來。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車停了一會兒,定位器開始向西移動。
黃一為用對講機問:“仕琛,報告你現在的位置。”
對講機里傳來了王仕琛的聲音:“黃隊,我們正在沿建設路向北行駛。”
黃一為愣住了,垃圾車和定位器的位置居然不一樣了,定位器正在沿古園西街向西行駛。黃一為很快反應過來,叫了兩組人向定位器的行進方向追去。
車曉東也坐在指揮車里,他很納悶:“奇怪!”
黃一為問:“有什么不對勁兒嗎?”
車曉東說:“垃圾場在西郊,運垃圾的車為什么要往北邊走。”
黃一為想確認一下:“你確定嗎?”
車曉東很肯定:“當然。天陽市的地圖就在我腦子里,垃圾場絕對在西郊。”
黃一為似乎明白了:“仕琛,立刻截停垃圾車,認真檢查!”
王仕琛答應了一聲:“是,黃隊!”
幾分鐘后,黃一為得到了王仕琛的回報,裝錢的紡織袋不見了。
對講機里,王仕琛很著急:“黃隊,現在怎么辦?”
黃一為有點懵了,馮川明明看見編織袋被放到了運垃圾的車上,為什么不翼而飛了?他的腦子飛速旋轉著,贖金、運垃圾的車、定位器等這些要素之間是如何分離的?
他很快下達了命令:“各組聽著!把運垃圾的車,找到的定位器,以及相關的人全部帶回局里。”
半小時后,證物及相關人員全部帶回了局里。垃圾車的前保險杠脫落,兩輛警車損壞,五名警員受傷。被發現后,垃圾車想逃跑,發生了激烈追逐。直到王仕琛鳴槍警告,兩名嫌疑人才停下來,束手就擒。
垃圾車剛停在院里,就碰到了剛加完夜班的段云貴。段云貴捂捂鼻子說:“一為,你是不是翻垃圾堆有癮?兩年前,你剛回來,就帶著人翻過一次垃圾堆。今天升級了,把垃圾帶回來翻,這是什么路數?”
黃一為故作神秘地說:“這一車垃圾很值錢,沒準里邊有500萬。”
段云貴把煙扔在地上:“真有500萬,我讓我們支隊的人幫你翻!”
黃一為說:“不敢勞駕段支隊。我們成天和死人、殺人犯,還有這些臟亂差的東西打交道。不像你們,把警察當得這么體面!”
段云貴打開車門:“行了,還學會損人了。我先走了。”說完,他開車揚長而去。
黃一為帶著全隊的人忙了起來。黃一為審訊那兩個清潔工,王仕琛帶人認真搜索車上的垃圾。賀駿帶人搜查一輛輕型卡車,卡車的車廂發現了裝有定位器的紅白藍編織袋,里面沒有錢,都是垃圾。李健強正在審訊卡車司機。
強嫂打電話過來,問李健強什么時候能回家,擔心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閻剛只好代表刑偵支隊,親自向強嫂道歉,之后留在觀察室觀看審訊情況。
王仕琛帶著幾個人,戴好口罩和手套,面對這一車垃圾還是比較為難的,大家還是硬著頭皮檢查起來。剛開始沒多久,七里河派出所的民警帶著兩個人,來到了支隊大院。
那兩人都用紗布包著頭,剛下車就奔向了垃圾車:“就是這輛!什么樣的神經病連運垃圾的車都要搶。”
警員老林向王仕琛介紹了情況,大約兩個小時前,這兩個清潔工到派出所報案,說他們被打暈了,運垃圾的車被搶了。王所長請支隊向全市發出協查通報,這才知道支隊剛截獲了一輛運垃圾的車,于是派老林帶受害人看看。王仕琛讓老林帶著兩個清潔工找黃一為,他自己繼續搜查垃圾車。
賀駿和皮鵬認真搜查了那輛輕卡,除了裝垃圾的袋子里發現了定位器,沒有什么可疑物品。輕卡的司機被警察帶回來時嚇壞了,連呼冤枉。他否認那個紅白藍編織袋是他拿的,堅稱從來沒見過那個袋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車上為什么會有那個袋子。根據觀察,李建強認為司機說的是實情。
扮成清潔工的兩個人都是慣犯,審訊進行得不太順利。先被提審的人胡說八道,東拉西扯。他不怕判刑,也不怕承擔任何責任。即便黃一為是審訊專家,也覺得有些困難。黃一為覺得必須使用特殊手段了,他當然不會刑訊逼供。黃一為覺得既然嫌犯愿意胡扯,那就跟他胡扯,然后從中找到突破他心理防線的機會。
黃一為還擔心呂孝天沒有救出來,時間拖得越久,越難救出受害人。最終,他決定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