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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案 私刑審判(2)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3日  作者:高不為  分類: 言情 | 懸疑推理 | 推理偵探 | 高不為 | 360追兇之奪命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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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稷州市局一小時后,韓文君來了。她到省廳實習已經滿一年了,給文字鑒定培訓班上課也有兩個月了。對于文字鑒定和聲紋鑒定有了深入的理解,也協助各地市進行了一些證據鑒定工作,積累了不少實踐經驗。她知道黃一為率隊來到了稷州,恨不得馬上飛過去見黃一為。報告一出來,她就是決定給黃一為送過去。省公安廳離稷州市局大約需要10分鐘車程,她很著急,只開了8分鐘就到了。見到了黃一為,她也就心安了。

她認真地解釋著文字鑒定報告上的重點:“這三個字母的寫法與字母系列案其他字母的寫法看起來有些不同,比如這三個字母沒有連筆,但經鑒定寫這些字母的是同一個人。”

皮鵬好奇地問:“文君姐,既然寫法有所不同,怎么認定是同一個人寫的?”包括夏支隊長在內的很多人都點了點頭,他們也有同樣的疑惑。

韓文君解釋說:“當然有不同點,也有相同點。比如運筆力度、行筆過程以及轉彎和筆劃相交的地方特征都是一致的。鑒定報告是我做的,也是我簽名的,但請教過賀黎老師。他完全同意我的鑒定,所以我才把報告送了過來。”

黃一為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他問:“差異主要是什么?是怎么形成的?”

韓文君溫柔地看了黃一為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差異主要在于本次案件中兇手寫這三個字母時并不熟悉英文字母的寫法,比如字母y的寫法,是按漢語拼音寫的。按照英語字母手寫體的寫法,小寫字母y的手寫體應該是這樣。”說著,她在白板上寫了一個手寫體的小寫字母和印刷體的y,解釋說:“人們通常寫的英文字母是手寫體,而不是印刷體,印刷體的y更像是漢語拼音的yi,所以我推斷兇手并不熟悉英文,寫字母只是照貓畫虎,更不可能寫連筆字。這個案子發案于10年前。其它的字母案中兇手已經很熟悉英文了,所以寫起了連筆字。寫字母的都是同一人,但10年前兇手不熟悉英文,而如今他很熟悉英文,尤其是英文的書寫。”

戴家興帶頭鼓掌,大家都跟著鼓起掌來。戴家興說:“文君姐,你太厲害了。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大家都想你了。”說完,他看了黃一為一眼,似乎是替黃一為說的。

這次,韓文君倒是大方地說:“我也想你們,還有再過一個多月,我就回去了。”

戴家興說:“想不想我們其實無所謂,你一定要多想想我們組長!”

韓文君紅了臉,皮鵬趕緊制止戴家興:“家雀兒,開會呢!別胡說!”

韓文君坐在了成麗雅旁邊,成麗雅微笑了一下說:“他說得也對!”

黃一為有些尷尬,但還強作鎮靜。

夏旭東支隊長出來打了圓場:“我向省廳申請一下,讓韓警官參加專案組。既然涉及到了文字鑒定,我們不能沒有專家,我想省廳會同意的。案件由我負總責,具體的偵破由我們重案隊的蘇銘隊長和黃組長協商決定,我去打報告把韓警官借調過來。”

蘇銘和黃一為是熟人,有過合作,合力偵破李筱薇殺人案,但他們都有遺憾。那就是李筱薇自己被殺最終并入了字母系列案,至今還沒有偵破。倆人都憋著一口氣,誰都沒想到,這一次又因為字母案走到了一起。

蘇隊說:“老黃,又出字母案了,你又來到了稷州。這一次我們不能再失手了吧。”

黃一為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

蘇隊很干脆:“咱們別說這些沒用的,說說你的思路。”看來蘇隊和閻隊一樣都是直來直去的老直男。

“我是有點想法。我們破案無非要分析幾個要素,比如作案動機、作案時間、作案手段等方面。如果有拋尸,還需要考慮運尸工具和運尸時間等因素。我認為有幾個問題需要解決。第一,受害人姚文婧為什么會出現一個那么偏僻的廢棄學校?她這樣一個精英怎么會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我們需要搞清楚,她是自己去的還是被迫去的。如果是自己去的,我們要搞清楚她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去的。如果是被迫去的,我們要搞清楚她是被什么人和什么交通工具運去的,當然,我們已經無法查找監控了,只能在常莊村里或者受害人的日常活動區域內找目擊證人。難度比較大,這就依賴于蘇隊了。”

蘇隊說:“沒問題,但基本可以排除姚文婧主動去村里的可能。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姚文婧及其父母都是稷州市人,生活及工作圈子與新禹縣常莊村毫無關系。最大可能的是被人挾持到常莊村,然后殺害。”

“好的,我們接下來的重點要放在對常莊村的走訪上。”黃一為說,“第二,兇手為什么要把姚文婧挾持到那個偏僻的村莊?換句話說,他怎么知道那個村莊的,又是怎么知道那個村有一個廢棄學校的?”

戴家興暗暗叫好,由衷地佩服黃一為的邏輯思維能力,叫他黃老邪完全沒有詆毀的意思,表達的是對他專業能力的尊敬。

蘇隊思考了一會兒:“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沒有這么想過。兇手處理尸體的一般規律是遠拋近埋,但姚文婧到廢棄學校前還沒死,好像沒有辦法用這個規律判斷。我們還沒有想到如何選擇地點的問題,你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黃一為沒有直接回答,問皮鵬:“我不是從刑偵的角度思考的,而是從兇手心理的角度思考的。生化武器,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嗎?”黃一為看了看一直沉默的皮鵬,想考驗他一下,更是想提攜他。

突然被點名,皮鵬沒有太多驚慌,似乎胸有成竹:“我剛才一直在想,根據稷州這邊的調查,那所學校已經廢棄十幾年了。一般人很難想到把受害人挾持到一個偏僻的村莊,然后在那間廢棄學校的教室里完成所謂的審判過程。他還必須保證受害人不會發出聲音,更不會被無關的人打擾或發現,這本身并不容易。”

蘇隊有點急了,問:“你的判斷是?”

皮鵬說:“兇手一定很熟悉那個村莊和那個廢棄學校,很有可能就是村里人或者到過村里的人。”

大家開始輕聲議論起來,都覺得這個推測太大膽了。

黃一問沒有急于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問大家:“有沒有不同想法?”

皮鵬補充了一點:“我想我們詢問村長的時候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廢棄學校的大門是什么時候開始上鎖的?是在案發前,還是案發后?如果是案發前就上鎖了,那么十年前案發的時候村長有沒有發現鎖被砸壞了?這些需要在下一次走訪常莊村的時候落實一下。”

蘇隊表示同意:“下次走訪的時候,我會確認。”

黃一為說:“皮鵬說的與我想說的基本一致,這也是我對接下來偵破方向的判斷。”他進一步解釋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為兇手可能是三種人。第一種是村里的村民,缺陷是村民不一定了解學校的內部構造。從這方面講,村長是最大的嫌疑人,因為他既是村里人,他有廢棄學校的鑰匙,了解學校的構造。唯一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在于如果村長殺了人,為什么不把尸體掩埋,而把一具白骨化的尸體放在二樓教室十年。第二種是在常莊小學讀過書的人,應該說這是最熟悉廢棄學校的人。根據調查常莊小學已經廢棄了12年,最后一名學生是三年級的一名女生,當時的年齡是9歲,加上12年,她目前已經超過21歲。據此可以推斷,如果是兇手在常莊小學讀過書的人,兇手至少已經是21歲以上。但兇手不太可能是女性,否則從力量上講女性一個人很難搬運尸體,也很難敲碎受害人的后腦。如果是兩人作案,也許可以實現。”

蘇隊說:“好像有點復雜,還有什么可能?”

“第三種可能是曾經到過村里的人,這個人既不是村民,也不是在村里讀過書的人。由于某些原因,他曾經在村里呆過,甚至接觸過常莊小學。這種可能是存在的,但排查的難度不會很小。”黃一為說。

蘇隊聽明白了:“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常莊村調查,除了排查村里現在的居民,還要排查十年前甚至更早在村里生活過或出現過的人。”

黃一為作了補充:“還要到鄉中心校查閱十年前的學生檔案。蘇隊,我建議你帶的人分為兩組,一組查村民的情況,一組去派出所查村里轉出或轉入戶口的人。我們的隊員去鄉中心校查看十年前的學生檔案,有必要的話我會到新禹縣教育局查閱資料,請蘇隊派一名稷州當地的民警配合我們。我讓彭鷹協助你們查派出所的電腦資料。”

蘇隊說:“這不合適吧,一來查訪是我們刑偵的活兒,二來你們遠來是客,怎么能讓你們奔波呢?”

黃一為當場懟回去了:“你蘇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圓滑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不能坐在家里干著急。我們堅決請求參與外勤調查,請領導批準。”

蘇隊連連擺手:“得,得,得!你是心理專家,我說不過你。就這么著吧,還跟我說什么領導不領導的。”他說完走了出去。

蘇隊派了一名男警楊潮協助黃一為,楊潮的老家就是新禹縣,對稷州也相當熟悉。黃一為對蘇隊的安排很滿意,人員已經到位,兵貴神速,全體隊員立即奔赴常莊村所在的遠興鎮遠興村中心校。由于近十年來的學校合并,遠興鎮只剩下了遠興村中心校這一所學校,初中和小學一共有200多名學生。其它各村的小學先后都撤了,常莊小學是較早撤掉的一批。

遠興村中心校校長顧永生今年52歲,是遠興村本地人,在遠興村中心校工作了20多年。他把黃一為一行領到了一間空房子,這是臨時的檔案室,20多年來的學生檔案都在這里。他特別說明超過20年的檔案在教育局的電腦系統里查不到,都是文字檔案。三個文件柜滿滿的,黃一為知道必須馬上干活了,否則很難在天亮前完成。現在是下午5:40,連楊潮在內,加上韓文君,還有技偵組剩余的五個人,立即開始了工作。

蘇隊親自到常莊村詢問了村長賈世才,另派了一名民警與彭鷹一起到當地派出所查戶籍資料。一直以來,賈世才都想撇清與案件的關系,蘇隊剛起了個頭,他就把要問的和沒問的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他坦言,撤校后就上了鎖,鑰匙一直在他手里。村里只有不到100戶人家,平時在村里生活的只有30多戶。學校空置以后,也沒有什么具體用途,他平時就把學校一樓的五間房子當成了倉庫。他不想爬樓梯到二樓放東西,所以在樓梯口擋了一塊板,直到前些天村里的小孩爬到里面玩,才把板扔到了一邊。后來發現了尸體,再沒擋過樓梯。

蘇隊問:“十年前,鎖有沒有壞過或者被砸過?”

賈世才想了想:“被砸過一次。十年前有一天,我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天了。我沒記錯的話,大概是勞動節后一兩星期,我早上去學校取東西,發現鎖壞了。我去查看了放在一樓的東西,一件沒丟,樓梯擋板也是擋好的。我就換了一個大一點的鎖,沒太在意,我哪知道二樓居然死了一個人。”

蘇隊問:“你就沒有聞到尸臭味?”

賈世才嘆了口氣說:“墻外有一個露天廁所,村里人經常去,味道一直都不好。再說了,村里人經常用老鼠藥,死耗子、死貓、死狗什么的也很常見,有點奇怪的味道,很正常。咱們這是農村,沒有城里那么干凈,我確實沒有在意過。”

蘇隊覺得他說得合情合理,拿出了受害人姚文婧的照片問:“這就是死者的照片,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賈世才看了半天,搖搖頭說:“我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蘇隊提醒他:“你好好想想,她叫姚文婧。她是不是村里人,或者是村里人的親戚或朋友?”

賈世才再次看看照片,很肯定地說:“她肯定不是我們村的人,我沒有見過她,而且我們村沒有姓姚的人,連嫁過來的女人里都沒姓姚的。”

蘇隊讓他回憶一下村里21歲至35歲的人有哪些,村長想一想,搖搖頭說:“記不起來那么多,如果一家一戶地想太費勁,得查一下村里的戶口薄,需要找一下會計。但是會計那兒只有手寫的戶籍登記卡,有的不一定準確,準確的資料要到派出所去查,那里有電腦資料。”

蘇隊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立即把他帶到了遠興鎮派出所。彭鷹正在戶籍警的協助下查常莊村的戶籍資料。除了戶口仍在常莊村的居民和非常莊村的暫住居民,彭鷹把遷出人口作了分段查詢,先查15年以內遷出的戶口。如果沒有線索,再查15年以上20年以內的遷出戶口。15年以內遷出的人口有367人,共涉及98戶,每個人的戶籍資料需要一個一個查。目前戶口在村里的人口一共有181人,涉及49戶。彭鷹知道可能要熬夜了,讓派出所的民警幫忙沖了一杯咖啡。連同派出所的戶籍警,一共有6個人,派出所一共有兩臺電腦,加上彭鷹自帶的筆記本電腦,一共有三臺電腦,所有人分成三組,每組一臺電腦。彭鷹向大家講了搜索的條件及注意事項,重點查詢現年20歲至35歲的男性,10年前他們的年齡是10歲至25歲,戶口在村里的人和戶口已經遷出的人都要查。共涉及147戶,每組查49戶。

工作到凌晨1:00左右,彭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肖唯。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兒見過,他打開了技偵組查過的所有案件的資料庫,開始搜索肖唯這個名字。查到的結果令他大吃一驚,已故的大明星李筱薇原名叫肖唯。作為李筱薇的粉絲,彭鷹這才想起來上次查李筱薇案時才知道了她原來的名字,因為搜索百科里根本沒有原名。李筱薇把戶口轉遷到舅舅家以后,隨了舅舅的姓,改名為李筱薇,因此戶口遷出時沒有記錄李筱薇這個名字。彭鷹怕搞錯了,認真核對了常莊村的肖唯和大明星李筱薇的出生年月日,果然一模一樣,身份證號完全一致。

他驚呼一聲:“原來李筱薇是常莊村的!”

一個年輕的民警問:“哪個李筱薇?”

派出所的戶籍警說:“不會是前幾個月死的那個大明星李筱薇吧?”

“正是!”彭鷹興奮地說,“出生年月日和身份證號完全一樣,沒錯!”

大家都圍攏過來,蘇隊看了半天說:“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李筱薇案會不會跟我們現在的案子有什么關系呢?”

這時,黃一為發來了視頻通話。原來他也查到了肖唯在常莊小學讀書的記錄,她在常莊小學讀完了四年級。皮鵬記性很好,他記得李筱薇的原名叫肖唯。因此,黃一為讓彭鷹查一下在常莊小學就讀的肖唯是不是已故的明星李筱薇。不得不說有心人殊途同歸,彭鷹很肯定地告訴黃一為這兩人出生年月日和身份證號碼完全一致,確實是同一人。

在大家感慨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時候,黃一為給大家提出了新的挑戰。

他說:“查李筱薇案時,我們只注重了她在縣城長大的地方,也就是她的養母李潔開的理發店。當時我們只查了她在縣城的生活圈子,沒有查她在村里的生活圈子。我們太多地看到了她的明星光環,忽略了很多東西。李筱薇死的時候出現了字母,姚文婧死在了常莊村,這里也出現了字母。這是字母系列案里第一次有兩個受害人在同一個地點交集,我在想這兩者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蘇隊還是不太明白:“黃組長,你的意思是?”

黃一說:“首先確認一下,姚文婧與常莊村有沒有什么關系?”

蘇隊說:“據村長賈世才說,姚文婧不是村里人,跟村里人沒有任何關系。”一旁的賈世才點點頭。

黃一為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然后又晃晃手指說:“從姚文婧身上查她和兇手的關系很難,我們為什么不查一下李筱薇,也就是肖唯與兇手的關系?他們是不是認識,或者有過什么交集?這也許是一條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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