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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將人還來。”
余菲怒氣沖沖。
鳳燁殊不動聲色，道，“還什么人。”
“自是你從我眼皮子底下帶走的蔣鳴賀，此人現在歸我余菲接手。”
見鳳燁殊一副無關己身的態度，余菲怒上加怒。
鳳燁殊仍是不為所動，“聽余姑娘這么說，之前追捕蔣鳴賀的另有他人。”
“沒錯，早在一年前洪波就將討債一事托付與我凈壇，起初由我同僚夜觀山負責，半年前移交我同僚千莫師，月前是我徒弟郭漢，現在歸我。”余菲答來，絲毫沒察覺入了鳳燁殊的語言圈套。
鳳燁殊小驚喜，他也沒想到這位余菲姑娘這么憨實，還沒怎么套話就自動答了個完整。
正好省些力氣。
此時，鳳燁殊與楚伊伊總算明白為什么來的路上無法確定目標人位置，原來是蔣鳴賀上了凈壇名單，遭凈壇使者追捕圍追堵截，蔣鳴賀以遁地術東躲西藏。
要不是一大一小停下來歇息，現在也抓不到蔣鳴賀。
“還請道友速速還人。”
“抱歉，在下還不了。”
“怎么還不了，我親眼看著你把蔣鳴賀帶走，前后不過一個時辰，你別跟我說你已經把人大卸八塊，喂了這個東西。”
余菲怒視鳳燁殊，劍指一旁很不正經的超大號蚯蚓。
大蚯蚓躺平中遭點名，巨齒大口打了一個飽嗝，一股辛辣氣流沖了出來。
鳳燁殊抱著楚伊伊敏捷的閃開，剛好躲過氣浪沖擊。
而余菲就沒那么幸運了，她劍尖指過去的同時氣流正好迎面而來。
直沖沖從頭掃到腳。
“呸呸……咳咳……”
“大膽狂徒，你不但劫持凈壇通緝人，還將人浸了辣椒水后喂給妖物，未免太不將我凈壇放在眼里。”劍尖抬起再次指向鳳燁殊，一頭吹亂的發絲炸毛效果加倍。
鳳燁殊不語，楚伊伊無語。
一大一小，兩臉詫異——這位余菲姑娘想象力很豐富嘛！蒙的還挺準的嘛！
鳳燁殊認認真真道，“余姑娘誤會，在下既沒有將人浸辣椒水，也沒有將人喂妖物。”
“那你倒是說說看，人現在在哪里。”
“不巧，在下也在等他現身。”鳳燁殊不假思索。
余菲頓感遭了戲弄，要不是看鳳燁殊人高馬大懷里還抱著個臭不可聞的娃娃，她早沖上來先打了再說。“大膽狂徒，你當本姑娘傻。人是你劫走的你會不知道！還想忽悠本姑娘，本姑娘看你是故意挑釁我凈壇。”
噗——
一聲響亮的濁氣流動聲，自大蚯蚓后門而出。
不合時宜的動靜很適時的給當前緊張氣息添了一分尷尬。
雙方視線不約而同撇向大蚯蚓。
就見一直安靜中的大蚯蚓忽然扭動起身體來，繼而卡在中間的鼓包也挪動起來，一點點往后門而去。
鳳燁殊與楚伊伊，兩兩凝重，暗叫不妙。
又聽。
噗噗噗……
一片濁氣出，草飛花敗。
猩紅的液體自蚯蚓兄后門狂涌而出，一條泥巴色與猩紅色混合的人形條狀物飚了出來。
裹在猩紅泥巴里，落地昏死，無聲無息。
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細看還真難發現是個人。
余菲眼珠子都要從眼眶里瞪出來，劍尖指著泥污中一條。“你，你，你還說你沒把人喂蟲子。這是什么，你敢不認。”
“咳……姑娘此言差矣，蚯蚓兄自行吞的此人，并非在下親喂，如此怎能說是在下所做。”
面對鳳燁殊的自辯，余菲不想說話，余菲只想一劍劈了“大膽狂徒”。
零距離感受鳳燁殊“正直”氣場的楚伊伊，汗毛直立，小驚喜——可喜可賀！恭賀小鳳仙君臉皮子又厚一層！撒花……
半個時辰后。
在鳳燁殊的監工，余菲的努力下，蔣鳴賀被丟在水潭里洗了個干凈，又撈出來丟在岸邊太陽下晾干。
一炷香后，曬干的蔣鳴賀恢復意識，睜眼就見一左一右站著兩位煞神，第一反應遁地術。
然而任他施展，非但沒跑掉反把腦門磕的生疼。
“哎呦呦，蔣某傷了，蔣某不行了，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兩位行行好，放蔣某回家去好給家里老人孩子交代幾句遺言。”
“不行。”
異口同聲。
蚯蚓兄應聲而來，與鳳燁殊身后挺起三米，巨大的亂齒在太陽底下大放異彩。
蔣鳴賀一看到這張大嘴就五臟亂顫，瞬間嚇白了臉，“我，我說，趕緊讓它走，它走了我就交代。”
“你交代完蚯蚓兄自會離去。”鳳燁殊道。
隨之大蚯蚓默契的發出嗚嗚吼叫。
蔣鳴賀瑟瑟發抖，“快讓它住嘴，蔣某交代就是。”
蔣鳴賀急了，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不想再來一趟蚯蚓腹中游。
半個時辰后，一樁樁一件件欠債不還的事一一交代清楚。
除了洪波外還有其他人，統計下來二十人有余。
余菲很震驚。
既震驚與蔣鳴賀所欠賬務之多牽涉人物之多，又震驚與凈壇這么多人經手都搞不定的蔣鳴賀這么容易就被鳳燁殊擺平。
余菲直對鳳燁殊佩服不已。
這會兒再看向鳳燁殊眼神都變了。
楚伊伊，“喂喂，小鳳，她看上你了耶，你桃花運來啦，還不快接著。”
“仙子這般激動，莫非是喜歡桃花。”鳳燁殊回，回的話不對版。
楚伊伊鄙視他，“本寶寶乃月牙山之主，入山三千年，什么樣的桃花沒見過，本寶寶才不稀罕。”
“呵……”看來死鴨子嘴硬的不止蔣鳴賀。
鳳燁殊曾聽門客議論，月牙山的那位單了三千年，再來三千年也不會有人上門求娶，除非腦子抽風。
兩人話不投機，交流不暢，暫時告一段落。
鳳燁殊在余菲熱烈的目光中提起蔣鳴賀，踏劍而起。
“走吧，有錢還錢，沒錢便以物相抵，總之一一還回去，一個都不許少，敢隱瞞不報，后果自負。”
鳳燁殊一手抱著楚伊伊，一手提著蔣鳴賀，飛遠了。
余菲忙招來黑豹翻身而上，也跟了上去。
一行先到了蔣鳴賀的固定修行地，紫星峰山腳下的簡陋洞府。
蔣鳴賀既沒背景又沒實力，想離靈脈近點，只能在紫星峰一類的名勝地邊緣處扎腳。
而同他情況相似的還有許多。
故而一行人剛落下，就有不少左近的散修跑來看熱鬧。
“蔣兄這么快就回來了。”
“看，我就說吧，蔣兄豈是出爾反爾的人，說會回來還賬，這不，這就來兌現了。”
圍觀者你一言我一語。
蔣鳴賀尷尬的低下頭去。
等領著鳳燁殊進了洞府，蔣鳴賀心一橫，指著到處漏風的洞府，“蔣某的身家都在這兒了，公子請吧，看著哪個值錢拿去便是。”
說的好聽，環顧家徒四壁的洞府哪有什么值錢物件。
外面看熱鬧的嘖嘖嘆息。“諸位別妄想了，老蔣身上能掉出一顆晶石來都算本仙師輸。”
掃描功能開啟，范圍十五米
十五米，夠用了。
楚伊伊盯著立體地圖，寶寶臉露出陰森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