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受過集訓,很多規矩都不懂,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對,會不會被罰?”
“慧絹姐,你放心吧,那沈姑娘人很好說話的。我們伺候了她一段日子了,從未見她紅過臉。而且這事我也跟關管事說過了,他也說只能在你們四個當中找人頂替,其他人不成。”
陸慧絹還是滿臉的顧慮,最終在碧玉的再三央求之下,她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陸慧絹如愿調到了東院,雖然只是頂替幾天,但幾天時間對她來說已足矣。
收拾了簡單的行囊后她來到了東院,東西一放下,就隨著惠安來到了陵王殿下的寢房。
兩人在外間候著,陵王的寢居果然非同凡響,外間的擺件精致又好看,她雖然不懂這些玩意,但也知道大戶人家的擺件都價值不菲,更何況這是王爺的居所呢。
陸慧絹好奇地四處走動著,左看看右看看,一旁的惠安連忙上前阻止她:
“你走路小點聲,別把殿下和姑娘給吵醒了。”
什么姑娘,不就是那沈青么,陸慧絹撇了撇嘴,往內屋那緊閉的門看了一眼:“陵王殿下與那沈……沈姑娘天天睡一起?”
惠安沖她點點頭,小聲加了一句:“形同夫妻……”
聽了這話,陸慧絹心里暗忖,什么形同夫妻,男人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里頭那女人看上去是風光,興許也就是陵王一個玩物罷了。
她想要說什么,惠安眼尖地看見門外一個人影,趕緊沖她示意道:“快站好吧,關管事就在外頭。”
關管事的厲害陸慧絹是見識過的,聽了這話,身子一顫,趕緊垂手候立,沒敢再隨意走動。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陸慧絹覺得自己腳快站麻了,內屋才傳來動靜。
“陵王殿下醒了。”惠安說道。
沖里頭請求,得到里頭的人首肯后,就領著她端著洗漱用品進內,一進門,陸慧絹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那。
知道那是人高高在上的陵王,陸慧絹一時心怯,低著頭不敢說話。
當惠安伺候陵王穿衣時,她偷偷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在看到一張貴氣逼人的俊郎面孔時,陸慧絹不由得微微一怔。
陵王很快逮住了她無禮的目光,面露不悅:“這誰啊?怎么這么面生?”
陸慧絹一驚,趕緊屈膝跪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說道:“奴……奴婢陸慧絹。”
陵王沒再看她,只是問道:“之前那個丫頭呢?”
惠安知道他問的是碧玉,因著碧玉手巧,給沈姑娘梳了一回望仙髻,所以陵王殿下把人記住了。
她連忙解釋道:“回殿下,碧玉身子不適,這幾天只能換人前來伺候,這事關管事也是同意了的。”
陵王聽了此言,沒再說話,只是舉起了雙手。
惠安連忙上前給他整理衣領,并輕輕用腳踢了陸慧絹一下,示意她趕緊上前伺候。
陸慧絹慌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袍走過去,戰戰兢兢地給陵王穿上。
陵王體型高大,站在那,氣場甚至比木修還要強上幾分,在給陵王系腰帶時,陸慧絹偷偷側頭往床榻的方向望去。
隔著帳縵,果然看見一個女人側身臥在榻上,睡得正酣。
女人那張臉,化了灰她都認得。
本以為自己親手把她送進了地獄,轉眼間這女人非但回到了人間,還成了她的主子。
這落差讓陸慧絹恨得咬牙切齒。
她在心中冷哼:要讓木修知道,這姓沈的如此薄情,當他在牢里受苦受難時,這被他視為寶物的女人卻轉身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會不會后悔當初對自己那般狠心?
她真想此刻就沖到牢里,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他,讓那個男人悔,讓那個男人恨……
想到這,她清秀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猙獰。
陵王似乎很忙,在穿戴整齊后,回頭看了榻上的人一眼,就匆匆出門了。
兩人恭恭敬敬地把人恭送了出去,惠安見陸慧絹呆楞在原地,用手輕輕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趕緊收拾。
“動作輕一點,別把沈姑娘吵醒了?”
陵王人一走,陸慧絹膽子立馬就大了起來,她好奇地問道:“都這個時辰了,她怎么還在睡。”
惠安見她嗓門挺大,一臉緊張地示意她別再說話,催著她動作快步。
兩人匆匆收拾了一下陵王用過的洗漱用品,一前一后走出了內屋。
關上門后,惠安輕聲告訴她:“沈姑娘很愛睡覺,有時會睡到午時方醒,所以我們備上的早點通常都用不上,人醒了直接就用午膳了。”
聽了這話,惠安心里很是不平衡地:“睡到午時,這人得多懶啊。”
“你別亂說話,沈姑娘會這樣,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見她處處維護這沈青,陸慧絹沒再說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另外兩人過來跟她們換班,惠安讓她回去休息,并告訴她,酉時再過來當值。
陸慧絹回到臨時住所睡了一覺,用午膳時,聽說這姓沈的今日醒得早了一些,非但用了早點,還出東院轉了一下。
到了酉時,又輪到她與惠安當值。
陸慧絹來到陵王的寢房外,惠安讓她別聲張,并告訴她沈姑娘在內屋看書。
聽了這話,陸慧絹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這沈青,在通縣時就會裝得很,天天捧著一本書,好像深怕別人不知道她認字似地,沒承想,到了這還是如此。
這女人看書得入神,自己進去好幾回她都沒發現,甚至有一回,自己進里頭送茶,這女人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甚至連眼尾都沒掃自己一下。
這要換以前,陸慧絹見她如此目中無人,早就發飚了。奈何那惠安一直在身旁盯著,她才一忍再忍。
直到傍晚時分,一名大夫送來了一個藥包,起初她陸慧絹還不知道這藥包是拿來干什么的,直到惠安沖著內屋的人說道:“沈姑娘,泡腳的時辰到了。”
里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嗯,麻煩你了。”
隨后,這惠安不知打哪搬來一個足盆,把藥包拆開倒里頭,然而再往里加上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