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碧君想都沒想就說道:“那東院都燒成那個樣子,王世子還經常在那呆著,不是想他娘親是什么?”
紅燕點點頭:“這樣,以后你多去東院走動走動。”她提議道。
“為什么?”許碧君滿臉不解地扭頭望向她。
“不為什么,王世子那可是你表弟,他那么想你姑母,你是的他表姐,多去陪陪他,開解開解他不是應該嗎?”
想起王世子趙譯那張俊秀的臉孔,許碧君不由得點了點頭。
紅燕見狀,不知不覺地揚起了嘴角。
正所謂肥水不流他人田……興許她紅燕的女兒有此造化呢?——
一路長途跋涉,終于見到了人煙;幾個小山村交界處更是有一個小集市。
木修下了車,牽著馬來到了集市,向一個賣糧食的商販買了五升大米和一大袋面粉。
小販是一名四五十歲年紀的大叔,的見他一次購買那么多的糧食,頓時眉開眼笑:“壯士,承惠90個銅板。”
“成……。”木修探身進車廂內,把掛在車廂右角的小竹蔞拿了下來,手往里頭掏出幾個碎銀交到大叔手上。
見狀,陸慧絹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竹簍子一直掛在那,她不知道里頭竟然放的是錢。
她看了看木修,又看了看沈青……這兩人心也太大了吧?
大叔幫忙把糧食搬上馬車時,陸慧絹留意到這木修把那竹簍子又掛回了原位……
經過長途跋涉,木修知道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他自己無所謂,就怕沈青身子骨承受不住。
他打算找個地方休息幾日,休整休整,于是沖這小販打聽道:“叔,這地方有沒有旅店可以投宿?”
小販搖了搖頭:“我們這小地方,哪有什么旅店。壯士是要往哪里去?”
“我們一路南下……”
小販聞言,愣了一下,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聽過有人北上的,卻不曾聽過南下的。
他不由得好奇地問道:“看壯士身材如此,也不像是那些南蠻子,怎么往那邊走了?”他不知道,自己一句南蠻子輕易就能把人給得罪了。
木修一笑,沒吱聲。
大叔見他不說,也不甚在意,很是熱心地繼續說道:“這樣,你們從那邊的山路一直走,走個二三十里左右,就是通縣了,這通縣里頭倒是有不少旅店,如若再往南一直走,那可就是蠻荒,苦寒之地了,聽聞那什么廢太子就是發配流放至那地方的。”
木修點點頭:“謝了……”
陸慧絹耳尖,一聽木修說有在通縣投宿的意愿,心中頓時就有了別的思量。
出了山村,馬車很快又上了山路,陸慧絹坐在車廂里頭,她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沈青,眼角不時往上,偷偷瞄著那個裝錢的竹簍子,她很想知道這東西里頭到底裝了多少錢。
馬車又走了一段路,陸慧絹實在忍不住,她輕輕喚了跟前的一聲:“沈青……沈青……”
沒有回應。
她知道這人一睡就跟不省人事似地,但還是不太放心,于是伸手推了推她,人依舊沒有動靜,是當真睡沉了。
這下,陸慧絹放下心來,她躡手躡腳地移到那頭,伸手把錢簍子給拿下來。
往里一看,她不由得咋舌。
里頭碎銀夾雜著一些銅板,堆起來有大半簍,碎銀白花花地,晃得她眼花。
她這輩子從沒見過這么多的銀子……
這木修穿著如此普通,沒承想,竟是個有錢人啊。
車廂顛簸了一下,她一驚,迅速伸手從里頭抓了兩塊碎銀,然后側身把竹簍給掛回了原位。
垂眼瞥了一眼躺著女人一眼,見她依然合著眼,陸慧絹緊握拳頭,把手里的銀子攥得死緊,心砰砰直跳……
她想好了,與其留在這給人當使喚丫頭,不如到了通縣就跑,有了這些銀子,自己好長一段時間不愁吃穿了。
她眼睛盯著沉睡中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銀子塞里了里衣的兜里頭。
過了一個山頭,沈青醒過來了,木修當即就停下來,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歇腳。
三人圍坐在一起,沈青還是吃粥,而木修和陸慧絹是每人一大碗白米飯。
陸慧絹做賊心虛,深怕木修會檢查那個錢簍子,是以手里一碗夢寐以求的白米飯,她卻吃得忐忑。
這沈青一聽說再走個一二十里的路就可以找旅店投宿,顯得很高興,話也特別地多,一直在那說個不停。
陸慧絹卻是局促不安地聽著,她盼著兩人趕緊吃飯了好繼續上路。
直到聽沈青說兩人先前在途中遇到一個婦人領著兩個孩子逃荒,沈青見她們母子三人可憐,提議木修給她們點錢,木修想都沒想,就給了這三母子五兩銀子。
陸慧絹這才知道,這兩人對錢財根本就不在意,那錢簍里的銀子有多少更是沒數。
既然這樣,自己是不是拿得太少了?
是以,歇腳歇了沒一會,陸慧絹就趕緊收拾好東西,提議趕緊上路,說最好日落前能到通縣投宿。
聽了這話,木修扭頭看向沈青,沈青非常贊同地點點。
于是乎,她們又上了馬車。
坐在車廂里頭,陸慧絹一直盼著沈青快點睡,自己好再次下手,可沈青實在太興奮了,竟一點要睡的意思也沒有。
陸慧絹見她一直在那嘰嘰喳喳地拉著自己說個不停;心想,這人怎么突然話那么多,真討人嫌……
沈青說了好長一段話,見陸慧絹回答得心不在焉,還以為她只是累了、乏了,哪里想得到人家是在覬覦車廂里頭的錢財。
自討了沒趣,沈青閉上了嘴,她掀起簾子看起了外頭的風景。
陸慧絹見她還沒有要睡的意思,氣得牙癢癢。
馬車又走了很長一段路,陸慧絹在車廂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正當她昏昏欲睡之際,對面的沈青卻打了個呵欠,見狀,陸慧絹的睡意頓時消失殆盡。
她耐著性子等啊等……
等到沈青沉睡了過去,心中一喜,偷偷摸摸把錢簍子再次拿了下來,伸手抓了一把碎銀,把衣兜塞了個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