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許小珂,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陵王府偷盜。
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未出嫁前,這許小珂就經常偷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銅板,后來自己搬到芭蕉林后居住,她還會趁自己不在時過來偷竊。
這些年,看在那份血緣的份上,自己接濟了她不少,沒承想,這人心依然不滿足,竟敢偷到她王府里來了。
“主子,這千防萬防,家賊最是難防啊。”金糯感嘆道。
“金糯,你回去吩咐下去,以后陵王府禁止這位顧夫人進門。”
金糯聞言,連連點點頭應道:“是!主子英明!”
“回去吧……”
“可是,殿下那……”金糯依舊不死心。
“你回去就是了,王爺問起,你就說我已經約了昌吉行的老板談筆生意,今晚真沒空。”
“是……”金糯不甘不愿地打道回府。
許衛秋接著又巡視了幾個門店,看時間差不多,就去了德順樓赴約,一頓飯下來,一筆大生意又給談了下來。
她喝了點小酒,想著就這么回王府,少不了會挨一頓訓,于是,就又回到了海豐隆醒酒。
喝了醒酒湯后,趁著時間還早,她爭分奪秒地處理起地方送上來的賬簿。
正伏案書寫之際,書房的門被推了開來。
推門聲把她的思路一下子打亂,許衛秋皺了皺,是誰不請自入,沒禮貌,正想訓來人一句,誰知抬頭一看到來者,她立時改了口:
“王爺怎么來了?”
趙彥舉步向她走近,來到她跟前,隨意地側身坐在案臺上,伸手抽走了她手上的毛筆。
“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夫人不愿意回家,為夫只好來前來尋妻了。”
“我不是不愿意,實在是太忙了,走不開……。”
她正解釋著,坐在案上的男人突然俯身,手臂一伸,就把她撈起,下一刻就封住了她的嘴。
成熟男人的氣息把她迷得七暈八素的,不知不覺間,許衛秋伸臂回抱住男人的脖頸,默默地回應著他。
在這男人的默許之下,她許衛秋現如今既是陵王府的王妃,也是海豐隆的沈青,不用再遮遮掩掩過日子……
有時,她也會跟他訴說行商的難處,還有自己在平世堂遇到的疑難雜癥,而他,偶爾也會跟她聊起朝堂政事。
夫妻倆可謂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他曾跟她說過,這一年多來除了她他沒有碰過別女人,起初她只是權當是玩笑話聽聽,并沒放在心上,直到后頭面對王府的那些妾姬們一個個哀怨的目光,她這才知道原來他沒說大話。
她靈魂深處是推崇一夫一妻制的,但她知道時代不一樣,這些女人的命運都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她一個人獨占是太過自私,但她也沒大度到能與人分享的份上。
為此,她曾勸說過他,如若他真不要這些女人,就安排她們另作婚配罷了。
他卻一臉不贊同地望著她,問她究竟是哪里來的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還說好女人就該從一而終。
她問:“即使一輩子守活寡也要從一而終?”
他回答:“當然”。
她搖頭,說如此虛耗一個女人的青春是不人道的。
他很專制地說道:“那是她們個人的造化。”
男人見她不認同,問:“如果哪天我冷落了你,難道你也希望我允你另當婚配?”
當期時,她的回答是:“當然,如果我遇到心儀之人的話。”
這話惹惱了他,他冷著臉甩袖而去;當真是生氣了,冷了她兩天,直到第三天晚上,這男人才又賤兮兮地闖進她的寢房,抱著她懲罰性地又咬又親。
從此,兩人像是約定了一般,不再為此事而爭吵,
她做不到胸襟寬大地勸說自己的男人雨露均沾,唯有在物質上盡量去滿足王府內的那些妾姬們。
只是這男人正值壯年,如狼似虎的年紀,她一個人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兩人唇齒相交了好一會,許衛秋很快察覺到男人的氣息漸漸粗重,趕緊伸手把人給推了開來。
如此被生生打斷,趙彥哪里情愿,手一撈,把她撂在案上就想行事。
許衛秋哪容得他如此放縱,自是嚴防死守。兩人斗智斗勇了片刻,許衛秋明顯居于下風,她正哀悼自己要貞潔不保之際,門外有人敲門:
“掌柜的,胡風回來了。”
“快請他進來……”她說。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趙彥這才松開了她。
許衛秋站起來匆匆整理著被弄亂的衣裳,期間還沖著站在一旁的男人露出一個得瑟的表情。
趙彥被她這可愛的小表情給惹笑了,似笑非笑地對著她說道:“等著,回到家有你好看的。”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右則的窗戶突然大開……,隨著“嗖”地一聲,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許衛秋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堂堂大承朝攝政王偷吃不成,竟借窗遁逃了。
海棠走進屋收拾碗筷,見自己擺的膳食幾乎沒怎么動過,不由得皺眉問道:“夫人,您吃好了?”
許衛秋點點頭。
“這幾天怎么吃得這么少?”海棠關切地問道:“是不是這些菜式不合胃口,夫人有什么想吃的,我這就吩咐伙房重做。”
許衛秋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飯菜撤了吧……”
海棠憂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還是依她的吩咐把飯菜都給撤下了。
海棠離開后,許衛秋回到寢房,無力地趴在錦褥上就不想起了。
她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來,這些日子不但胃口變差了,以前是吃啥啥香,現在是看到啥都反胃。
而且自己對啥都提不起興致,商行送過來的賬簿都堆積成山了,她想處理,但就是提不起精神頭來,就想這么躺著,活成一條咸魚。
海棠從外頭進來見她又在床上趴上,就更是發愁了,不由得說道:
“夫人,老王妃最近迷上了打馬吊,聽說凝香小姐和高夫人她們最近經常都過去陪著,要不您也去看看。”
許衛秋一擺手:“不就是打麻將嘛,沒那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