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打發時間的咸咸
原本打定主意要去石河村的曲秋染，因為跟蔣傳海合作取消的事情，反倒沒時間去了。
盧定遠要去百家私塾念書，跟曲秋染告別后，暗戳戳的興奮了一會兒，才恢復平常模樣，跟著柳青草在鎮上逛了起來。
“定遠，去了百家私塾后，每日住的可是十幾人一間的宿舍，你能習慣不？”
柳青草手里抱著一摞書，回過頭，見盧定遠安安靜靜的跟在身后，關切的問了一句。
“青草姐姐，放心吧，我能習慣。”盧定遠點點頭。
如果說百家私塾他會住不慣，那盧家他就更住不慣了。
在家里，自己天天被他娘當勞工使喚不說，還要被嫌棄，想想心里就委屈得不行。
“行，就怕你住不慣，吃不慣。”
柳青草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盧定遠的頭，嘴角微微一笑。
蔣家，大堂內。
蔣衛奄奄一息的趴在條凳上，后背衣衫破損，縷縷血水浸出。
在他的身旁，跪著一位婦人，打扮雍容典雅，就算是跪著，身體曲線也是凹凸有致，令人挪不開眼。
“老爺，這是為何啊，衛兒可是你的兒子啊，怎么忍心將他打成這樣。”
女子掩面哭泣，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一雙黑眸包滿了淚水，看著更令人憐惜。
蔣傳海坐在主位，低眸凝視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表情平淡如水。
“娘，疼……”蔣衛悠悠轉醒，但背后的疼痛如針扎般密密麻麻襲來，讓他幾乎又差點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為什么，一向愛他如命的父親，為何不聽他的解釋，卻聽信一個外人的胡言亂語。
想到那個女人，蔣衛眼神就變得凌厲起來，這仇，他記住了。
“衛兒，別怕，娘給你請了大夫，馬上就到。”周秀拭去眼角的淚，抬眸心疼的看向自己兒子，青蔥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脊背。
“周秀云，你出去！”蔣傳海不滿的看著周秀云，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厭惡嫌棄。
周秀云聞聲，渾身一僵，呆呆愣愣的看著前面的男人。
片刻后，周秀云死死咬住朱唇，無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后紅著雙眼嘆息一聲，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大堂。
蔣衛皺著眉看著自己母親離去的背影，心中難過不已。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母親在這家里，處境竟是這般艱難。
“衛兒，說吧。”
蔣傳海聲音中，隱隱還帶著怒氣，但眼神不再似先前的冷淡。
“爹，我沒有推盧定遠。”
蔣衛哽咽著，滿腹委屈。
蔣傳海平靜的看著他，也不開口。
蔣衛見他爹不為所動，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當然，中間省略了曲秋染打罵他的過程。
蔣傳海安靜的聽著，面上沒有任何波瀾。
等蔣衛說完，蔣傳海才晲著眸子，用冰冷的語氣開口。
“所以，是你惹事在先？”
蔣衛心一抖，忐忑不安的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爹的眼睛。
“爹，我”
“行了，既然我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那就養好傷，好好待在家里吧。”
蔣傳海打斷蔣衛的話，看著面前不成器的兒子，失望至極。
看來，把自己的下半輩子交給這孽子，怕是不成了。
蔣傳海深深的看了一眼落花院方向，拂袖而去。
“爹！”蔣衛回神，發現他爹已經走遠，不甘的朝著外面大喊。
蔣傳海聽見聲音，腳步不停，直接消失在了蔣衛的視線里。
“爹不管我了？為什么，就因為我惹事，讓爹生氣？”蔣衛跌倒在地，雙眼呆滯的望著外面，口中喃喃。
“衛兒，你怎么躺地上了，快起來，娘給你叫了大夫。”周秀云去而復返，還未走近，就見蔣衛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心里一疼，忙上前將人抱在了懷里。
蔣衛抬起頭，看向周秀云。
“娘，爹讓我待在家里，以后別出去了……”
周秀云聞言，聲音顫抖道。
“衛兒，這是你爹說的？”
蔣衛點點頭，悲傷難過將他包圍，久久退不出來。
“娘，這些年，您受苦了。”
“衛兒，娘有你就不苦。”
周秀云目光柔和，豐滿的嘴唇微動，內心深處隱藏多年的悲戚，此刻都化為煙霧，淹沒在了這一句話當中。
落花院，陣陣秋風搖曳，火紅色的秋海棠，扶著金黃色的四季菊，讓本是秋意綿綿的院子，添上了春天的風采。
“香桃，你看這海棠花美么？”唐婉玥折下最美艷的那枝，放在手里把玩，美眸微動。
“玥姨娘，花美，人更美。”香桃笑著向前，折了一枝，別在唐婉玥的發髻上。
“玥姨娘，真好看！”
香桃帶著星星眼，由衷的夸贊道。
唐婉玥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你這小嘴兒，今兒是抹了蜜不成，盡胡說。”
“玥姨娘本來就美，再挽上這海棠花，更是美的動人心魄，奴婢哪里胡說了。”
香桃嘟了嘟嘴，反駁道。
唐婉玥輕笑，將手中的海棠挽在了香桃頭上。
“是，我家香桃沒胡說，走吧，我們該忙去了。”
“是，玥姨娘。”香桃歪了歪頭，見海棠花穩穩的挽在發間，不再整理，忙跟上唐婉玥的步子。
落花院，一主一仆前腳離開，蔣傳海后腳就進了院子。
看見一院花開，花香繞鼻，蔣傳海心中壓抑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婉玥，在做什么好東西？”蔣傳海跨過門檻，看見唐婉玥頭上簪著一朵花，紅艷艷的，襯得人膚白貌美，越發明艷動人。
唐婉玥手中動作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片刻之后，她才將情緒掩蓋，露出一副笑顏，美眸流轉。
“老爺，妾身正在抹茶。”
“抹茶？做何用？”蔣傳海朝著香桃擺了擺手，走上前。
香桃抬眸，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家主子，心中糾結。
唐婉玥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擔心，得了唐婉玥的話，她才慢步出了屋子，站在門外等候。
“老爺，抹茶沒什么用，至少妾身閑來無事，做著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蔣傳海低頭，看著她嬌艷動人，雪白細膩的鵝蛋臉，心中泛起漣漪。
“我來了，婉玥就不必打發時間了。”
“老爺，想喝茶嗎？妾身近日親手炒制的，味道極好。”唐婉玥不動聲色的避開了蔣傳海的視線，強忍著心中不適，打開抽屜。
抽屜里，瓶瓶罐罐不少，唐婉玥看著角落那一罐陳茶，側過身，將身后人的視線遮擋，手指快速的從上面掠過。
“老爺，嘗嘗？”
唐婉玥抬頭，笑顏如花，蔣傳海低頭看去，呼吸一滯。
這臉龐，好美，不愧是縣城第一美人。
“好，那我就嘗嘗，看看婉玥的手藝如何。”
“是，老爺請稍等，妾身這就去竊茶。”
唐婉玥聞言，心中一喜，面上卻平靜如常。
半刻鐘后，唐婉玥端著一壺茶，裙腳輕拂著地面，腳步輕靈。
“老爺，妾身讓老爺久等了。”
“無事，只半刻鐘。”
蔣傳海蔣她手中茶壺接過，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
“怎可讓老爺動手，讓妾身來就是。”
唐婉玥笑盈盈上前，將手搭在蔣傳海肩上，輕柔有力的按了起來。
蔣傳海享受著肩上手指的溫度，嘴角上揚。
“還是婉玥這按肩的力道，深得我心啊。”
蔣傳海端起桌上的茶，小口小口的抿著，一杯下肚，唐婉玥適時的又給續了一杯。
“老爺，這茶如何，可還喜歡？”
“喜歡，婉玥做的，我都喜歡。”蔣傳海嘴角一笑，伸手攔住唐婉玥的腰，將她帶到自己懷里。
唐婉玥一驚，心中慌亂不已。
逃不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