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的頭被南瑾這一下直接開了瓢,黏糊糊的血從傷口的地方流出來,染紅了他怒睜的眼睛,這一幕配上陰沉沉的環境,顯得格外滲人。
血液像是催化劑一樣,當即激發了場中局勢。
南康瘋了似的不要命的沖了過來,和南瑾纏斗在一起。
哀嚎和怒罵揉碎到了風中,吹過慕容喬的耳邊,更是讓她強行冷靜下來,趕忙摁下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這里——”慕容喬語速飛快。
警察確認地址后迅速趕了過來,而發瘋的南康也被押著進警車。
“南喬!你他媽的就是個白眼狼!跟南瑾這個混賬東西一塊兒——”
就算到了這種地步,,南康嘴里也不忘記罵她。
警察面不改色將南康帶進警車,只是聽到這穢罵聲還是皺了皺眉頭,心中對南康也生出嫌惡來。
剛才警察到場的時候,南康帶著刀嚷嚷著要殺了慕容喬,情況一看就了然于胸,再加上慕容喬的簡單說明后果斷先把南康帶回警局。
另一位女警察正站在慕容喬和南瑾那邊處理后續。
“恐怕警局那邊需要你們二位去錄份口供,這件事性質惡劣……”女警察走規定流程。
她帶了個本子簡單記錄了案情,同時多看了兩眼眼前這位漂亮的女孩,慕容喬的容貌惹眼,難免讓她注意甚至心中有些猜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南瑾正在氣頭上,想著南康怎么敢有這么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做出這種事來。
聽到女警察的話后,南瑾當即就要上前一步答應錄口供的事,趁早把這個事了了,最好讓他以后都蹲里面,省的再出來發癲。
可慕容喬卻一把拉住了他,反而是自己上前一步。
“好,我們會盡快配合調查,但是現在我更擔心傷勢問題。”慕容喬解釋了兩句。
他們倆是受害者,慕容喬說的也在理,女警察倒是點了點頭簡單記錄了一下就跟著警車一起走了。
“你的手……”目送警車遠去后,慕容喬轉頭看他。
南瑾不自然的將受傷的左手往后藏了藏,然后露出個傻笑來企圖在妹妹面前萌混過關。
“沒啥事,就一個水果刀。”南瑾安慰她,“要不咱們去警局吧。”
沒事自然是騙她的,南瑾背到身后的左手一抽一抽的疼,就算是水果刀,劃開了皮肉的那一下,含著南康十足十的力氣。
要不是妹妹在場,南瑾現在都疼得齜牙咧嘴的了。
慕容喬卻不信這個,她那雙漂亮眸子就那樣定定的盯著南瑾,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勉強露出的笑容,最后垂下眼睫將視線凝固在那只沒讓她看的手上。
她忽然嘆了聲氣,“跟我走。”
慕容喬說完后,就轉身朝著另一邊的道去,南瑾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小巷子這里距離她家已經很近了,慕容喬只走了三兩步就到了樓下。
慕容喬刷門卡開門,隨后走進去兩步后發現后面的人沒跟上來,于是又回頭看。
南瑾站在門外,呆呆的站在那兒看她,像是打算目送她回家。
慕容喬蹙眉,“怎么不跟了?”
她說完話后,看著還沒反應的南瑾,索性直接幾步回去把人拽進來上了電梯回家。
直到坐在柔軟舒服的沙發上,看著眼前明亮溫馨的裝潢后,南瑾才像是夢中驚醒一般,巨長的反射弧有了波動。
“我——”他驚惶的起身。
南瑾下意識想往外走,結果一起身就被慕容喬摁著肩膀被迫坐了回去。
“老實坐著,我去拿藥箱。”慕容喬交代。
好歹是為了她受的傷,慕容喬這會兒也顧不得兩人關系如何,先把人帶回家處理傷勢才是最關鍵的。
“……好。”南瑾猶豫半晌后輕輕說了一聲。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妹妹聽到自己答應了后,才轉身去了里面的房間。
可南瑾處在這里卻心生不自在,他看著周圍的裝扮,總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在這里出現。
他不是沒幻想過有一天拜訪妹妹,會坐在妹妹的家里,甚至兩人的關系也能回到親兄妹那般……
可絕不是以現在的這種形象。
他滿身臟,打架的灰塵血液都染上襯衫顯得灰撲撲的,手里黏糊糊的血總讓南瑾感覺會不會染臟了哪里。
他既高興又矛盾,見慕容喬讓自己坐在這里心里不由得愉悅,可又復而掙扎著想走。
“南瑾?”里面喊了一聲。
許久不用藥箱,慕容喬找的有點久,又怕人走了,于是確認。
南瑾這次回答的很快,“我在。”
他垂著頭,視線落在腳下踩著的地毯上。
那上面有可愛米白的小綿羊圖案,造型可愛到讓人柔軟,那顏色潔白,看的南康縮了縮腳。
慕容喬終于帶著藥箱回來,她坐在南瑾旁邊找了找繃帶酒精等等,而后對他伸出手示意。
“手。”慕容喬言簡意賅。
讓南瑾自己處理不太現實,而且慕容喬自認為自己還是有良心的。
“……我自己處理吧。”南瑾卻說。
南瑾都不用看就知道傷口嚇人,他當即想自己來,卻在對上妹妹懷疑的眼神時又住了嘴。
慕容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也跟南康一樣,真當我是白眼狼?”
她這一問打得南瑾猝不及防,他一慌,當即要解釋,結果身體一動就被慕容喬抓住機會,摁住他手腕把受傷的左手牽了出來。
“別動。”慕容喬沉聲。
她注意力落在南瑾的左手上,眉頭在這一瞬皺得死緊,好似一道天塹橫在眉心,似是沒想到傷口會比她想的更嚴重些。
掌心由虎口那邊往下化開一道,皮肉都跟著外翻,幾乎是慘烈的景象。
紅褐色的血布滿整個手掌,除去靠近傷口的都已經干涸到能看清掌心紋理,甚至是被慕容喬捧在手里的時候,南瑾的左手還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
皮開肉綻的讓慕容喬看著都覺得疼,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沒有傷到骨頭。
“我先擦干凈,要是碰到哪里或者特別疼的時候告訴我。”慕容喬低聲說。
她拿起濕毛巾給南瑾擦手,動作輕柔到讓南瑾恍然間覺得像是有一只羽毛在自己掌心之中瘙癢。
南瑾自然是不肯吭聲的,實際上他光是看著妹妹幫自己處理傷口,就已經開心得不得了了。
最后還是慕容喬又主動問他疼不疼,南瑾才出聲。
“沒事,它自己就挺疼的,反而是你擦的沒什么感覺。死不了。”南瑾搖搖頭。
再者他曾經病發去醫院的時候,疼得都暈過去了,和那時候的傷痛比起來,這點反倒是不算是什么了。
慕容喬見此也不好多問什么。
她不是演員也不是什么導演,看不出南瑾是在演戲還是說真話,能做的只好是動作更加小心的同時又加快了處理速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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