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含笑地欣賞半天，賀子言才后知后覺地記起踩油門。
真想就這么一輩子看下去。
車子駛出去。
唇角的弧度也一道奔行。
這樣的落落，好可愛。
恍若寵物店里最活潑的那只喵喵，不存討好地熱絡，光是自己在那玩耍，就足夠讓人為之動心。
“我唱歌好聽嗎？”嬌軟的一聲。
車窗降下一半，溫熱干燥的風吹進來，“小貓”那烏黑的發絲肆意飄動。
空氣中彌漫著自由氣息。
喝了酒的落落是小女孩。又解鎖了落落的一種形態。真好。他想。
說起計北的糗事，賀子言侃侃而談。
賀子言也說過，他沒有入侵姜落的賬號，窺探她的隱私。
像是不再有下文。
最終，停在心動小屋的車位上。
質問他為什么要騙自己？
質問他為什么騙自己這么久？
姜落還沒想到要解決方案，剛自以為的清明消散了，到頭來還是決定暫時擱置。
再次登錄，心境與之前迥然不同。
那想要親親他的念頭沒有被時間平復，反而愈演愈烈，成了心口扇動翅膀的蝴蝶。
姜落在抵達的一刻蘇醒，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嗯，我去睡覺了。”姜落潦草回應。
利用他的貼心來測試，多少有些殘忍。
睡著的落落。還是那么可愛。
脫了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她身上。窗戶也關了大半。
繽紛的霓虹灑進來，令原本的黯淡變得斑駁。
“真的一直都在嗎？”姜落意有所指。
這幾日與賀子言四處奔波忙于林霜之事，姜落早就將游戲拋之腦后。
“嗯。”
話沒出口，電臺里的熟悉歌聲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澆熄了她的全部熱情。
“今天累了嗎？”
平素一聽到喊她“女朋友”就要對著嚴子鶴犯癡，今日的反應過于冷淡。
駛過燈紅酒綠，回到僻靜清幽的拍攝地。
“四季不斷變幻，時光匆匆荏苒，月更迭陪伴……”
車內靜了半晌，賀子言偏臉發現姜落已睡著，于是將車駛向路邊，停下。
坐在面前的是施煙，腦子里浮現的卻是賀子言。
賀子言嚴子鶴。
是淡淡的酒味。
可是……這首歌，嚴子鶴唱過，而且是在幾個月前。
什么也不用做，好感度就自然而然地生長。
春行的這一夜與往常的任何一個夜晚沒什么不同。
軸左側，是現實中的賀子言。
賀子言和嚴子鶴到底是何關系？
賀子言與嚴子鶴的關系，也許……可以試出來。
從馬桶上起身之前，姜落深重地嘆了口氣。
“落落，乖，早點睡吧，我們明天再見面，只要你來，我一直都在。”
困惑的純情奶狗臉，任誰看了都想捏一捏那張臉蛋。
施煙爬向床頭，鉆進被子。
看來是相當累了。
“好聽。”他溫柔地應。
賀子言感到好笑，眸光如同浸了水，濕潤潤的。
車子停頓兩分鐘，繼續前行。
“子言，既然我唱歌好聽，那就……”
兩個女生盤腿坐在床上，施煙眉飛色舞地說，姜落保持微笑，或是應和。
那個秘密到底是什么？
迫切想要知曉。
門口的工作人員撤了大半，據說節目要擱置一周，暫時無事的人都先回去了。
賀子言適才扭臉，遲鈍地問：“落落，你剛剛說什么？”
發布會上，主持人如是說過。
眉在一瞬間抬起，又落下，腦袋也略有偏移，似是困惑。
那些尚未考完的，只能一邊忙得焦頭爛額，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別人離開。
連續兩個簡短的“嗯”，是鼻音濃重的疲憊。
問號重歸，酒精勾起的興奮退散不少。
心被攪得亂七八糟，姜落沒再說一句話，索性闔眼假寐，不知不覺，當真昏沉睡去。
姜落起身下床：“我去洗澡了。”
“晚安，”嚴子鶴微笑，晴方瀲滟一般美好，“女朋友。”
如果嚴子鶴一直都在，那賀子言呢？
抬起臉來，姜落壓抑著情緒深吸一口氣，“嚴子鶴，我想和你一起探險。”
這個歌……
嚴子鶴在幾個月前就唱過yb公司本周一才公開發布的歌曲。
“是為我們的產品定制的。計北特別喜歡這位歌手，從去年年初就開始邀約了，為此奔波許久，才在下半年拿下。他還和jackie合錄了一版，每天早上到公司就循環播放十遍，不少人來找我投訴。”
一整個晚上，都是心不在焉。
現下的光景像是假期前的大學宿舍，早早考完試的，先行拖著行李箱回家了。
他們之間似乎有某種明確的分工，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賀子言驚嘆于她這掐點的能力，“還在想要不要喊你，沒想到你自己醒了。”
可姜落沒顧得上仔細聽，一顆心都撲在嚴子鶴上。
賀子言去忙工作，姜落去陪施煙。
低頭看了眼，眸光瞬時柔和不少，“你不冷嗎？”
“去吧去吧，我先躺為敬。”
囁嚅半天，姜落頓了一秒，還是掙扎著說：“晚安，男朋友。”
她想到，她的嚴子鶴與別人的不同。
她是計劃在嚴子鶴面前抱怨vr眼鏡太貴，以驗證現實中的賀子言是否會“恰好”送她。
“我想和你一起去探險。等好感度達到5000，我就可以用vr眼鏡進入你的世界和你一起探險了，到時候，我們會看見一樣的世界……”話語戛然而止。
可是，賀子言在什么情況下會等于嚴子鶴呢？
“你快去洗澡吧，你聽我說話聽得都雙目無神了。”施煙突然止住，轉而催促姜落。“你也累了，明天我們再聊。”
穿過繁盛的春行市中心，車子一路向北，疾馳在城市寬闊又擁擠的主干道上。
垂眸，姜落慢了半拍，“嚴子鶴，好久不見。”
從衣柜里拿出睡衣搭在胳膊上，她又從床上撈起手機，思索著，步入浴室。
她想到，賀子言與嚴子鶴不單是外貌與聲音一致，連性格都是。
好感度3
鏡像而生，平移、重疊，音容笑貌無一不同。
注意力集中在更重要的地方，于是電臺里主持人的聲音變得朦朦朧朧，“接下來的一首歌曲是這段時間大火的一款科技產品的推廣曲，由大家所熟知的jackie創作……”
她又搓了搓姜落肩頭。
坐在馬桶上，身子緊繃，捧著手機，視線緊盯屏幕中《末日之戀》的圖標。
“落落，不早了，你該早點睡覺。”
退出游戲。
調整角度，讓嚴子鶴直面屏幕外的人。
姜落將衣服還給他，二人下了車。
“落落，好久不見。”一上線，是嚴子鶴的打招呼。
再者，如果他送了，當如何？
回到小屋，姜落與賀子言沒再過多交流，于門前分別。
“男人，都不怕冷。”賀子言冷不丁冒出一句。
對于“嚴子鶴”這個稱呼，嚴子鶴是頗為驚訝的。
軸右側，是游戲里的嚴子鶴。
回神，姜落：“抱歉，我走神了。”
胳膊探直搭在姜落肩上，施煙嬌笑，“應該是我說抱歉，不過，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說抱歉，你也不要說抱歉。”
靠著座椅，姜落發著愣。
這個歌是……
小屋頁面。
姜落最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
未卜先知嗎？
賀子言說過，《末日之戀》不是yb公司制作的。
嚴子鶴堅定：“一直都在。”
好感度1
和姜落相處得久了，他也有了點“小幽默”。
賀子言，嚴子鶴。
紅燈，車子停在斑馬線前。
一樣的長相。
畫面中的臉有著明艷的色彩，清晰的線條，是紙片人才有的獨一無二的質感。
想要在賀子言坦白之前知曉。
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一樣的聲音。
賀子言開車也是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茍，平視前方，專注有神。
推廣曲將于下周一中午上線。
驀地，姜落扭過身子，唇微微地張。
賀子言只笑。
好感度2
側顏的輪廓仍舊鮮明，讓人總想伸手指沿著線條描摹。
那就親親我吧。
指著顯示屏，姜落雙眸發愣，問：“這是……”
綠燈亮起，賀子言扶著方向盤，踩下油門。
她坐起，抻了個懶腰，外套落在腿上。
不想只是被告知，爾后措手不及。
姜落吐舌：“非主流。”
他們之間仿佛被畫上了等號。
手指停留，久違地點擊游戲。
站起來后，血液流通，姜落恍覺大腦也好使了幾分。
身下的世界在旋轉，光影被無限拉長，終在眼前落成一條軸。
游戲加載中。
要與他對峙嗎？
嚴子鶴接話，拿出哄小朋友的語氣：“落落，今晚先休息，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就去探險，好嗎？”
可是，姜落遠不如看上去的輕松。
姜落被搓得心情大好。
“是買的成品歌嗎？”姜落繼續打聽。
與從前無二，他喚她“女朋友。”
“嗯。”
“什么？”嚴子鶴訝異，也有點懵懂，不明白落落在說什么。
“這是我們acai的推廣曲。”
姜落哼笑，就著剛睡醒的怔懵，胡說八道：“我就是有這樣的超能力，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會在到站前的一刻醒來，或許這就是神的指引。”
賀子言與嚴子鶴的關系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姜落心頭，壓得她快要喘不上氣。
賀子言，你最好可以給我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
待姜落洗完澡出來，施煙已睡著，姜落吹了頭發，也爬進被窩里。
明天的煩惱交給明天吧。
今天只有1章，雖然只有1章，但是這章3k，剩下的都明后天補啦。
(本章完)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