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擰開走廊盡頭的門把手。
一陣風似的，二人卷入。
是個儲物間。
黑漆漆的。
摸到按鈕，按亮。
貨架上堆滿雜物，能夠立足的空間狹小逼仄。
倆人對立。
離得近了，賀子言的身高優勢格外明顯，眼尾垂著，不自覺就有居高臨下的氣勢。他饒有趣味地問：“聊什么？”
“我……”姜落小聲，不敢去看賀子言的眼睛，接下來要說的話對她而言有些艱難，“可能要離開綜藝了。”
小貓在炸毛的邊緣徘徊了。
格間有兩個，都是開著門，不見姜落。
不是“你希望我留下嗎”。
“落落！”門外，傳來一聲呼喚。
姜落半低著臉，細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如兩枚蒲扇。
眸子一亮，姜落迅速抬臉望向他。
肯定會被誤認為做了什么！
他們只是聊天，什么都沒做啊！
姜落驚慌，站定，不敢動。
其實，她想問的是，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可是，她連承諾都無法給到，又怎么能要求嚴子鶴更多？
怎么會認為姜落在男衛生間？
原來，他對她已經那么重要。
“奇怪，人去哪兒了。”她剛嘀咕一聲，抬眼就從鏡中看見了賀子言，嚇了她一跳，“賀總？”
而是直白的“你希望我走嗎”。
但不管怎么說，我都是將工作先置于你……
小奶貓在思考什么，賀子言靜默地等候。
我為了工作，要半路下車綜藝。雖然我還在猶豫。
奇了怪了。
可是，倘若真的要直白地告知，還有點說不出口。
男衛生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賀子言一頓，漫不經心地回道：“在衛生間吧。”
偏過臉，他反問：“你希望我走嗎？”
左右瞟了兩眼，見無人過來，施煙迅速望了眼。
我希望你離那些女生都遠遠的。
因為我喜歡你。
姜落皺眉，不明所以，“什么啊？”
正視時，她的面上的確有幾分冷漠疏離，但就現下來看，赧然與不知所措占了大部分，雙頰更是暈染了紅意。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明白是留下還是不留啊？
雙手捏緊，她不服氣地反問：“我憑什么想啊？”
吞了口口水，姜落謹慎地望著他，“你會……繼續待下去吧？”
握上門把手，賀子言毫不猶豫地開門出去。
“衛生間？沒有哇。”施煙繞過洗手臺，又朝女洗手間張望了一眼，再喊：“落落？”
我當然希望你走。
一點都不理解我的心思！姜落恨恨地想。
見她這呆若木雞的樣子，賀子言感到好笑：“落落，別怕。”
是施煙的聲音。
我希望游輪、煙、早餐都只屬于我。
吃痛地“哎呦”一聲，她瞪向賀子言，“你做什么？你有暴力傾向啊？”
總不會是在男衛生間吧？
可面對高出13cm的賀子言，姜落忽覺自己弱小無助。
為了照顧施煙和陶樂，來上節目時，她都是穿著一雙平底鞋東奔西走。
依然毫無回應。
莞爾，賀子言心中圓滿，繼而斂起竊喜，鎮定回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還好。
大片的光透進來，姜落屏息以待。
從來都不是停留在這一檔綜藝，而是更久遠的未來。
我就是想告訴你啊。
“我……”姜落囁嚅。
小貓咪都這么可愛嗎？
賀子言眸光瀲滟，透著濃郁的歡喜。
啊咧？
原本就若隱若現的紅愈發明顯，姜落一臉小媳婦的嬌羞感。
“哦？”賀子言揚起音調，“是嗎？”
“幫你清醒清醒。”賀子言凝視著她，略有不滿，“這個問題很難嗎？想或者不想，告訴我你心里的那個答案。”
拜托，明白是什么啊？
期待從眼里沖出，那種波動的小心翼翼在撩撥賀子言的心。
完了。
“那你……”姜落打量著他。
“啪嗒。”
可是，我有什么資格呢？
我為了工作，答應小林哥與你保持距離。雖然我沒做到。
真是的，她在想些什么啊？
那些覺得姜落看起來高冷的人，是不是該去掛個眼科？
落落明明就……那么可愛？
再這么看下去，賀子言都怕控制不住自己。
壓制住喜悅，他繼續平靜地凝視著姜落，嗓音沉下去，“為什么告訴我？”
賀子言湊來，低聲：“冷靜。我先出去。然后你過一分鐘再出去。”
所有的憤怒瞬時消散。
我更希望你屬于我。
是個出乎意料的問題。
只有施煙，正站在洗手臺前向女廁所內張望。
賀子言無奈，遂微瞇起眼，審視著她：“落落，我想聽你的答案。”
不過，她的心是熱的。
愣了一秒，賀子言決定做個識時務的好俊杰，伸手按在剛剛彈了她的位置，再道：“我喜歡你。”
要是被發現她和賀子言待在這個小房間里，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姜落174cm，在女生中屬于偏高的身高，大多時候都是一覽眾山小。
原來已經是會主動告訴他計劃的關系了。
他沒有再強迫，轉而道：“答案……留到你生日時再和我說吧，到時候，你告訴我為什么，我告訴你……我和嚴子鶴的關系。”
“噢。那我也不能要求你太多嘛。”姜落嘟囔。
賀子言輕點頭，指著前方，“我先回去了。”
“你失憶了？”賀子言的臉黑沉下來。
低眼，是軟乎乎的巴掌臉，水汪汪的眼睛。
從賀子言的每一句言辭中，她都能感受到他對他們這段關系的規劃。
“好好好，”真是拿他沒辦法，姜落鼓起臉頰沉思了會，開口：“我不希望你留下。”
猝不及防的，賀子言彈了姜落一個腦瓜崩。
因為我想更認真地對待你。
那……可以再貪心一點嗎？
“你……你見到落落了嗎？”
“噢……噢。”姜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答話都是哆嗦。
她像是個瓷娃娃，白凈的，清透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捏。
人間蒸發了？
帶著一頭霧水，姜落回到了艙內。
聽得外頭沒了動靜，姜落適才悄摸推門出來，驚魂未定地洗了手，然后趕快朝回走。
“落落？”見姜落從自己身后頭走來，施煙難以置信，“你……去哪了？”
姜落面不改色，“衛生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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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加更失敗。還欠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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