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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朵上,南榮川從心底滋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倏然收緊,面上不顯分毫:“比起調理身體的藥方,所謂的收攏權力,會更讓圣上動心。”
文歌闌并未察覺到他的異常,贊同的點頭:“這事還是交給你來辦?”
南榮川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好。”
兩人簡單商量了下,文歌闌便去吃晚飯了。
南榮川接過暗衛遞來的茶杯,還未喝一口,便見朱氏走了過來,欲言又止:“伯母有事?”
朱氏看了兩眼自己女兒,想說什么又很為難的樣子。
南榮川:“伯母是想問,我對文大小姐的態度?”
朱氏見他挑明,也就直說了:“冥王殿下,似乎你對小女的態度很不一般。莫不是,你想履行婚約?”
南榮川看向在那和家人說笑的文歌闌,對朱氏說道:“她對我來說是不同的。但是否要履行婚約,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朱氏不是太懂他這話的意思:“冥王殿下對小女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南榮川淡淡道:“哪兒來這么多喜歡?我和文大小姐并未相處多久,又何談喜歡。剛我就說了,她對我來說是不同的。”
這下朱氏懂了,還是不太放心:“冥王殿下,我家經歷了這么多事,我希望歌闌能平平安安,不想她再經歷那些事了。”
南榮川雙手交叉:“伯母,不是文大小姐愿不愿意經歷就有用的,她自己也很清楚,在賜婚沒有解除前,會有一堆的麻煩。”
“就算解除了賜婚,還是會有麻煩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和麻煩。”
朱氏十分清楚這點,她嘆了口氣:“那也總比陷入皇家紛爭中的好。冥王殿下出身皇家,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家紛爭的危險多大。”
“我就這么一個孩子,真的不愿她再經歷這些。冥王殿下,算我求求你。”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里已是帶上了哭腔。之前她想歌闌負責,是為孩子的名聲著想。
現在名聲的事已是解決了,她是不愿歌闌嫁給冥王殿下的。
南榮川抿了抿唇:“伯母,這件事等解除了賜婚再說,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
朱氏哪能不知這是冥王變相的拒絕,她更清楚此事不能逼急了,現在他們一家都是白身,無法和冥王對著干。
“……是。”她福了一禮,回了文歌闌身旁。
南榮川眼神晦暗的望著文歌闌。
文歌闌察覺到他的眼神,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是詢問他怎么了。
南榮川搖頭表示沒事。
文歌闌沒有多管,繼續和朱氏幾人說說笑笑。
她那燦爛的笑容,讓南榮川留戀。他垂眸望著自己的雙腿,伸手捏了捏,他會重新站起來的。
翌日,早上。
文歌闌一行人收拾妥當,準備繼續慢悠悠的往夏都的方向走。已是習慣走路的他們,并未羨慕有馬車的春姨娘母女倆。
但——
坐在馬車里的文歌悅,掀開馬車簾子,笑容高傲:“大姐,若是你們肯認錯,我便讓你們坐馬車。”
回答她的,是文歌闌幾人的后腦勺,幾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文歌悅氣得夠嗆,也越發的惱恨文歌闌幾人。沒關系,如今她是有圣上當靠山的人,想要收拾文歌闌幾人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春姨娘由著她鬧騰,不知是不是文歌悅被那么多男人玩過了,她的腦子有點兒不太正常,有時候行事作風奇奇怪怪的。
比如現在,文歌悅不停的咬著手指甲,雙眼瞪得大大的,給她一種瘋瘋癲癲的感覺。
但文歌悅瘋瘋癲癲也好,瘋瘋癲癲的人能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如此能幫她不少的忙。
她看了眼走路的文歌闌一行人,生出得意和炫耀來,故意讓馬車慢慢的跟在旁邊走著。
幾個妾室有點兒生氣,文歌闌安撫住了她們:“狗咬你們一口,難不成你們要咬回去?多臟啊。”
幾個妾室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大小姐說的極是!我們作為人,怎么能和一條狗一般見識。再說了,一條到處亂發情的母狗多臟啊。”
春姨娘哪能不知文歌闌幾人是在罵她,偏生她們沒指名點姓的罵,讓她有氣也撒不出來。
她恨恨的剜了眼文歌闌幾人,想著要如何才能收拾這些人。
文歌闌的警惕多了幾分,她瞥了眼伺候的那些人,心知這些人才是重頭戲,春姨娘和文歌悅是明面上的棋子罷了。
走了沒多一會兒,文歌悅便說不舒服,要求隊伍停下來,等她休息好了再出發。
此刻,炙熱的大太陽掛在空中,烤得地面火辣辣的,停下來站在大太陽下會被曬死的。
車隊是停下來了,可文歌闌一行人繼續往前走,還專往陰涼的地方走,根本不會聽文歌悅的。
“娘,你們喝點水,咱們有足夠的水。”文歌闌提高音量,把水囊和碗遞給了朱氏。
朱氏倒了一碗水喝,又把水囊和碗遞給了文歌清幾人:“喝碗水。這個天太熱了,不多喝點水,容易中暑。”
文歌清幾人乖乖喝水。
“娘,咱們走到天黑時分吧。”文歌闌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雖說咱們不回夏都,早些到也好,這天太熱了。”
“你們何來的膽子不回夏都?”文歌悅又冒出來了,她質問道。
還是沒人搭理她。
朱氏幾人贊同文歌闌的意見,決定趕趕路,爭取早點兒到安口鎮,如此他們也能早些安頓下來。
南榮川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在文歌闌的身旁,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按照這個路程,再有最多四日便能到目的地了。”
文歌闌想把油紙傘給朱氏幾人,奈何就這么一把油紙傘,分配不均,倒不如不給:“那敢情好。”
“我都打點好了。”南榮川來了這么一句。
文歌闌驚詫的看他:“多謝。有你的打點,我們會輕松很多的。等我們安頓好了,我做一頓大餐給你吃。”
“文歌闌,你耳聾了嗎?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文歌悅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