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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顧青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衡，你是不是剛才陪客戶喝多了？”
“沒有，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說什么，離婚這段時間，我發現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我只不過……”
“對不起，我對你沒感情了。”顧青汐連他后面的話都懶得聽。
她知道，他其實并不是非她不可，他只是不想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男人嘛，骨子里頭是沒有忠誠這兩個字的，有的只是占有欲。
凡和自己有過牽扯的女人，皆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他從前其實也并沒有真正想過，要和顧青汐斷，他只不過是連顧知梔也想要，白月光、朱砂痣，他都想通通養在身邊。
“不可能！”
秦衡聽到顧青汐這三個字，徹底失了控。
“顧青汐，我不相信，你怎么會對我沒感情呢？你從前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了不成？你說你這輩子只認我的，除了我你……”
“隨你信不信吧，我要走了。”
顧青汐懶得再多說一句，轉身要走。
可是手臂一陣吃痛。
再回過頭，看著他明顯有些錯亂的眼睛，摻雜著恨意。
“顧青汐，你是不是真的和別人好上了吧？
呵呵，你以為你攀上時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想想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就算那個小白臉不嫌棄你是個破鞋，時家人會讓你進門嗎？”
“秦衡！”顧青汐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
“怎么？我說錯了嗎？”秦衡現在顯然已經沒了理智。
“再說了，他有什么好的？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白臉，他能抗什么事？
一個大男人，擦脂抹粉在電視上唱唱跳跳的，算什么本事？
要不是家里有點錢，他能干什么？能給你什么？
你把他當塊寶？他還不如我呢！
顧青汐我告訴你，青玉山的開發項目我已經拿到了，等這個項目做完了，我不一定比時家差，到時候你別哭著回來！”
“你說什么？”
秦衡這句話倒引起了顧青汐的注意：“你拿到了青玉山的開發項目了？”
這么快……
“呵呵，是啊。”
秦衡的臉上有得意之色：“你可真夠可以的，寧愿把地盤委托給別人，也不愿意給我，你以為這樣就能難倒我了？
到底徐家招標，還是被我拿到手了。”
徐家……
季寒舟找的？
“那么大塊地，你全拿了？哪來的錢？”
“我拉到投資了啊，GM集團。
呵呵，你也沒想到吧，短短幾個月時間，我和GM集團有了合作了。
青汐，我說過，我不會久居人下的，我現在已經能和那些頂層的權貴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合作了。
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比時家差的。
你可想好了，現在回來還來得及，何必去把賭注下到一個說不定連繼承權都搶不到的小白臉身上？”
“GM集團憑什么要給你投錢？”
秦衡說了那么一大堆，顧青汐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
“這你別管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的團隊還有策劃……”
“秦衡！”
顧青汐打斷了他的話，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秦衡頓了頓。
對上那雙眼睛，到底是說了實話。
“我簽了對賭。”
“呵。”顧青汐笑了。
“你可是真有膽子，你不怕這么一賭，連底褲都不剩？”
“怎么可能？就青玉山的項目，不可能虧。”
人人都知道這是一塊肥肉，尤其是現在地產疲乏，好不容易上頭打算開發，多少地產商盯著，就快把腦袋搶破了。
是他有本事，這么多人競標，還是被他搶到手了。
“你覺得有把握就好。”
顧青汐當然是不會提醒他什么的，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徹底沒有了交談的欲望，轉身就進酒店了。
“喂，你……”
秦衡還想追上去再說什么，旁邊的保安來了。
“顧小姐，看您在這兒這么久了，請問需要幫助嗎？”
“有，就是那個人，已經騷擾我很久了，麻煩你們把他趕出去，謝謝。”
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顧小姐住頂樓的總統套房，和季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是貴客。
她說的話當然不敢不聽。
秦衡被攔在外面。
“她是我前妻，我找她有事，我沒騷擾她，真沒騷擾她……”
可是誰聽啊？
在這種地方上班，都知道，對什么人該下什么菜碟。
“顧青汐，你遲早要后悔的！”
秦衡沒辦法，也就只能在臨走之前，撂下句狠話。
顧青汐站在電梯邊，這句話剛好清清楚楚地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沒做任何反映，徑直就進了電梯。
這是頂樓的專屬電梯，除她之外，不會有其他人，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無事可做，她就抬起頭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一個一個地跳，心里的思緒卻亂得很。
她是真的沒想到，季寒舟的動作竟然會有這么快。
他這個人，脾氣差，但是做事是真靠譜。
要早知道事情都進行到這一步了，她今天說什么也該忍忍的。
說什么也得這件事了了之后再翻臉啊。
唉，好像現在……沒以前沉得住氣了。
今天一耳光打在季寒舟臉上，按照他針眼那么大的度量，說不定多記仇呢。
“叮咚”一聲，電梯到站了。
算了……
這亂糟糟一團亂麻，也理不清個頭緒，干脆就不想了。
顧青汐覺得，不管怎么說，她還是比以前進步了多了。
比如前世，她和季寒舟吵架是從來不敢過夜的，不管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不出半天，她必低頭認錯。
季寒舟擺著一副臭架子，問她：“知道錯了沒？”
她吸吸鼻子，心里一萬個不服，還是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知道錯了。”
“錯哪兒了？”
她一萬個草泥馬奔騰過。
還要耐心地數著：“我不該沒等你，先回家了。”
“今天晚上游艇，我不該你叫我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你。”
至少這一世，她吵完了轉頭就忘。
甚至還能點個宵夜，把《蠟筆小新》翻出來，看到了下半夜。
可是……
難受是不會消失的，只會轉移。
現在顧青汐不好受了，那就有人難受了。
比如季寒舟今天開早會的時候，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
臉黑就算了，還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
還是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新消息……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