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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時晚晚偏過頭去看秦衡,沖著他一笑。
擺了擺手:“再見了,秦總。”
隨即,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秦衡被留在了原地,看著那輛越行越遠的車,忽然間,他有些恍惚,就好像今天發生的事都有些不真實。
可是指尖還有剛剛的一抹細滑,甜得發膩的晚香玉香味兒縈繞在鼻尖。
提醒他,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
不知怎么的,秦衡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保時捷,心中后知后覺地產生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
那可是顧清汐啊!
她怎么會……
好像從那天晚上他離開之后,她就好像不一樣了。
可笑的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忽然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有點過分了?
“謝謝你啊。”顧清汐坐在車上,對時晚晚道。
她是真沒想到,時晚晚會來。
當時她坐在飯桌上,周圍圍了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她招架無能,就拍了一張照片給時晚晚。
江湖救急,救我一命,日后必有重謝。
那個時候其實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的,畢竟她和時晚晚的關系真的不算太熟悉,就連微信,也是在劇組群里面加的。
誰料對面直接回了一個半小時。
于是,她真就看見了這一輛騷粉色的保時捷。
“真不想麻煩你的,實在這里不好打車,只怕被抓回去就不好脫身了。”
“沒事兒。”
時晚晚打了一個方向盤,把油門加到最大。
估計她這個時候腦子里正在上演公路狂飆的戲碼。
“我就看不慣那些人,仗著人多,欺負你一個弱女子。
這回總算是出氣了吧?
你看看剛剛那個男人的表情,跟死了親媽似的,哈哈,可算是幫我報仇了,誰叫他剛剛機場兇我來著?
該!”
看得出來,時晚晚是真出氣了。
“那你的游艇趴呢?”顧清汐問。
“沒去,就讓那幫人玩兒唄,姑奶奶買單,美死他們。”
沒想到,時晚晚居然為了她放了別人鴿子。
顧清汐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真的謝謝你了,本來你忙了我這種大忙,我應該好好報答你的,但是你看到了,我現在正遇了難處。”
真的是窮得很,從來沒有這么窮過……
“算是我欠你的,今日之恩,來日必有重謝。”
“不是,顧清汐,你怎么磨磨唧唧的,煩不煩啊?”時晚晚有點不耐煩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幫你嗎?”她問。
真不知道。
“為什么?”
“其實我最開始也挺不喜歡你的,看你一天獨來獨往的,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但是看到你搞周易安的時候,我服了。
太他媽痛快了!
我就知道,你就不是一個受氣的主兒。
咱倆是一種人。
收拾渣男,那這忙我必須幫啊!”
顧清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誰搞周易安了?昨天晚上我拍完夜戲就睡了,今天早晨一早起來他就這樣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時晚晚:……
“瞧我這記性,我們一塊兒拍的夜戲,一塊兒回的酒店,怎么給忘了?”
周易安的事情很快就處理好了。
本來也就是個輕傷,精神上受的折磨比肉體上的重,送到醫院一通檢查,沒什么大礙,他又死活不讓報警吊了兩瓶水就放回來了。
沒回來兩天,那頭導演就通知,回組里演戲了。
再回到組里,周易安就老實多了,獨來獨往,也不愛與人說話了。
偶爾與顧清汐打一個照面,就跟見鬼似的,躲得老遠。
他出了那種事,大多人會往那方面想。
顧清汐聽時晚晚說過,劇組里都在傳,周易安是被金主綁在那兒的,甚至有些人扒出他的底料,說周易安紅得本來就不干凈。
忽然有一天傍了金主,就這么捧上去了。
這種事情真假參半,傳得有鼻子有眼。
很多人嫌晦氣,都和他遠了,之前關于顧清汐的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正和時晚晚聊八卦的時候,沒想到導演回來找來了。
“顧小姐”導演喊她。
顧清汐記得,那晚未半居,郭導和魏明一塊兒灌了她不少的酒。
那個時候,他的態度也不像這么客氣。
“有事嗎?導演。”
顧清汐畢恭畢敬地迎了上去。
卻見導演搓了搓手,隨即笑了笑:“聽說……你覺得我給你安排的房間不太好?”
顧清汐:???
她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
“導演,我沒……”
“哎呀,你也知道,這里是影視城,條件肯定沒有云城那么好,所以只能將就將就了。”顧清汐還沒說話,導演倒先解釋起來了。
“這個酒店已經是這里最好的,實在沒辦法換了。
這樣吧,現在季總走了,頂樓的套房空出來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住頂樓的套房吧。”
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導演就直接安排好了。
可……
她住頂樓套房?這合適嗎?
滿劇組的人,導演沒住,主演沒住,她一個配角演員,這不合規矩吧?
“啊,你放心,都是消了毒的,保證干凈。”
導演見她沒說話,以為她是嫌棄,特地又補充了一遍。
“沒,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清汐忙道。
“沒有那個意思就好,你的行李多嗎?我待會兒叫人來幫你收拾,你就先住著,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來找我。”
導演的態度近乎討好,交代完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剩了顧清汐在原地,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清汐姐,怎么了?”小辭從后面來,拿了一個大水壺給她,見她發呆,有些關心地問道:“導演找你什么事啊?”
“小辭,你說奇不奇怪?導演讓我住頂樓。”
“真的?那是好事啊,頂樓套房不管是視野還是環境都要好得多。”
小辭倒是沒有多想,她覺得顧清汐本就該住在那些地方,豪門闊太太嘛,吃穿用度都是考究的。
“可是為什么啊?”顧清汐不解。
“要住也是溫姌婷去住啊。”
說起溫姌婷,顧清汐倒是和小辭倒是都一同想起了那晚的場景。
“清汐姐,你是不是膈應啊?”小辭問:“要是膈應,可以和導演說說,就不去住了吧?”
膈應嗎?
如果是前世,知道是季寒舟和別的女人住過的,顧清汐有多遠躲多遠。
但是現在想想。
有那個必要嗎?
酒店里的人來來往往,誰知道之前是誰住過的?
真那么愛干凈,就別住酒店了。
更何況,季寒舟住過的地方,最是不用擔心衛生的事情,毒一消,床單被套,甚至地毯都要換一遍,無外乎,過不了的心里那關。
顧清汐猶豫了片刻。
住,有什么不能住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是導演主動提出給她的,不住倒顯得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