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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是很熟悉的木質調冷香，很淡。
淡到不易琢磨，偏偏偶爾一縷猝不及防地鉆進你鼻孔。
就是這個香，從前是真的讓顧青汐欲仙欲死，瘋狂沉溺。
“季總，這個……”
她抬起頭看向旁邊的男人，車外飛速往后倒退的霓虹燈光落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
“這不好吧，把您的衣服弄臟了。”
她說著話就要脫衣服。
“已經臟了。”
四個字，顯得顧清汐脫衣服的動作多傻？
“丟了就是。”
好叻。
您有錢，您任性……
司機把車停在了盛景，有服務員來替顧清汐拿行李。
這里的工作人員沒有不認識季寒舟的，一進門誰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喊一聲：“季總。”
顧清汐跟在季寒舟的身后，亦步亦趨，挑空的大堂里，水晶照得很亮，光線落在她身上，她都覺得灼人。
周圍的目光異樣。
這些人大概是在想：季總是從哪里撿了個乞丐回來？
終于是上了電梯了……
顧清汐松了一口氣，專屬電梯，大概不會有陌生人再進來了。
季寒舟摁了六十六樓。
兩個人站在密閉的空間內，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安靜得詭異。
是季寒舟先抽了抽鼻子。
“是什么味兒？”
啊？那個……
“什么東西餿了？”
“季總，您要是嫌棄，完全可以不帶我來。”
“呵……”
依舊是迷死人的低笑。
“餓不餓？”他問。
“你今天晚上好像沒怎么吃東西。”
是沒怎么吃，才吃了幾口的，還有螃蟹都還沒來得及吃。
“不餓。”她口是心非。
算了，她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睡個覺，這一天夠折騰的，倒是他萬一叫她陪他吃飯怎么辦？
男人嘛，泡妞兒就是那幾個招數，季寒舟是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優勢的，一來二去，他不信哪個女人不進套。
她拒絕的意思很明確，季寒舟也不說話了。
電梯到了，他先一步出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房間。
“房間里的東西都是消了毒的，于助理的電話我已經發在你的手機里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他，不用客氣。”
季寒舟的話剛說完，顧清汐的手機就響了。
是一條短信，于助理的電話號碼。
顧清汐不想問出他是怎么知道她電話號碼的這種弱智問題，像他那種身份，想要一個號碼不是輕輕松松？
更何況，會有魏明那種人上趕著給的。
其實拋開別的不說，這種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半夜趕來，并幫你解決好一切的男人，的確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
確實，他季寒舟不需要什么下作手段，他鐵了心要泡的，沒人能抵擋得住。
“不去洗澡？”
季寒舟坐在沙發上，順手拿了根煙點上。
看這個架勢，是不打算走了？
不走就不走，反正季大總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了不會趁人之危就是不會趁人之危。
她怕什么？
轉身就去了浴室。
盛景的套房果然周到，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洗漱用品也都是大牌的，顧清汐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怎么辦？
總統套房確實比快捷酒店舒服。
墮落的感覺真的很爽……
顧清汐泡了很久，看到洗漱臺上還有護膚品，又勤勤懇懇地護了膚，一來一回，一個多小時都已經過去了。
再出浴室的時候，季寒舟已經走了。
桌子上還有兩個打包好的食盒。
顧清汐上前打開。
未半居的螃蟹！
除此之外還有兩疊小菜，一碗松鮑魚粥，一個醒酒湯，都是未半居的。
她記得，未半居是不送外賣的，這是特地讓司機開車去買的？
季寒舟追女人是真的上心。
算了，反正已經拿人手短了，不在乎繼續吃人嘴軟。
顧清汐在墮落的路上越走越遠。
吃飽喝足，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大概是昨晚太累了，這一覺是睡得真沉。
還是被電話聲音吵醒的。
“喂！”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
“顧清汐，顧清汐……”魏總的聲音在那頭格外興奮。
“快，快來公司，好事，好事啊……”
能有多好？
已經被吵醒了，再想睡回籠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索性起了床。
洗漱、化妝，再叫個叫早服務。
于是于助理在外頭敲門了。
“顧小姐，您醒了嗎？”
這話問的，沒醒是用意念給前臺打的電話嗎？
顧清汐口紅還沒畫完，起身給于助理開了門。
“顧小姐。”
于助理站在門外：“總裁現在在開會，所以沒時間親自來了。”
顧清汐：她也沒問啊……
說話間，又遞上來了幾個購物袋：“不知道顧小姐您喜歡什么款式的衣服，所以我就多選了幾件，都是店員推薦的，您挑著您喜歡的穿就好。”
“哦，好。”
顧清汐懵懵懂懂，兩只手就已經被塞滿了。
“顧小姐喜歡什么口味的早餐？中式？法式？還是意式？我這就叫廚房準備。”
“額……隨……隨便吧，都好，只是快一點，我一會兒要去公司，趕時間。”顧清汐是許久沒用季寒舟身邊的人了，怎么忽然有些不適應起來了？
“哦，好，那我就看著給您準備，顧小姐您換衣服吧，我就不打擾您了。”
于助理說完就要走。
“哦，對了。”
然而走出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個二維碼：“這是總裁的微信，總裁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加他一下。”
看這個樣子，她要是不加，只怕是走不出這家酒店。
“好。”
她摸出了手機。
唉，人在屋檐下啊……
做完了這些，于助理才終于走了。
顧清汐關了門，將最后一點口紅補上，開始換衣服。
季寒舟的手下辦事，是絕對的周到。
衣服、鞋子、包包、首飾，一應俱全，一整套一整套的，也全都是她的尺碼。
于助理是直男，不懂挑衣服，但是錢會啊。
顧清汐選了一條白色蕾色的旗袍，公主袖，上頭繡了黃色的小雛菊，配白色的小高跟，頭上戴了一枚鉆石發夾。
就……活脫脫的民國小公主模樣，嬌嬌嫩嫩。
換好衣服后，剛剛早飯送上門，她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就打車去公司。
于助理在旁邊：“顧小姐，我可以送您啊。”
季總的座駕，怎么也比出租車舒服得多，不是？
這一次，顧清汐卻拒絕了。
“不用了，把這個，還給你們季總。”她把房卡塞進了于助理的西裝口袋里。
“麻煩你告訴他，我很感謝他的雪中送炭，但是這間套房，我住一晚就好了。”季寒舟的金絲籠太誘人了，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那顆本就還沒死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