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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汐掛斷了電話便去拍攝了。
搭檔時瑾正在等著她，看著她這個樣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了想，到底憋出一句：“剛剛和姐姐打電話的是姐姐的先生嗎？”
“是呀。”
顧清汐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家丑已經鬧成這個樣子了，瞞了也沒用。
時瑾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又猶猶豫豫開口：“姐姐你別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再說你這么漂亮，還怕遇不到好的男人嗎？”
顧清汐回過頭，一看他的臉已經紅了一大片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恰好這個時候，攝影師架好了了機位準備拍攝了。
這是一組時裝拍攝，打的是性感風，專門找的娛樂圈的俊男靚女，要求兩個人身體貼合，主打的是性張力。
所以孤清汐穿的是一條貼身吊帶裙，領口開衩一路往下。
時瑾連往哪里看都不知道，哪里敢過火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顧清汐卻大方，貼身而上，一只手攬著時瑾的腰，唇湊在他的耳邊。
豪門出來的大小姐都是懂得如何將自己的美貌最大化的。
媚眼如絲的模樣，將服裝詮釋得恰到好處。
攝影師“咔嚓”“咔嚓”按著快門。
在閃光燈的明明滅滅間，顧清汐低頭在時瑾的耳邊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啊，小弟弟。”
登時間，那原本和她貼得很近的身體一僵。
“希望你以后可以成為一個好男人，別讓愛你女人受傷哦。”顧清汐道。
攝影師發現，整個拍攝過程時瑾好像都不太在狀態。
幸好，顧清汐的營業能力超強，一直占主動，引導著時瑾，所以拍攝進行得也算順利。
此時，城市的另一頭，云城的中央商務區，一棟全景玻璃的寫字樓鶴立雞群。
最頂樓的辦公室內，一個男人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出了神。
照片上的女人穿一襲米白色魚尾長裙，一頭煙波卷發，回眸對著鏡頭百媚生笑，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張揚、明媚，七分如絲的魅惑，三分掩藏的高傲，像是凌駕于眾人之上，眾生也合該跪伏于她的長裙之下。
這樣的眼神……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噔噔……”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容貌姣好的女秘書穿著一身職業裝，A字包臀裙剛及大腿根部。
“總裁，您要的那套珠寶已經送過來了。”
秘書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珠寶盒子遞了過去，順勢就瞥到了那亮著的手機屏。
一個……女人？
一個漂亮的女人。
總裁看上這個女人了？
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是何至于工作時間對著一張照片單相思？
他想要什么女人沒有？有那個功夫，美人都攬在懷里了。
還放大了……
“好，給我吧。”
季寒舟頭也沒抬，伸手就將那珠寶盒子接了過去。
聲音是一如既往地寡淡，淡得不像是個坐在頂層辦公樓生殺予奪的總裁，倒像是個寺廟里吃齋念佛的僧人。
秘書將珠寶盒遞了上去，轉身走的時候癟了癟嘴。
她就知道是這樣……
白瞎她這么精心地打扮一番了。
守著這么一位不解風情的boss偏偏又禁不住心猿意馬地想，他的那個珠寶是送給誰的？
聽說是國外大師私人訂制的，全球僅此一份兒，價值不可預估。
送給那個明星的？
三線小明星，剛有點流量不至于下這種血本吧？
還是最近正關系曖昧的舒三小姐？
誰說得準呢？
聽說總裁在女人身上一向是舍得的，以前那個未婚妻，一個不高興就包機出國購物，總裁眼睛也沒眨下。
但舍得是真舍得，薄情也是真薄情。
紅顏薄命，死的時候，總裁連看也沒看一眼。
喏，轉眼和舒三小姐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順手還能惦記上個小明星。
秘書想到這兒，忍不住聳了聳肩。
“冷血怪……”
前世，林若病重，臨終時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了。
忽然面對這么高強度的工作還有些不適應。
拍攝完一回家，就只想癱在床上。
劉姨在外頭敲門問：“太太，先生今天晚上會回家嗎？要不要蒸一條石斑魚？先生最愛吃這個了。”
回不回來？
她怎么知道回不回來？
不過按照往常的慣例，顧清汐一定會打過去纏著秦衡的，如果秦衡不回家，就是一頓盤問，是什么應酬，去什么地方，有哪些人……
她心里有刺，安全感薄弱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然而，這一通詢問分明已經鬧得不愉快了，還是要吩咐劉姨做一大桌子他愛吃的菜，然后眼睜睜看著桌上的菜由熱變涼……
這樣的情景，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現在么……
“今天晚上你不做飯了，通知司機去南淮路那家面館給我買碗鱔絲面回來吧。
記得，多加一份鱔絲，回程的路上再買一杯奶茶，三分甜。”
劉姨：……
“哦，好。”
顧清汐吩咐完這些仰頭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一直等到鱔絲面買回來，保姆來叫她，才慢騰騰起來卸妝，又挑了一件舒服的睡衣換上。
當坐到桌邊，打開那份兒熱騰騰的面，吃上第一口的時候，她幾乎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經歷過生死，再重新體會這種人間煙火的感覺。
真是……太好了……
順便拿出平板，找了一部最近正火的綜藝下飯。
大概從前的顧清汐是被渣男和綠茶折磨瘋了，這大好的時光竟然全用在了等一個男人回家上……
心里不甘又恨，明明不快樂還舍不得放手，拉扯著兩個人陷在痛苦的泥沼，無法自拔。
吃得正好的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孤清汐蹙了蹙眉，真的很討厭這種時候被人打斷。
拿起手邊的電話，來電顯示是三個字——顧君山。
顧君山，是顧清汐的親生父親。
給自己的親爸存個這個名字，兩個人的關系顯而易見。
顧清汐頓了頓，接起了電話。
“喂！”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電話那頭，是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語氣中帶著些責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