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川瞇起眼睛,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么?
如果他猜得不錯,是想改他的命吧?
陸澤川這個念頭才剛落下,不遠處有一道人影慢慢朝著他走了過來。
透過前擋風玻璃,陸澤川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的樣子,正是顧知的母親!
蜀道山臉上立刻露出如臨大敵的神色,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天女一族……”
他終于知道祖師奶奶為什么要讓他寸步不離地守著祖師爺了!
天女一族的女人居然敢覬覦他祖師奶奶的男人?!
簡直豈有此理!
蜀道山立刻很仗義地對陸澤川說道,“祖師爺您先去找祖師奶,這個女人交給我!”
說著蜀道山拽開車門就下了車。
看到眼前穿著玉昆山道袍的蜀道山,女人微微瞇起了眼睛,“玄門的?”
蜀道山冷笑,“怕了?”
女人輕呵一聲,“怕?你有什么本事讓我怕的!”
女人說完,不經意地抬手去撩撥自己鬢角的發絲,“我若讓你現在死,你活不到晚上。”
蜀道山眼中帶著警惕,渾身的毛孔都寫著“危危危”,“你讓我死,你也好過不了,你們天女一族逆天改命,是要搭上自己的壽數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女人的臉色瞬間陰沉,眼神里多了幾分不耐,“讓開!”
蜀道山壯著膽子攔在女人身前,“呸!你饞我們祖師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你跟我們祖師奶奶比差得遠了!”
女人一雙柳眉深深皺起,眼底多了一絲玩味,“祖師爺?”
女人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車上的陸澤川,唇角勾著一絲譏誚,“真以為那個黃毛丫頭能救你?”
女人神色間滿是不屑,“別說是她,就算她親爹來了,也不能!”
陸澤川搖下車窗,目光灼灼看向女人,“你攔我不會只是來說這些廢話吧?”
女人臉色微微一沉,“陸澤川,你會后悔的!”
“后悔?”陸澤川輕輕挑了挑眉,“后悔什么?”
“后悔你今天沒有親手毀了陸氏集團!”女人眼神晦澀,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們都只是在利用你……”
女人的話才剛落下,一旁又響起一道輕嗤聲,“你有什么資格在他面前說這些?”
隨著這道話音落下,丁蘭緩緩出現在了車子的另一頭。
陸澤川的眸子再次深深瞇了起來。
自從上次在餐館見過丁蘭,丁蘭對他說,他的身份貴不可言,陸家不是他真正的家之后,陸澤川跟夏眠就進入了玄門世界,在那里,蘇御跟秦香也點出了他的木族之后身份。
對丁蘭的話,他不再懷疑,只是,他搞不明白,丁蘭這么多年留在這里,又是圖什么?
“木族的,我勸你一句,滾遠一點!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女人冷冷掃了丁蘭一眼,眼底戾氣升騰。
丁蘭微微一笑,“你如果去禍害別人,你當我愿意管你!你禍害他,我就不得不管!”
女人眼中生出怒氣,“你簡直不可理喻!我這么做錯了么?只要陸氏玩完,你不就替她出了那口氣?”
丁蘭笑容有些失落,“這是她到死都舍不得毀掉的東西,你憑什么毀掉?”
女人冷笑,“我可真是欣賞你們這感天動地的閨蜜之情呢!”
丁蘭臉色終于一變,“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趕緊離開,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女人雙眼瞇緊,目光緩緩落在陸澤川身上,眼中有著濃濃的不甘。
只差一點,只差那么一點點,她就可以將顧家給搞死!
但陸澤川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陸澤川,你的命不是我改的,但是,我現在不介意,給你推波助瀾一下!”女人眼神陰冷,朱唇輕動。
一道道咒語無聲地在她唇邊飄出。
蜀道山眼中掠過一抹驚色,“你放肆!”
蜀道山說完,雙手結印掐訣,凝出一道透明的屏障。
“祖師爺快去找祖師奶奶,這個女人,她瘋了!”蜀道山臉色難看。
丁蘭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手指輕輕一動,指尖一抹盈綠瞬間撲向了女人。
女人的咒語被打斷,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
“丁蘭!”女人氣急敗壞,“壞我的好事,對你有什么好處?”
“別忘了,你這些年處心積慮做下的那些事情,如果被這小子知道,他還會不會把你當成長輩!”女人咬牙,目光恨恨地瞪著丁蘭。
丁蘭悠悠一笑,“我做了什么?我做的一切,都問心無愧啊!你說了,他也不會信。”
女人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丁蘭,這才轉身消失在遠方。
等女人一走,丁蘭這才轉身看向陸澤川。
“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去了玄門世界吧?”丁蘭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該知道的,你應該也都知道了。”
陸澤川淡淡嗯了一聲,“上車,我送你回去。”
丁蘭搖了搖頭,“不必了。”
蜀道山重新坐回車上,詫異地看著丁蘭。
剛才,這個女人使用了木族的術法,所以,這個女人,也是木族的?
在這個新奇的世界里,他不僅見到了天女一族的,還見到了木族的!
“木族不是滅亡了嗎……”蜀道山眼中閃著震驚。
丁蘭沒有理會蜀道山的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澤川一眼,“阿川,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一些可能會讓你不愉快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
陸澤川輕輕瞇了瞇眼睛,“為什么要害我的祖母?”
陸澤川不傻,從一開始在祖母房間里發現那三盆花開始,他就意識到了有人想要對祖母不利,一開始,他以為是沈曼干的,后來發現,這花是沈曼從丁姨那里搬來的!
丁蘭現在又這么說,一切似乎已經不成秘密。
“阿川,你的祖母,她并不像是你眼睛看到的那么好……”丁蘭低低說完這話,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如果不是她,你的母親,也不會走上絕路……”
陸澤川瞇起眼睛,搖上車窗,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從他出生到現在,他在這個世界唯二的溫暖,夏眠和祖母。
現在丁蘭卻告訴他,祖母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母親的死,祖母可能也是加害者!
這些話他不想聽,一點兒都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