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雙雙眼赤紅,就在剛剛,她失去了古相,古相沒了氣息不久,沈曼也再也支撐不住。
短短五分鐘,她失去了兩個此生最愛的人!
而造成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黃毛丫頭!
“怪胎?”夏眠輕輕瞇起眼睛,“呵呵,怪胎不曾害過任何人,可你呢?慕容女士?你做下這些事情,良心不會痛嗎?”
夏眠的聲音淡淡,就這樣不疾不緩地飄進了慕容雙的耳朵。
慕容雙臉色一陣變幻,眼神卻依舊帶著濃濃的恨意,“良心?呵,我如果講良心,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夏眠眸子微微瞇起,目光復雜地看向了慕容雙,“慕容女士,你圖什么?”
做了這么多,愛她的,她愛的,到最后全都離她而去,她圖什么?
慕容雙愣住了,許久之后,輕輕笑了起來,“你不用跟我廢話,我在意的人都已經死了,如今,我活在這個世上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夏眠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是誰,在給陸澤川改命?”
慕容雙嗤笑一聲,眼神帶著一絲憐憫,“我憑什么要告訴你?你既然喜歡他,那,我也要讓你嘗一嘗,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夏眠眸子陡然一冷,唇角微挑,聲音縹緲,好似從另一個世界傳來,“告訴我,是誰?”
夏眠的聲音在慕容雙耳邊響起,好似帶著蠱惑,慕容雙的神智瞬間變得有些迷茫,腦子里一些被塵封的畫面,像是過電影一樣,開始不斷閃現。
在慕容雙腦子里閃現這些畫面的時候,夏眠的腦海里同樣也在閃現這些畫面。
慕容雙從小到大的經歷,全都被夏眠看了個一清二楚。
包括,慕容雙跟沈襄之間經歷的那些不愉快,包括,慕容雙忌憚沈襄生下的陸澤川……
可惜的是,在慕容雙的記憶里,她請來的那個給陸澤川改命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
一群面容不清的人,慕容雙的記憶在這里開始混亂,她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是誰幫她給陸澤川改了命。
夏眠停止搜索慕容雙的記憶,收回思緒,輕輕皺起了眉頭。
同時,慕容雙也是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陸澤川從花圃后面走過來,低頭看了地上的慕容雙一眼,神色復雜。
“你外公怎么樣?”夏眠開口,轉移了陸澤川注意力。
“沒什么大問題,我讓孫叔送他去了醫院。”陸澤川的聲音磁性暗啞,卻藏不住失落。
夏眠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慕容雙,“她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尊重外公的意見。”陸澤川聲音淡淡。
慕容雙就算是犯了錯,現在名義上仍舊是沈飛的妻。
沈飛想要跟她繼續過下去,他們不會干涉,沈飛想要跟她離婚,他們也支持。
“走吧,下午還要去季家。”夏眠沒有再去看慕容雙一眼。
這種女人,已經不能用一個“作”字來形容了。
好好的日子,愣是讓她作的,支離破碎!
陸澤川沒有再去看慕容雙,曾經,他以為她是愛他的,疼他的。
對他不好,只是因為中了蠱,現在看來,慕容雙對他的好,都是裝的!
“對了!你那塊玉石,給我吧!”夏眠忽然開口道。
慕容雙既然對陸澤川懷著忌憚之心,怎么可能會那么好心,把那塊玉石送給陸澤川?
只怕,當初讓她看到那塊玉石,都是有意為之!
陸澤川沒有多問,將那塊玉石交給了夏眠。
夏眠將玉石收好,這才跟陸澤川一起出了沈家。
至于慕容雙是死是活,這就不是她關心的問題了。
兩個人出了沈家,簡單地在路邊吃了個飯,之后就聯系季華。
季華接到夏眠的電話,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立刻沐浴熏香,穿戴整齊,跟自家父母一起,站在季家門口候著夏眠的到來。
要說季家最近,實在是倒霉透頂,即將要談成的生意無端端被人截胡不說,家里的人丁也是先后出問題,不是這個病,就是那個病,整個季家,現在都籠罩在一片愁云慘淡中。
在季華幾乎要望穿秋水的時候,夏眠的車終于出現在了季華的視線里。
再次看到夏眠,季長興有些激動。
大老遠就伸出手,朝著夏眠走過去,想要跟夏眠握個手,卻不想手沒握到,倒是承受了陸澤川一記眼刀。
季長興訕訕笑著,自顧自地開口給自己打圓場,“陸先生跟夏小姐感情是真好!如膠似漆啊!”
陸澤川眸色淡淡,涼聲開口,“沒辦法,我離開我家眠眠,會死。”
陸澤川原本說的是實話,但季長興卻只覺得,陸澤川這是在秀恩愛。
“夏小姐、陸先生快里面請!”慕可盈笑著招呼兩個人。
夏眠點了點頭,跟陸澤川一起進了季家的門。
季家會客廳里,除了季長興一家子,還坐了三個人,兩個中年人,年紀比季長興略長,一個老年人,周身透著威嚴。
三個人看到夏眠進門的時候,都愣了一下,之后滿臉疑惑地看向季長興。
不是說請了一個大師過來嗎?
這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大師的樣子啊!
看到三個人眼中的質疑,季長興趕緊出聲解釋,“爸,大哥、二哥,夏小姐就是上次救了華子的高人!”
可不能讓自家人輕慢了夏眠!
三個人眼中的狐疑之色,這才散去不少,“家里的情況,你們跟夏小姐說過了嗎?”
季長興搖了搖頭,“還沒有,爸,這事兒,還是你來說吧!”
季成功點了點頭,一雙老眼落在了夏眠身上,“夏小姐,我們季家最近遭了難,財運被堵,人丁被害,再這么下去,我們季家,怕是死個戶口本啊!”
“只要夏小姐能夠幫我季家解憂,我們季家定當厚報!”季成功領導季家這么多年,為人處世,還是相當圓滑的。
夏眠輕輕笑了笑,“我跟季家也算是有些淵源,老先生不必這么客氣。”
夏眠說完,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三個人雖然強撐著坐在了這里,但是三個人的臉上明顯都有疲色,眼圈發黑,臉色蒼白,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三位最近是不是噩夢纏身、寢食難安呢?”夏眠眸光流轉,唇角帶笑,一出口,便讓三人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