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梅被自家親媽劈頭蓋臉一頓罵,整個人都被罵懵了,“媽,你慢點說,你說誰對誰下黑手?”
吳家老太太氣得咬牙,吳梅隔著手機都能清楚地聽到吳家老太的磨牙聲,“我說你那個婆家侄子陸澤川,打了你娘家親侄子吳勇!”
吳家老太太是真心疼,吳家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男丁,平時嬌生慣養,手指頭擦破點皮,她都要心疼得半死,但今天,居然被陸澤川薅掉了一塊頭皮!!
吳家老太太在醫院看到吳勇的時候,心疼得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
“吳梅,我警告你,必須讓他給我們吳家一個說法!讓他登門來給我們阿勇道歉!”吳家老太太語氣強硬,不依不饒,“他是陸家繼承人了不起啊!陸家繼承人就可以無法無天,隨便欺負人嗎?”
吳梅聽著電話那頭自己的親媽絮絮叨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讓陸澤川登門給吳勇道歉?
她親媽怎么那么敢想呢!
“媽,吳勇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問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再來跟我要說法吧!”吳梅不給吳家老太反應時間,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澤川是誰?打你了,他還嫌臟了他的手呢,你讓他去道歉?
睡覺用什么牌的枕頭,能做這樣的夢?
正在開車的陸澤芳輕輕蹙了蹙眉頭,“阿勇出事了?”
“嗯,被陸澤川打了。”吳梅倒是沒有隱瞞。
只是,言語之間卻透著疲憊。
吳梅原以為應付完了吳家老太就消停了,沒想到她前腳剛掛了陸家老太的電話,后腳就接到了親哥的電話。
“梅子啊,你侄子被人打了,這事兒,你不打算管是吧?”吳進粗著嗓子,開口就帶著火氣。
吳梅抬手揉著眉心,耐著性子道,“哥,這事兒,我也管不了啊!”
雖說她在陸家占著一個長房長媳的名頭,但誰真正把她放眼里了?
陸家所有人,除了聽那個老東西的,就是聽那個小東西的,至于他們中間這些不老不小的東西,還真沒服眾的能力。
吳進一聽吳梅這話,火氣更大了,“你個沒用的東西,嫁進陸家有什么用!在陸家,連個下人都敢看不起你!”
吳進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吳梅皺著眉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長房長媳啊!!!說起來好聽,但真正尊她敬她的,又有幾個?!
陸振華對她疼愛有加又怎么樣,陸振華在陸家就是個花架子!
吳梅越想越是生氣,車上的氣壓也很低,陸澤芳專心開車,沒有再主動開口,吳梅現在氣不順,她才不要去觸吳梅的霉頭。
吳梅跟陸家老太太、沈曼都不對付,所以,她跟陸振華是單獨搬出去住的。
在京都遠郊,單獨建了一座依山小筑。
吳梅和陸澤芳一回家,就瞧見陸振華的車也開了回來。
陸振華下車,司機把車開到了車庫里。
陸振華一看到吳梅,立刻就湊了過來,“阿梅,你不是去看我媽了嗎?看起來怎么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我媽又給你氣受了?”
陸振華對吳梅,那可是相當上心,不然,憑著吳家的家世,也配不上陸家。
吳梅撅著嘴,不悅地翻了一個白眼,“還不是你那個好侄子!”
陸澤川?
陸振華皺著眉頭,“澤川怎么你了?”
這大侄子就算平時脾氣不大好,但吳梅好歹也是他的長輩,真有什么矛盾,陸澤川也會給吳梅留下三分面子的。
“倒是沒有怎么我,就是把我娘家侄兒給打進了醫院!”吳梅黑著臉,“陸澤川也太過分了吧?都知道是我娘家侄兒,陸澤川還動手,這是不把我們當長輩看呢!”
原本吳梅是不想替吳勇出頭的,但在被自己親媽和親哥接連懟了之后,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陸澤川這是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摩擦啊!
她這次如果算了,陸澤川以后是不是更加不會將她放在眼里?
“澤川那脾氣就那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陸振華趕緊打圓場,“畢竟,現在整個陸氏集團都是澤川在管,他當大爺當習慣了,養成了他那個目中無人的性子。”
吳梅氣惱地瞪了一眼陸振華,“我當初怎么會看上你這個棒槌!”
丟下這話,吳梅拎著包,踩著十二厘米的恨天高扭著腰就進了門。
陸澤芳站在一旁,朝著陸振華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陸振華臉上浮出一抹笑,“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啊!今兒太晚了,就先休息,明兒爸給你安排一個接風宴,好好慶祝一下!”
陸澤芳微微笑了笑,沒有拒絕。
她回來了,總不能悄無聲息的,再怎么說,她也是陸家的長孫女,回國的聲勢不用太大,至少也要讓這帝都的幾大家都知道她回來了。
畢竟,她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該物色合適的夫婿人選了。
陸家長房這邊,吳梅回了房間,給自己親媽回了電話,問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知道事情還是夏眠多管閑事引起的,對夏眠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躺在床上就在盤算,怎么讓夏眠為這次的多管閑事付出代價!
而在陸家老宅,陸澤川跟夏眠上樓沒有多久,陸振廷拎著一個酒瓶,搖搖晃晃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沈曼失蹤不過兩天,陸振廷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胡子拉碴,魂不守舍,比大街上的流浪漢也強不到哪里去。
張嫂趕緊上前去攙扶他,關切地問道,“二爺,你這是怎么了?”
陸振廷不說話,只是抬手將張嫂揮開,“不用你管我,你讓開!”
張嫂哪里敢真不管他,陸振廷滿身酒氣,光聞這味道,就知道他喝了不少,就這么放任他自己在這里鬧,驚動了老太太,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陸澤川那小兔崽子呢?”陸振廷紅著眼睛,對陸澤川現在可是恨到了骨子里。
張嫂小聲說道,“大少爺已經是休息了。”
陸振廷咬著牙,“他倒是心大!還睡得著覺!”
一想到沈曼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陸振廷就渾身難受。
腦子里,一遍又一遍過著那個男人交待給他的任務,取兒子一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