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點頭應和:“好,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住林家這僅剩的丁點血脈。”
沈復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先下去好生歇著,明日便是枝枝的及笄禮,你也算來的巧,可以看著她成人,就當代她父母看過吧。”
“是,是,這是個大喜的日子,應當高興才是。”
“老爺,曹公公來了。”
林南話音剛一落下,就聽到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沈復還納悶,自己在宮中也沒有認識的人,哪里來的信兒,只不過還是打開門,一封明晃晃的圣旨出現在面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匆忙跪下,雙手接過圣旨,曹永敬面上堆著笑意將人扶起來道:“沈郎中不必客氣,陛下特許沈郎中站著聽旨,這兒有兩封圣旨,咱家就挨個宣讀,可行?”
“公公請。”
這兩封圣旨,一封是沈復的升遷,禮部左侍郎告老還鄉,陛下將沈復提了上來,這下從五品官員一躍成為正三品大官,可是高升。
另一封便是沈枝意及笄禮的正賓,沈家原本請的是淮京城中一位伯夫人,素有德名在外,經常為官員家中的女娘做正賓,也是他們能夠請到最好的正賓了。
卻沒想到陛下請了自己的乳母華豐夫人來給沈枝意做正賓,華豐夫人是雍帝的乳母,是雍帝敬重的人,如同太后一般的存在,且華豐夫人已年過七十,幾乎是足不出戶的。
這可是大雍建國以來的第一位一品誥命夫人,身份別提有多貴重了。
“陛下說,這女娘們的及笄禮尤其重要,那位伯夫人雖說也是有德名,卻是比不得他的奶嬤嬤,所以便私自做主請了華豐夫人前來。”
曹永敬將雍帝的口諭一字不落的轉達,沈復心中早已震驚到不知說什么,只能恭敬的行禮:“既如此,多謝陛下關懷。”
“沈郎中,哦不,如今該喚沈侍郎了,陛下很是看重您,將來可要指望大人在陛下面前提咱家美言幾句了。”
沈復笑著點頭,將銀子塞到曹永敬手中,這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都指望他在陛下面前多說幾句好話,曹永敬的話雖說是承讓幾分,但是他也不能真的應下。
“多謝大人打賞,沒什么事情,咱家就先回宮了。”
曹永敬也沒有推脫,收下銀子樂呵呵的走出去,陛下看重長平侯,自然也會連帶著照顧沈家人,只等這位沈小姐及笄禮過了之后,便可成婚了。
如今和沈家打好關系,總歸是沒有錯的。
沈復和沈老夫人也能猜出陛下這般做是因為什么,根本不是因為看重他,若是看重一個臣子,又何須費勁去請自己乳母,怕是為了長平侯。
坤寧宮內,明馨儀坐在一老婦人身邊,笑著給她剝了一個橘子:“今早上內府剛送來的,還新鮮著,奶娘嘗嘗。”
老婦人伸手接過,面上也不自覺露出慈愛的笑:“你如今也是皇后了,怎么能為我剝橘子。”
“奶娘是阿郎的奶娘,自然也是本宮的奶娘,不管本宮是何身份,您在我們這里,永遠都是最大的。”
華豐夫人點點頭道:“陛下是個念舊重感情的,可惜身在帝王位,總會有太多無可奈何。”
她人老,可是心不老,能看出明馨儀的心中多多少少也介意雍帝有別的女人,她是大度,可是也沒有大度到何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但雍帝畢竟是皇帝,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明馨儀一個人的,前朝后宮的關系都是千絲萬縷的。
“奶娘不必勸我,我只要知道阿郎的心在我這里就可以。”
這么多年,她早已釋懷,不再多謝。
“那便好,那沈家又是何人,為何非要老身去做正賓?”
提起沈枝意,明馨儀面上笑意更深道:“是明淮的心上人。”
華豐夫人見過明馨穗,她也喜歡明馨穗的性子,再加上明淮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心中早已將他當做親孫子一般了。
之前她還想給江懷策介紹貴女,不過江懷策沒那意思,此事便就此作罷,一轉眼,這孩子倒是有了心上人。
“哦?能入明淮的眼,想必定然是個不錯的孩子。”
“只不過如今,還是咱們家明淮單相思呢,人家女娘對他沒那方面的心思。”
華豐夫人一愣,隨后笑道:“這在戰場上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竟然輸在情愛的第一戰。”
兩人相視一笑,明馨儀說的越多,華豐夫人就越想要見一見沈枝意,看看這是何方人圣,能讓江懷策這般冷情之人為她折腰。
次日清晨,沈枝意在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被吵醒,沈少薇早已過來將她拽出來,今日薛若箏也來了,可惜的是桑云寄入宮做了女官,時間不大自由,說是今日來不了了。
沈家在前幾日就備好了所需物件,綢緞,華服,金銀首飾一應俱全,沈少薇作為長姐,今日便是她來給她梳洗打扮。
小女娘困得頭點地,沈少薇讓薛若箏伸手彈了沈枝意一下,這才喚醒她。
“今日給你做正賓的可是陛下的奶娘華豐夫人,萬萬不可出錯。”
沈少薇的話一下驚醒沈枝意,她眨巴眼睛道:“不是伯夫人嗎?怎么變成華豐夫人了?”
那可是陛下的奶娘,堪比太后的存在,開朝第一位一品誥命夫人啊。
“我也不知,是母親說的,所以,快清醒些,不要等下出丑,來的都是貴賓呢。”
沈少薇也沒想到,只是一個及笄禮,來的竟然都是高門大戶,有些她都不認識,也不知來干什么,值得一提的是,明家和沈家都派了人來。
明家派來的,是皇后娘娘的侄兒,如今明家家主的夫人張新玉,作為皇后的母家,身份自然貴重,上的禮也更貴重,一盆珊瑚樹,價值連城。
而江家則是江菡的母親,江家三房的主母王秋連,江菡不愧是她的女兒,那副自視清高,目中無人的樣子真是如出一轍,送的禮也是沈枝意完全不會去用的東西。
按理來說,沈家的請帖并沒有發給這些人,但是他們卻是不請自來,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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