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間,驪北同趙巖過了十幾招。
“看到了嗎,大家都向著你呢。”
連欣也對上一弟子,打架時還不失時機道。
任非也“嗯”了一聲,眼底詭異黑光慢慢消退,金光也變得純粹起來。
他終于動起來,動作迅疾如風!
墨年青瞥見任非也側臉冷峻,還好心安慰了一句。
任非也一招一式,打得正起勁。
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那邊,趙巖被驪北左一張靈犀符、右一張引火符折磨得險些發狂。
這些在他眼中無比珍貴的符篆,在驪北手中好似不要錢的廢紙一般。
漫天撒!
“你哪來那么多符篆!”
趙巖嫉妒得眼紅。
驪北笑了笑,這還沒出重頭戲呢!
她甩出五張僉水符,清冷凌厲的水系靈息綻放開來,似乎空氣中都淌滿水系瑩潤氣息。
水克火。
縱使趙巖對驪北有級別差距,也抗不過五張符篆一齊啟動。
眨眼間,趙巖齜牙咧嘴地跌倒在地,身后小弟想去攙扶他。
被他一齊壓在身底。
他手上被符篆炸開多處血口,汩汩往外淌血。
與此同時,那三位龍嘯閣弟子腳步虛浮,印堂發黑,一看便知根基不穩。
被輕易制住。
任非也看了眼大氣都不喘的連欣,只見她刻意攻擊弟子的太陽穴,輕松放倒一片,
他心里微微驚訝了下——方才她下手穩準狠,反應比誰都快。
盡管只是四階修者,但實戰能力遠超五階甚至六階修者!
倒是小看她。
趙巖剛想爬起來,被任非也的神光抵住脖頸。
他抬眼,只見任非也神色淡淡,全然沒有被激怒模樣。
“你知道我把你看做什么嗎?”
任非也道。
趙巖不服想要掙扎,任非也劍鋒對準他眼眸:
“別動,”任非也慢悠悠道。
“你知道我這個人有點瘋的,惹惱了我什么都干得出來。”
他劍鋒輕點了下趙巖左眼,趙巖微不可查咽了口口水,眼睛不受控淌出淚來
宗門里和他打的那場架,自己當時沒覺得有什么,回屋背著人嘔了大口淤血。
足足半個月停滯不前。
不然自己也不會那么恨這小子。
“我把你看做我茅廁在踩過的一塊石頭。”
任非也道。
“礙事,又惡心。”
趙巖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你……”
驪北看這邊場子控制下來,連忙給墨年青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奔到那兕獸旁。
方才戰爭激起無數塵土,幾乎將那龐大身軀掩埋。
墨年青捻訣,動用靈息,它身上的土有感般簌簌而落。
兕獸見有人來,痛苦地掙扎,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驪北和連欣趕緊給兕獸處理傷口。
兕獸是火系之獸,常常居住在裂谷中,主食日光,也吞噬食心思不純的惡人。
所以,驪北縱使看見兕獸長大嘴巴,將墨年青的整個頭都含了進去。
也只是低著頭憋笑,任墨年青費勁地將自己頭從滿是粘液的大嘴里拔出來。
扯出千萬條銀絲,墨年青臉都黑了。
連欣應景地“咦”了一聲。
兕獸定定看著墨年青,似是檢查過他是好人。
大腦袋貼過來,擱在墨年青膝上。
墨年青:“……!”
頓時忘了惡心,激動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驪北和連欣用盡所有宗門特制的靈獸膏藥,才將兕獸的血止住。
怕兕獸冷,驪北點了張引火符,浮在半空中飄著。
兕獸一蹭再蹭,最后整個身子都被裹進火焰中。
它反而發出舒服的“呼呼”聲。
連欣眼前閃爍金字:
幫助任非也控制情緒,人物黑化值降低,經驗值+20
系統禮物派送:恭喜獲得力量復蘇,宿主可以恢復巔峰時期實力一刻鐘。
連欣心跳了一瞬,自己巔峰實力,可是化神期。
這獎勵著實很實用。
“這兕獸我們救了,別再打靈獸主意。”
任非也離開前對趙巖警告道。
趙巖站起來,陰森地注視著他背影,嘴唇不住顫抖。
好,任非也,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們走著瞧!
察覺到背后那些人確是離開,任非也暗暗松了口氣。
若不是驪北等人在這,他真不知道今天自己會失控到什么地步……
對了,還有她。
他站著瞧連欣,臉頰微紅,額上一縷碎發滑到她眼前。
看來有些礙事,偏她滿手兕獸的血,只好用嘴企圖吹開那縷碎發。
碎發飛起后,還是穩穩落在鼻梁上。
任非也看著難受,順手給她掖到耳后。
感到他粗糙的手指在面上劃過,連欣的動作僵住了,她緩緩抬頭盯著任非也。
再看,驪北和墨年青盡是一副曖昧神色望著他。
任非也正想解釋。
“別說了兄弟!”墨年青大力拍拍他肩頭,“都懂。”
任非也and連欣:“不,你不懂!”
在火靈息中,兕獸恢復得很快。
驪北燃燒至第十三張引火符時,兕獸已經能站起來了。
它站起來的瞬間,每人面板上跳出“加二十分”的金字。
“怎么翻倍了!”
墨年青驚喜叫道。
驪北也不解,直到那兕獸起身,搖搖晃晃的大肚子展現在眾人面前。
“她懷孕了。”墨年青驚嘆道。
“啊,有崽崽了啊,”連欣嘆道,“龍嘯閣那幫人真不是個東西。”
忽而想到任非也也曾是龍嘯閣的人。
就聽任非也冷哼:“他們是畜生,當然不是人。”
兕獸看了看眾人,“啊嗚”一口咬住驪北衣角,拖著她往南邊走。
驪北摸摸它的頭,低聲問:“怎么?”
兕獸:“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眾人對驪北能同靈獸對話之事已經司空見慣。
驪北抬頭:“它要感謝我們,走罷。”
兕獸還是虛弱,走走停停,只是路越走越偏。
面對眼前狹隘蜿蜒著向下的黑洞,眾人對視一眼。
驪北率先爬進去,洞口太料峭,她半滑下去,很快沒了蹤影。
任非也、連欣緊隨其后,墨年青緊張得撮著手,不斷咽唾沫。
兕獸看不下去,抬起前蹄,硬生生把他踢了進去。
墨年青嗓子差點喊破。
兕獸站在洞口片刻,聽見眾人陸續的落地聲,和墨年青“啪嘰”一聲。
它歡快動了動耳朵,搖晃著走了。
任非也眉頭擰得緊,回頭向砸在自己身上瑟瑟發抖的墨年青怒道:
“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