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體一僵，低聲道，“你們是誰？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明明是被抓起來的那個，語氣卻好像是抓人的。
凌似覺劍柄朝上，對準了蒙面人的脖子，“你先說你是誰，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這人喉嚨滾動，語音不詳地說道，“不管你們的事。”
話音剛落，這人忽地抬手，一只銀色的飛蟲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尾尖灑出了淡粉色的粉末。
“退后。”余清歌飛快說道。
淡粉色的粉末在空氣中自燃，火焰移動，自動地沾染上兩人的衣服。
凌似覺快速趴下，裹著衣服在地面上滾來滾去，企圖滅火。
余清歌卻瞇眼，向前更靠近蒙面人，從背后直接抱住了人，“要死一起死！”
蒙面人動手，將余清歌過肩摔試圖甩下來。
余清歌卻立刻纏住蒙面人的小腿，根本不給他甩下來的機會。
同時手上的腕帶也已對準了蒙面人。
腕帶還是她當初在青云城多寶閣買下的，里面的毒針在殺了宮琳瑤之后，便一直沒再用到。
不過因為腕帶確實是一個很好偷襲人的法器，她便一直留著。
此時，地牢深處忽然傳來一道咆哮的聲音，似虎似狼。
緊接著，是大批人腳步移動的聲音。
聲音似乎朝著這邊來了。
三人同時一頓。
蒙面人見一時半刻甩不掉余清歌，伸出手做了一個合作的手勢。
余清歌明白現在亦不是殺了蒙面人的時機，她點了點頭。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查清楚這間地牢的狀況，不能因為蒙面人打草驚蛇。
“往哪里躲？”凌似覺低聲問道。
“這里，你們跟著我來。”蒙面人指向一個方向。
凌似覺看向余清歌，眼神詢問該不該跟著去。
余清歌思考了一下，“去。”
即便蒙面人真有什么陷阱等著他們，但他們有兩個人，未嘗沒有一擊之力。
到達了藏身處，余清歌不放心地將這里觀察了一下，沒有看出什么布置過的痕跡。
蒙面人輕哼了一聲，“你這是怕我做手腳。”
“當然，”凌似覺不客氣地回道，“你一個人獨自出現在這里，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可不得要提防著。”
“這樣說來，你們不也是。”蒙面人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兩個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憑什么要告訴你，除非你先告訴我們。”凌似覺回道。
蒙面人前傾身體，“既然我們彼此之間互不信任，那就算了。”
“等等，”余清歌看著蒙面人，愈發覺得對方有種眼熟的感覺，“你來這里是不是查黃泉鬼奴的事情？”
蒙面人一僵，眼神凌厲地看向余清歌，“你是誰？又是怎么知道這里有黃泉鬼奴的？”
“姬曦。”余清歌定定地喊出了那個名字。
姬曦一頓，她似乎也認出了對面是誰，“余清歌？”
“沒錯。”
既然雙方都認識，那就沒必要再遮掩了。
余清歌率先說道，“我們是從姬笙那里得知消息的。”
她將姬笙與黑色鐵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姬曦。
姬曦默默點頭，當時學堂爆炸醫師已經讓她心里起了疑惑，姬笙的態度更是奇怪。
可是她知道無論是問姬笙，還是問姬家的人，都不會有人告訴她答案，于是只能自己暗中探查。
沒有想到那黑色鐵塊居然是這個作用。
“姬笙說這個地牢便是關押黃泉鬼奴的地牢？”
余清歌點頭，“沒錯。”
姬曦無聲嘆了口氣，看向兩人，“這個地牢便是當初關押門派弟子的那個地牢。”
“這地牢之中分了兩層，上一層便是當日你們所見，而地下一層就是我們正在的這個地方。”
“那日我追查襲擊我們的鬼族來到這個地方，鬼族卻突然從下面召喚出了黃泉鬼奴，我便覺得奇怪。”
“今日便趁機借由那個傳送陣再次過來看看，幸好當時黃泉鬼奴轉破了一個洞口，我這才找到了這里。”
“若是姬笙所言不虛，那這里看來真的關押著很多黃泉鬼奴。”
姬曦越說，心里便越沉重。
這么多的黃泉鬼奴關押在這里，說與姬家半點關系也無，她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可是姬家人要這么多的黃泉鬼奴又用來做什么？
余清歌他們想必也是想到了這層，才會來這里探查。
凌似覺斜了一眼姬曦，暗自傳音道，“她也是姬家人，若真的查出了一點什么，難保她不會替姬家隱藏下去。”
余清歌抬眼，視線在姬曦身上停留，或許吧。
但是她想要賭一次，堵姬曦并不會站在姬家一邊。
因為她現在可以確定，姬曦的確沒有將他們三人闖入地牢的事情上報，甚至還動用手段，讓當時的姬家人都隱瞞了下來。
說明姬曦心里也是覺得這處地方可疑。
更重要她還想要從姬曦身上獲得有關舒宜的事情。
“即便姬曦真的想要毀掉姬家的秘密，也還有我們兩個見證人在，何況如果姬家真的有事，我們需要有姬家人做內應。”
凌似覺半信半疑，總之如果姬曦有任何不對勁，他都準備將她除掉。
那些腳步聲已經遠離，接下來三人準備探索地牢之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三人貼著墻壁繼續往外走，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現了火光。
有火光的地方必定有人。
幾個人站在那里不知商議著什么，隨后又指揮著手下搬運東西。
“可惜我們現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我有辦法。”姬曦放出了一只蟲子。
黑色的甲蟲沿著石壁走時無聲無息，也難以發現，很快便到了那幾個人的身旁，將這幾人的談話傳過來。
其中一名胖胖的人說道，“姬老頭子今日怎么不來了？”
“他不是一向很規律的，隔兩個月就要來一次嘛。”
另一人“咦”了一聲，“我今日去稟報時，聽說姬老頭子似乎已經研制出什么東西，往后都不需要來了。”
“哦，還真是怪想他的，每次來這里，咱們都得隱藏起來，裝作這里沒人。”
“那這些黃泉鬼奴怎么辦？”
“就在這里待著唄，難不成還放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