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姬家人前來帶領他們前往道場。
昨日的事情仿佛就這么過去了，并沒有人前來質詢他們三人為何會出現在地牢之中。
凌似覺道，“看來昨晚姬曦真的相信了我們的說法。”
余清歌不置可否。
道場上，無垢道人位于右側，姬蘅位于左側，無慮道人輩分最大，因此他端坐于中間。
論道開始，兩只雀鳥口中銜著布條飛來眾人頭頂上。
雀鳥口吐人言，“今日論道，劍道為先。”
姬蘅笑著解釋，“這次論道要延續一月之久，正好今日在場的皆是劍修，我們就先來探討劍道。”
無慮道人翹起二郎腿，“怎么一個論道法？”
“不如先讓弟子間比試一番，作為引子，然后我們再開始論道。”
無慮鼻中輕輕哼了一聲，怕不是論道只是一盤輔菜，而這比試才是主菜吧。
此時，一名男子站上臺來說道，“劍為百兵之首，一劍破萬會，劍修更是可以能越階作戰，在場的玄天劍宗為天下第一劍宗，無垢道人更是當世第一劍修。”
“論劍道，姬家是遠不勝，還請各位不吝賜教。”
無垢此番就帶了余清歌一名弟子前來，而余清歌又不擅劍道。
舒宜本想自請出戰，凌似覺卻壓下了她，“這人還不要你出手，有我就足以對付。”
凌似覺上臺，兩人互報名姓之后，劍道論法正式開始。
姬慎抬手，劍身劃出白色弧光，驀然之間寒氣大作，一道冰墻突兀而起。
絲絲寒氣撲面而來，凌似覺眉頭緊皺，一劍揮去，火靈氣凝聚成道道火箭。
火箭與冰墻猛烈撞擊，冰墻升華，陣陣白霧將擂臺籠罩。
姬蘅笑著道，“這名玄天劍宗的弟子能以劍氣引動空氣中的靈氣，不愧是一個劍修的好苗子。”
無慮笑呵呵地擺了擺手，“這不算什么，只是劍修最基本的操作罷了，姬家弟子能以劍氣直接將體內冰靈氣輸送出來，倒是不錯。”
劍修論道本就該純用劍氣，明眼人都能看出，凌似覺以劍引動空氣中靈氣，比姬慎要將體內靈氣輸送出去更勝一籌。
姬蘅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繼續專注地看著擂臺。
臺上的人繼續對打，余清歌心不在焉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此時，姬曦忽然過來了。
不過她的目光卻并不在擂臺上，而在一旁的舒宜身上。
舒宜的手掌忽地握緊，嘴唇緊抿。
姬曦走過來，試圖同舒宜搭話，可是舒宜卻退后一步，躲在了余清歌的身后。
姬曦見狀，只得放棄了同舒宜說話的舉動。
她看向余清歌，“不知你有時間嘛，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余清歌心里快速轉過幾個念頭，還是答應了。
兩人離開道場，姬曦帶著余清歌轉過幾個方向，最終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停下來。
姬曦停頓了片刻，說道，“自上次你們來到姬家，我便觀察了你們很久，發現你可能是舒宜身邊最要好的朋友。”
余清歌默默接受了這個說法，等著姬曦接下來的話。
“我想請問你，是否見過舒宜的母親？”
“……不曾。”
姬曦臉上難掩失望道，“那你可知道舒宜是哪里的人？”
“也不知。”
余清歌根據姬曦臉上的表情，再結合她所看到舒宜奇怪的表象，以及姬家重男輕女的傳聞，心中浮現出一個離奇的猜測。
“難不成舒宜是姬家人？”
姬曦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這是什么意思……余清歌還要再問，姬曦卻神情肅穆地叮囑她，“今日我同你說的話，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
“好。”
余清歌懷揣著疑惑回到道場。
舒宜正看著她，“她和你說什么了？”
余清歌沉吟片刻，傳音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結束后再說。”
擂臺上，凌似覺用劍氣生生破開了姬慎的所有防御。
冰墻破碎成點點雪花，飄落在半空中。
凌似覺的劍氣接著沖向姬慎的腹部，火靈氣在劍尖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火光沖天。
龐大的危機感撲面而來，姬慎慌亂中，竟然扔出了一張符箓試圖阻擋。
姬蘅的臉一瞬間黑掉，在純論劍道的擂臺上扔出符箓，真是個傻子。
姬慎輸掉了。
凌似覺悠然收手，客氣道，“承讓了。”
“是我技不如人。”姬慎拱手，敬佩道。
雖然姬閣主讓他務必贏下來，但他已經盡力而為，沒什么好不服氣的，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
無慮道人拍著腿大笑了兩聲，“姬家兒郎，你也不必太過沮喪，你們姬家本就不是以劍道擅長，若有興趣，將來不如來玄天劍宗學習一下。”
姬蘅維持了風度，也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派人去玄天劍宗好好學習去了。”
“沒事，都來，只要自帶口糧就行，我玄天劍宗可不像姬家，家大業大，養不起那么多人。”
“哈哈，沒問題。”
接著，臺上的三人分別以這場比試為例，說起了各自對劍道的理解。
余清歌在下面聽得如癡如醉，畢竟三個劍修大佬同時授課的場景還是十分難得的。
姬慎走下臺后，便跟在了凌似覺身后，想要和他討論一下劍道。
“凌道友，你覺得我方才的表現怎么樣？”
凌似覺對姬家的人沒有什么好印象，直接扔給他一句話，“不怎么樣。”
姬慎點頭，“確實不怎么樣，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里改進？”
凌似覺煩了，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
“……哪里都需要改進。”
“等這次論道結束之后，我能不能去玄天劍宗學習一段時間？”
凌似覺黑著臉，直接將余清歌推出去擋著。
余清歌:“？？？”
“嗐，那什么，我們都要忙著聽講，不如等論道結束之后再說。”
“不用，”姬慎指了指空中的留影球道，“這些留影球都會將論道錄下來，而后放到多寶閣售賣，論道過后，你們可以直接去買。”
“對了，你們記得一段時間之后再去買，到時候可以打五折，論道剛結束時最貴。”
余清歌:“……”
早知道，她就也用留影球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