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道人的到來讓其中一方人很快逃走。
無垢道人沒有去追趕他們，他看向剩余一方的人，衣服上特殊的“姬”字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你們是姬家的人？”
“是的，”其中一名領頭的人回道，“無垢長老，我們本來是前來迎接你們的，誰知半路上突然遭遇了襲擊。”
無垢問道，“你們可知這是哪一方人。”
領頭的女子回道，“不知。”
她看向身后殘余的姬家人，難掩心中悲痛道，“還請無垢道人恕我先帶著姬家人離開。”
無垢道:“好。”
等姬家人離開后，無垢留在原地企圖感知了兩方人所留下的氣息。
姬家人慣用一種香料，清香優雅，除去這股香料外，他還聞到了一股醇厚的香氣。
詭異地想要讓他繼續聞下去。
無垢覺得奇怪，他已是元嬰，道心堅定，又早已辟谷，絕不會被一種香味而吸引。
他飛回到飛舟上，讓無慮道人也來此處聞一下這股奇怪的香味。
無慮臉色凝重，“這似乎是黃泉花的香味。”
沒錯，怪不得無垢覺得有些熟悉，這味道正是當日黃泉鬼奴耳廓邊黃泉花的味道。
黃泉花生于黃泉之上，傳言一股醇厚的香味，會將那些踏入黃泉水的人陷入沉睡之中。
“所以襲擊姬家的人是鬼族嗎？”
為何鬼族頻繁地出現在姬家的周圍。
無垢與無慮道人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意味。
回到飛舟上，無垢將事情同弟子們說了一遍。
凌似覺率先將兩件涉及到鬼族的事情聯系起來，他提出疑問，“為何姬家兩次遇到鬼族之事都是在我們在時？”
“而且你們看。”
他將中州地圖展開，“你們看這里，姬家位于中州腹地，往東有玄天劍宗與天滄宗鎮守，往北是崆梧宗的地方。”
“往西則是顧家，往南則是一些小宗門聚集。”
“無論從哪一方面，鬼族都不應該先出現在姬家。”
“或者鬼族本身就在姬家。”
此話一出，周遭忽然安靜下來。
是啊，若是鬼族本身便在中州腹地上，那豈不是就可以說明了一切。
無慮贊賞地看了一眼凌似覺，他還真沒看錯這小子，此番帶他來姬家是帶對了。
劍修大多耿直，要不就像舒宜似的，一心練劍，不問世事。
能夠將心智與修為結合得比較好的，也就是無垢了。
不過他還是拍了一下凌似覺的后腦勺，“你動動腦子想想，姬家雖然再不是東西，但幾百年前同鬼族之戰，姬家同樣損失慘重。”
“雖然姬家有許多問題，但他們對于鬼族的修煉方式還是不贊同的，換句話說，若你是姬家，你能放心將鬼族安置在自己的地方嗎？”
凌似覺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我若是姬家，那自然要將鬼族安置在自己地盤，那樣多放心。”
“嘿！你還不服氣了。”無慮道人說道。
無垢也贊同無慮道人的意見，“你的做法是建立在姬家可以控制鬼族的情況。”
“但鬼族絕不是姬家可以控制的，甚至連半點操控都不行，姬家也絕不會容忍有一個鬼族凌駕與他們頭上。”
是啊，余清歌也接著想到，姬家試圖打壓顧家，玄天劍宗與天滄宗，所為的便是保持自己的地位。
而與鬼族合作，那才是昏了頭，不去做修真界的頭，偏要做鬼族的手下。
凌似覺還是有些不服氣，他打算等進了姬家之后定要找出姬家同鬼族合作的證據來。
過了一個鐘頭，天滄宗的飛舟也到達了姬家。
一入城門，那熟悉的朗朗讀書聲再度傳來。
余清歌閉了閉眼睛，聽著讀書聲陷入了懷念之中。
她幼時隨著父親在私塾讀書，朗朗的讀書聲很多時候便是她的搖籃曲，伴隨著她入眠。
古銅色的大門旁有三個字已經被綠色的銅銹覆蓋，抹去了痕跡。
那是這座城原本的名字。
姬家很大，幾乎占據了一整座的城池，久而久之，所有人便忘記了這座城池的名字，只記得這是姬家。
天殊閣位于這座城池的東面，平常時候，天殊閣一般都用來安排來往姬家的客人。
天滄宗與玄天劍宗自然也被安排住進了天殊閣。
天殊閣的頂部還呈放著乾坤鏡，上面用一層紅布蓋著。
余清歌取出分鏡，對著研究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將一塊塊靈石扔進去投喂鏡子。
靈石猶如石沉大海一般，半點不起作用。
“算了，這破鏡子看起來是一點用也沒有了。”
這時，凌似覺忽然過來找她，“姬家人請無垢道人前去商量事情了。”
“嗯嗯。”
想必是說今日下午姬家遇襲的事情。
凌似覺腳步躊躇，在這片空地上徘徊來徘徊去。
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子里極其突兀。
余清歌:“……”
“你怎么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沒事，就快點離開不要再打擾她了。
“你覺不覺得今日下午姬家遇襲的事情有怪？”
“姬家人都遇襲了，能不怪嗎？”余清歌耐心道。
“是吧。”凌似覺宛如找到了知音，他沉思道，“這樣吧，我們要不再去找一找這件事的疑點。”
余清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想要去調查姬家是不是和鬼族有關系吧？”
“沒錯，難道你不好奇嗎？”凌似覺反問道。
余清歌很想說，她不好奇，真的不好奇。
不過拗不過凌似覺，余清歌還是被他拉著去了姬家白日里遇襲的地方。
中途，凌似覺還叫上了舒宜，因為舒宜的戰力在他們之中最高，真遇到了什么事，也能有個應對。
他們各自御器飛在了半空中，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姬家遇襲之地。
凌似覺道，“你們仔細聞聞，此地還有沒有那股濃郁的香味？”
余清歌吸了吸鼻子，那股香味已經散去大半，但仔細聞一聞還是有的。
舒宜則肯定道，“有。”
她的嗅覺很靈敏。
凌似覺接著分析，“那伙人身上有著黃泉花的味道，肯定也會在逃跑的路上留下，我們沿著一路找，說不定能找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