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滄宗執法堂內,宮楷被封了丹田綁在了凳子上。
他冷眼看了周遭人一眼,“你們既然想要殺了我,還在等什么!”
“還是說你們這些人還在等我去給你們跪地求饒?”
“林音,你個賤人,我孫兒枉死,你卻不去查找兇手,反倒是搪塞我離開……”
林音沉眸,素手一抬,宮楷的臉上便響起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背后還有誰?”
宮楷不言,試圖拼勁全力自爆。
無奈他的丹田已被封印,元嬰猶如困籠之獸,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一個棺槨突然出現在堂內,宮楷突然目眥俱裂。
“不對,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宮楷明明記得,萬一出事,就讓宮貢帶著瑤兒去找鬼族。
“宮貢呢?你們又把他如何了?”
宮楷一改先前的冷靜,死死看著林音。
林音實在不想搭理他,無垢代為說道,“宮貢已經將你的罪行交代了。”
“什么罪行?”宮楷道,“我無非就是修煉了一些邪修手段,那又怎么樣,你們之中難道沒有人私下修煉嗎?”
林音驀然皺眉,聽這意思,果然還有人暗中修煉邪修手段。
“就因為用的手段殘忍一些,你們這些人就給人安上一個邪修的罪名,”
“難道你們不殺人嗎?”
余清歌突然進來,這種場合她本來不能來的。
不過作為最關鍵的當事人,宗主還是允許她來。
她一來,無垢道人仿佛感知到什么,主動讓在場的其他人離開。
林音笑道,“你對這個弟子還是挺好的。”
無垢淡聲道,“不過是不想讓她從今落下心魔罷了。”
余清歌感激地看了無垢道人一眼,立刻反駁宮楷道,“殺人與胡亂殺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宮楷瞥了她一眼,“所以你在擂臺上殺人便成了理所應當!”
“所以我的孫女就合該枉死!”
“沒錯。”余清歌斬釘截鐵道,“不過她不是枉死,她是罪有應得。”
“哈哈,無非就是成王敗寇,我和瑤兒都輸了,便只能任由你們說罷了,殺人就是殺人,哪來的理所應當。”
“你殺一人是對,我殺你便成了錯嗎?”
余清歌微微笑道,“不,沒有任何錯,只不過你該愿賭服輸而已。”
宮楷低聲道,“說的真是沒錯,我的確該愿賭服輸。”
“不過不是輸給你,是輸給了造化弄人。”
“不,你就是輸給了我。”
余清歌斬釘截鐵道,“不是我算計你的話,你現在的確應該就要帶著宮琳瑤去找黃泉水了。”
她話鋒一轉,“你不是想知道宮貢去哪里了嗎?”
“宮貢現如今正在家里準備接任家主,順便讓人去接宮梨白回來,好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宮貢掩飾不住眼里的震驚看著余清歌。
余清歌充滿快意道,“是我施計讓宮貢與你離心,所以宮貢才不會聽從你的話,帶著宮琳瑤離開。”
“而且我騙他,是你出賣了他,要讓他自行請罪,他居然一點也不懷疑。”
“可見你這個做父親的太失職,連親兒子都不肯相信你,還主動把所有證據都交上來。”
余清歌仿佛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他,主動將留影球取出,將宮貢的表現一幕一幕放給他看。
這是張峰特意要求的。
雖然余清歌覺得這對宮楷根本沒什么作用,不過張峰卻說,“宮楷雖然對他的二兒子并不在意,但他這種人,一旦得知有人背叛了他,甚至還是他一向認為根本不會背叛的人。”
“那他的心里絕對會加倍的痛苦。”
張峰不僅要宮楷的命,還要他滿懷痛苦地死去。
宮貢事后得知真相之后,很平靜地接受了整件事情對于他來說,宮楷已經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柄利劍,隨時都會掉下來。
如今這樣,倒是很好,雖然宮家沒有元嬰坐陣,不過有天滄宗在,也無需擔心什么,他只管做一個小家主便很滿足了。
留影球中的他甚至還露出一絲釋懷的微笑。
宮楷咬著下唇,雙眼通紅,囫圇吐出兩個字,“糊涂!”
太糊涂了!
宮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況且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故意出賣自己的兒子,這樣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那可是他的親兒子!
宮楷早就已經算計好了一切,等他殺了余清歌之后,便帶著宮貢夫妻二人一起離開。
就連宮梨白,他都是送到了遙遠的崆梧宗,叮囑她不要顯露和宮家的關系,為的就是怕將來天滄宗去找她算賬。
宮楷自覺已經做到了最好。
所以余清歌這才覺得好笑,“就是這么一個拙劣的詭計,可是宮貢偏偏就相信了。”
“你說你在他心中該是什么樣的一副形象?”
“宮貢明明可以接任宮家,宮梨白也明明可以拜入天滄宗,不過卻因為你的一己之私,連累他們父女分割。”
“你為何認為,他會覺得這是在為他好?”
宮楷忽然不說話了。
他是有很多理由可以反駁余清歌,可是他反駁不了自己兒子背叛的事實。
此刻,張峰傳來一張通訊符,詢問他能不能來到執法堂。
余清歌詢問過無垢道人后,便讓他來了。
張峰手中拎著一把斧頭。
他剛領了二十戒鞭,此時強撐著走入執法堂。
還未走近,一斧頭便砍在了宮楷的背上。
宮楷渾身的靈力都被禁錮在了丹田內,可他的身體經過淬煉,依舊不是一品法寶可以攻擊的。
張峰并不氣餒,一斧接著一斧,“砰砰”碰撞的聲音源源不絕。
他還將一張通訊符放在宮楷的耳邊,里面是宮貢的聲音。
宮貢對他的怨恨之情,不斷地傳入他的耳朵。
宮楷臉上的神色一絲絲崩潰,身體一點點癱軟。
終于,張峰的斧頭在宮楷的背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鮮紅的血液濺在了張峰的臉上,他終于釋然一笑。
這個高不可攀的敵人如今也只能在他手上被不斷地折磨,困結他許久的陰霾仿佛散去。
張峰也迎來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