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楷欲言又止,反倒是讓余清歌更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你說啊。”
“哼!你個黃毛丫頭懂什么!”
宮楷惱羞成怒,將喚出山洞中的紅狐,對她進行攻擊。
紅色的尾巴漲大,將余清歌團團纏繞起來。
余清歌胸腔中的空氣被擠走,快要喘不過來氣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擋在了她前面。
凌厲的劍光如同夏日的雷霆,嚴厲絕情地劈向了宮楷。
宮楷瞳孔驟然放大,“謝堯山!”
他怎么會突然來此?
余清歌即便一副隨時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仍是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
當然是她喊來的。
宮楷眸子一凝,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也將謝堯山殺了算了。
雖然戰力強一些,不過終歸只是一個筑基。
今日一下便殺無垢兩個徒弟,想想就很過癮。
宮楷越想越高興,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堯山皺眉,宮家還真是專出瘋子。
他劍身向前,寒光一閃,宮楷的半截胡須被斬斷。
只差一線,便是他的脖子。
可他還是大聲笑著。
余清歌用火球灼燒尾巴,艱難露出一個頭來看著。
不對勁,上次謝堯山出手,從宮楷手底下救回張峰一條命來。
但這一次,宮楷明顯沒了任何顧及。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棄宮家而去了。
余清歌只能趕忙提醒謝堯山,“喊師傅過來。”
只要無垢道人一來,那么他們必定安全。
宮楷擰聲邪笑,“我為了殺你,將此地全部籠罩,你們的任何消息都傳送不出去。”
“想要讓無垢來救你們,不如自殺去找閻王爺更快一點。”
宮楷左手在空中慢慢半握,余清歌的脖子中出現一道深深的紅痕。
“你不是很愛給人燒紙錢嗎?”
“沒關系,等你死了之后,我也會為你燒紙錢的。”
“讓你看著瑤兒徹底成仙。”
余清歌臉色通紅,她狠狠“呸”了一口,“一個死人如何成仙,你怕不是在做夢!”
“哦,那你就當我是在胡說八道好了。”
宮楷半點不開心都沒有,手一抬,擋住了謝堯山再度刺來的劍。
任憑他怎么穿刺,都有種被人握在手里的無力感。
“唰!”
紅狐尾巴之上忽然冒出了尖刺,沿著余清歌一寸一寸的肌膚刺入。
鮮血混在毛發之中,處處看不到血,卻又處處是血。
謝堯山劍心不改,依舊盯準了宮楷的掌心。
“破!”
剎那間,他丹田處冒出一陣藍色的光芒,將他全身覆蓋。
藍色所到之處,修復了他身上的所有傷口。
劍光大盛,一點劍尖刺穿了幾乎無堅不摧的元嬰掌心。
“咻。”
血肉紛飛,宮楷的整個手掌已變得血肉模糊,僅有一層皮還與胳膊相連。
“啊!”
宮楷哀嚎了一聲,陰毒的眸子在謝堯山身上轉悠,“他們果然沒說錯……”
果然沒說錯什么?
余清歌被痛苦折磨得幾乎要喪失意識。
不過她一直強撐著意志力,不讓自己倒下。
她深喘了一口氣,手指上的火焰慢慢灼燒著禁錮她的狐尾。
狐尾方才被藍光波及到,戰斗力大減,尾巴上的尖刺也收了回去。
余清歌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靠在上面。
眼睛凝成一條線節省體力,卻依舊在注視著他們二人的戰斗。
元嬰的戰斗本該輕易就能將她這樣的筑基修士毀掉,可是這層藍光似乎將他們靈力的波動控制在了一定范圍內。
不至于傷害到她。
余清歌看向謝堯山,她從前一直對謝堯山能越級殺人的戰力不甚清晰。
如今算是了解了,真不愧是筑基初期就敢殺金丹的謝堯山。
可他這份能夠越級殺人的戰力似乎是有什么秘密。
而宮楷對這份秘密很顧忌,所以才會不愿和謝堯山對上。
算了,不管有什么秘密,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她的小命算是保下來了。
周沉秣那一邊應該也要行動起來了。
另一方,周沉秣找到了張峰。
“你不是很想要報仇嗎?現在就正是機會。”
張峰翻著賬簿的手指一頓,“我和宮楷的確有仇,可你們又有什么仇?”
他不是不相信余清歌,而是不知道為什么要相信她。
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幫他報仇。
憑借當年的引氣入體之恩?
哼,他還沒有這么傻。
周沉秣沉吟片刻,余清歌說過,若是他問起這個問題,便對他實話實說。
她掀起頭發,“我自幼長在宮家,受宮琳瑤百般凌辱,這就是我與她有仇的證據。”
“而余清歌,她便是殺了宮琳瑤的人。”
張峰手上的賬簿應聲而掉。
周沉秣飛快地說道,“當初是她殺了宮琳瑤,因此宮楷才會遷怒于你,害你如此。”
“她知道這是她間接欠了你的,因此才會想要替你報仇。”
張峰忽然哈哈大笑,眼角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幫我報仇,說得好聽,難道不是幫她自己報仇嗎?”
“宮楷最想殺的人可是她,而不是我!”
周沉秣等他笑完,只問了一句,“你報還是不報?”
“報!”
張峰逼出眼角殘留的眼淚,“此仇怎能不報!”
“說吧,你們要我做什么?”
“你在內務堂里幫忙,是不是有內務堂的令牌。”
“是。”
“那好,”周沉秣說道,“你用令牌調來青云城的護衛,我們去宮家興師問罪。”
“此事不告知宗門?”
周沉秣輕笑了一下,“告知宗門,從前難道宗門幫你報仇了嗎?”
張峰撿起賬簿,是啊,可笑他還對宗門有著期盼。
黃昏,宮家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猛烈地敲響。
一隊穿戴整齊的天滄宗弟子將宮家圍繞了一圈。
半露的寒劍鋒芒,讓所有路過的人都害怕地繞道而行。
宮家的仆人開門,張峰的令牌便懟到了他臉上。
“讓你們宮家所有人都出來。”
仆人差一點被嚇尿褲子,連滾帶爬地進去屋子向宮貢報告了此事。
宮貢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你說什么,天滄宗的人來了!”
而且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