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易，可想要找出自己所要走的道卻極為艱難。
有太多人只是隨波逐流，身在了修仙界，又身具靈根，便去修仙。
從來沒有想明白，修仙是為了什么。
有的人修逍遙道，有的人修長生道，有的人修力量道。
無論是何種道，皆是內心最深處的選擇，無關對錯。
顧家老祖所修無情道，若真能堅持下去，也可以成功。
可若他并有堅定地選擇無情道，那就會被天道摒棄。
余清歌將傀儡一族的事情告訴他之后，他便開始調查當初將秘境中女人送往傀儡一族的人究竟是誰。
孤荷刻錄給他的族中古籍中記載道，“此人身高八尺，面白，左手尾指殘缺。”
顧家老祖雖然閉不出關，但他年少時也曾隨父親在洞府之內見過一次，是因為顧連吾修煉至結丹后期，卻突然出現了心魔。
顧連吾作為顧家的天才，顧懷遠特地請不出關的老祖為他護法。
而顧家老祖便是手指殘缺。
顧繡聽完，愣在原處說不出話來。
是啊，顧家老祖本就走得是殺妻證道的路，若是沒有徹底忘情，那該如何證道。
“那這些人……”
她忽地咽了咽口水，扶著椅背坐下來，“他們是不是被老祖……”
“我的確懷疑是這樣子。”顧修眠點頭。
這些人被老祖用來延長了自己的壽數，也維持著化神的修為，讓他不至于隕落。
顧繡慘笑一聲，“這樣說來，大哥他也是危在旦夕。”
“那大哥如今在哪里？”
顧修眠看向外面說道，“說不定他很快就會來到顧家了。”
畢竟事情總要是有個了解的。
顧里城內，血雨腥風。
慕審雖然打著反抗顧家的名頭，但他所聚集起來的一批人，在同顧家護衛交手時，卻不會對無辜牽涉進來的人手軟半分。
“大福！”
余清歌指揮著大福，讓它噴出火球，將一個正在揮著大刀，肆意砍殺的人燒死。
被她救下的那兩人連忙道謝，涕泗橫流地跪在地上懇求余清歌救他們一命。
“你們……先起來吧。”
余清歌看了眼這街道上的景象。
慕審用了大量的火炮來攻擊顧家。
這些火炮威力巨大，一枚火炮便足以將一處房屋徹底銷毀。
顧家雖然一開始沒有防備，可他們畢竟訓練有素，極快地就將庫房里的火炮也取了出來，與慕審的人對抗。
四周的房屋沒有法陣加持倒了大片，這些平民百姓無處容納，只好慌亂跑出了房屋。
可街道上又到處都是慕審的人在與顧家的人交手，他們也無處可去。
兩方的人交陣，又大多是筑基修為，而這些人卻只有練氣修為，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此戰過后，無論是顧家贏，還是慕審贏，顧里城內都已經留不下去了。
余清歌一直都在懷疑，鼴鼠獸很可能是慕審所放置的，為的就是加劇挖礦人同顧家的矛盾。
那些殺陣是顧家為了防止鼴鼠獸進入礦脈所設立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人又真的能夠活下去嗎？
余清歌垂下眼眸，思考了片刻。
大福貼在她的腿上，“嗚嗚”了兩聲。
“看來你也知道這些人可憐。”
余清歌拍了拍大福的腦袋，讓它去找那些人練手。
對于妖獸來說，戰斗本身便是最好的修煉。
大福能早日筑基，她也多了一個幫手，不用再孤軍奮戰了。
“你們跟我一起走。”
余清歌揮臂大聲呼喊道。
“去何處？”有人顫顫巍巍問道。
他們實在太害怕了，不知道這顧里城內究竟有沒有他們容身之處。
余清歌堅定道，“離開顧里城。”
該怎么離開顧里城呢？
有人想到了這個問題，城門關閉，傳送陣也被徹底關閉，如何才能離開。
可是他們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忽然流下淚來。
這樣的顧里城，似乎也只有離開的選擇了。
余清歌與大福將這條街道上威脅到這些人生命的人全部都處理掉之后，隨后將所有人組織起來。
“你們現在立刻去尋找還能用的法器，不拘威力大小，只要能用就行。”
她飛快在這些人身上掃了一眼，挑出一些修為還算高的人組成了一支衛隊。
余清歌沉聲道，“如今的情況你們已經看到了，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管你們的死活，所以你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自救。”
“蟻多咬死象，即便他們全部都是筑基，集你們所有人的力量，也說不得能拼出一條生路來！”
她使著破雷刀在半空中一砍，白色的雷霆劈在了對面一個準備偷襲的人身上。
轟隆的雷聲響徹這片天地，震耳發聵。
“好。”
有人聲音顫抖地應和道，“既然這些人全都不顧及我們的死活，那我們就和他們拼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沒錯，我們這么多人，誰都不怕。”
看到這么多人都響應起來，余清歌扯了扯唇，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若是這些人不能振作起來，只指著她一個人去施救，那她累死也救不了幾個人。
“除了這幾人跟我去其他地方救人之外，”她指了指挑選出來的衛隊，“你們所有人向著城門的方向而去，離開這座城。”
“好！”
百人呼應，聲音震耳欲聾。
余清歌另外又教了他們一種陣法，這種陣法是她在妖族內學到的，妖族歷史上曾經幾次大戰，他們對于這種在戰爭中所使用到的陣法極具完善。
危機之時，能逼迫出人極大的潛力。
他們分工作戰，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陣法學會。
隨后朝著城門前去。
這些人不知最后能有幾人真的離開顧里城。
余清歌看著這些人的背影，依舊深感無力。
像是她當初，只能眼睜睜看著余家村上百口人變成了一堆白骨。
“丫頭，別看了。”
行云早已蘇醒，卻一直沒有吭聲。
不過此刻他即便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余清歌在想什么。
余家村那些人已經變成了她的心魔，讓她見不得這些無辜之人慘死。
所以處處相救。
“你已經做了很多，不是當初無能為力的時候了。”
余清歌抿了抿唇，“可是還不夠。”
她的確做了很多，卻還是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