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梨白垂下眼,掩住眼里的震驚,“師姐說得也是,是我多慮了。”
鄭詩霖想起這師妹膽小甚微的性子,關切地問她,“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一個堂姐?”
“是。”宮梨白頓了頓,點頭道。
“你那堂姐是天滄宗弟子,天滄宗可是第二大宗門,你為何當初不去天滄宗,而要來我們崆梧宗?”
宮梨白笑道,“我堂姐這人愛管閑事,我去了天滄宗只怕又要被她管來管去了。”
她有些心虛地說道,祖父再三叮囑,不允許她將任何與宮家有關的事情說出來。
若不是上次說漏了嘴,讓師姐得知了她有一堂姐是天滄宗弟子,也不用費盡心思圓謊。
這么一說,鄭詩霖瞬間就理解了,她家里也有一個愛管事的姐姐。
她同情地拍了拍宮梨白的肩膀,“那你來我們崆梧宗還真是一個很對的選擇。”
宮梨白只笑著道,“是”。
可她的心神卻依舊不能平靜下來。
她絕對沒有看錯,那人懷中的靈獸,同她當年在青云城看到的靈獸當真一樣,就連額角的那抹白色都未曾變化。
這修真界里難道還會有第二只一模一樣的火焰虎嗎?
可是當初殺了宮琳瑤的是一名老嫗,看那人年齡,比她只會大上幾歲。
而且,祖父說,那個人已經死掉了。
說不定就是因為那人死掉了,所以這靈獸才落到了這人手上。
宮梨白這樣想著,心緒稍微平復了一些。
原本宮家的人皆是要入天滄宗的,只是當初宮楷不滿天滄宗的行為,才千里迢迢將她送到了崆梧宗。
不過在崆梧宗里待著挺好的,現如今只需好好修煉,再等金丹之后回到家族中就可以了。
雖然堂姐已死,她的靈根也遠比不上堂姐,可是她也能撐起整個宮家。
宮梨白堅定地想道,她要讓祖父安心!
余清歌自不知當初要買大福的那個小女孩也來到了這里。
她懷里的大福哼哼唧唧,催著她趕快回去做靈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余清歌無奈地拍了拍大福的頭,讓它不要著急。
從獵場回去的途中,正好要經過她昨日擺攤的地方。
余清歌想了想,拉著大福的耳朵和它商量,“我們先去看一個人,然后等一下再回去。”
大福哼了兩聲,表示不情愿。
不過余清歌全當它已經答應了,徑直走向了舒宜所在的地方。
舒宜正低著頭仔細地處理妖獸肉,她身旁站了一個高高個子,蹙著眉頭看向她。
高個子男修不知說了什么,舒宜生氣地將刀子一扔,趕走了這個人。
匆忙之中,那名高個子男修轉過頭來,余清歌仔細端量,竟發現他和那天領頭的女修有些相像。
這人是誰?
不過這是舒宜的私事,她也不好去問,便一直等到舒宜情緒平復后才過去。
舒宜抬頭看向她,扯著嘴角淡笑了一下,“來找我什么事?”
“哦,”余清歌指了指大福,“我的靈獸實在太能吃了,所以來找你買一點妖獸肉。”
“好。”舒宜割了兩塊大大的鹿肉遞給余清歌,她撓了撓頭,覺得這些東西實在不好意思和余清歌收靈石。
不過她覺得余清歌一定不會答應,便道,“算你五折好了。”
余清歌眼睛亮了一下,“多謝,改日我再送你一些符箓好了,我又畫了很多,反正也賣不出去多少。”
“別拒絕,我正好有個事想要找你幫忙。”
舒宜道,“什么事?”
“我們再打一次。”
余清歌認真道,她想過了,在獵場上只能磨練大福一只獸,可真正遇到了人修,他們兩個還沒有正經地作戰過,不知到時候搶榜會有何事發生,所以勢必要先好好對戰一次。
而且根據凌似覺的話來推測,舒宜應該是此次玄天劍宗練氣修士中最合適強的。
既然要比試,當然要選擇最強的那個。
舒宜同樣是一個戰斗狂魔,她在玄天劍宗時,就每日在擂臺上待著,來了天樞城沒人比試還有些不習慣了。
“好,沒問題。”
擇日不如撞日,余清歌當下便和舒宜約到了城外。
城內最近有人一直在四處打探各宗門世家搶榜人的具體信息,只要在城內開始比試,不出三息,就會有人到場記錄。
余清歌還不想那么早就將自己的實力暴露。
“不如就在此處吧。”舒宜說道。
這里是密林中的空地,場地雖小,不過也足夠她們使用了。
“好。”
余清歌站在后面,傀儡與大福一左一右站在前方。
傀儡的招式預備時間較長,余清歌先讓大福上,她自己在身后再頂上。
大福兇狠地齜了齜牙,一團火球噴向舒宜。
舒宜腳下都沒怎么動,只是上半身往后踢了移,便輕松躲過。
大福火球的速度不夠,還得再練。
余清歌仔細記下自己和大福的每一個破綻,等比試完之后再回去糾正。
舒宜劍招只一閃眼,便到了大福眼前。
余清歌連忙提醒,將事先準備好的面紗帶上,預防著舒宜再來上次辣椒粉那一招。
隨后便擋在了大福前面,用她找來的一柄錘子當做武器胡亂掄來掄去。
她后來與黎未嬌也比試過一次,在黎未嬌極為強大的力氣,防御力面前,隨便一個有重量的東西都能變成殺傷力極強的法寶。
余清歌便借鑒了黎未嬌的做法,選擇了最便宜好用的鐵錘作為法寶。
舒宜:“……”
這么造型別致的法寶,還真是頭一次見。
余清歌憑借蠻力,將舒宜腳下的四面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導致她都沒辦法站穩。
舒宜干脆踮腳,站在了樹上。
余清歌倒是也挺想站在樹上的,不過她煉體之后,體重加重了三倍多,這樹枝估計支撐不住她的體重。
也罷,站在地上,也有站在地上的優勢。
正好此時傀儡的掌心雷凝結完畢,直接一道雷劈在了樹上。
舒宜又嘗到了那熟悉的燒焦味。
余清歌壞笑道,“舒宜,你不知道打雷的時候,不能站在樹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