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這個殿靈看起來不是很正經的樣子。
白沭輕咳一聲，打斷殿靈的笑聲，“殿靈前輩，那這日晷該從何處去找？”
殿靈嫌棄看他一眼:“不是說了嘛，就在這殿中找。”
“你們耳朵是聾了嗎？”
余清歌聽得滿頭黑線，她還真沒碰見過比這殿靈說話還欠的人了。
眾人將這羲和殿中翻了一個遍，不過一無所獲。
這時，余清歌余光看見殿靈偷笑的唇角。
這殿靈對他們的惡意那么大，真會讓他們這么輕易就找到日晷嗎？
該不會早就被他給藏起來了吧？
余清歌一邊將殿中的東西翻個底朝天，一邊偷偷觀察著殿靈。
殿靈每見他們無功而返一次，唇角的笑容便扯得更大，且還在閉目愜意地享受著什么。
李一唯借著找東西的機會湊來余清歌身邊，“此處有古怪，這個殿靈不對勁。”
他也看出不對勁來了，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余清歌放慢了找東西的腳步，開始觀察起這周圍的人來。
白舒晴手上托著一個鼎，正在查看鼎中有何物。
忽然她一個失力，手中的鼎差點摔在了地上。
余清歌忙過去扶了她一把，關心道，“怎么了？”
“也沒什么事，”白舒晴扶了扶自己的腦袋，虛弱道，“我就是好像有點累了。”
累了？
余清歌聽到這里，莫名地感覺奇怪，他們進入這宮殿后，根本沒做什么事情，就連她一個人族都絲毫沒覺得累，白舒晴怎么會累到連一尊鼎都拿不住？
她為了驗證一下，還特意舉了舉那尊鼎，很輕。
李一唯皺了皺眉，示意余清歌抬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似乎也有脫力的跡象。”
她抬頭一看，果真如此，每一個妖族人都神情倦怠，手上的動作緩慢，步履蹣跚，眼看著就要倒下去的模樣。
這里還能自由活動的人似乎只剩下了她和李一唯。
余清歌和李一唯對視一眼，脫口而出，“是那個殿靈搞得鬼。”
一旁的白舒晴身體越來越虛弱，她現在只能勉強扶著桌子站定，再這樣下去性命絕對不保。
白沭體內妖力渾厚，一開始這微弱的妖力流失，還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可隨著殿靈的貪婪，他體內的妖力流失越來越多，已經到達了控制不住的狀況。
他急忙坐下，封了身上經絡，制止妖力流失。
等他抬頭看向其他人時，才發現眾人的情況都不怎么好。
半晌，他頓了頓，下定決心看向李一唯與白沭。
看來必須要挑明一些事情了。
于是他秘密傳音，讓兩人過來。
余清歌一頭霧水地看向白沭，和白沭都沒說過話，喊李一唯來也就算了，怎么還叫過她來了。
李一唯剛想將他們的發現告訴白沭，白沭便抬了抬手，制止他們說話。
而后取出一個小小的陣盤，將此處遮擋起來，這才說道，“我知道你們二人不是妖族。”
余清歌聞言瞪大了眼睛，草！他們偽裝妖族的功力就這么差嗎？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能認出她不是妖族。
李一唯平靜地掀了掀眼皮，沒說話。
白沭苦笑，解釋了幾句，“妖族向來封閉，每一名妖族人都會登記在冊，你們二人說自己是豹族人，我自然要去查探一下。”
“不過你們放心，雖然你們不是妖族人，我也不會對你們做什么的。”他自證道，“不然這一年里，你們如何能在妖族安穩待至今日。”
雖然他一開始也試過將這兩名人族抓起來拷問，問出他們來此的目的，不過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個比一個不爭氣。
白沭便打算將這二人留下來，給這死水一潭的白澤族來上一記猛藥。
余清歌當然不會這么傻白甜，白沭說什么，她都照盤全收。
不過現下的他應該還是不會對他們二人動手的。
至于以后的事，算了，到時候再說。
白沭接著道，“我不問你們來妖族的目的，不過現在卻有一件事，迫切需要你們幫忙。”
“那個殿靈，若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在這殿中做了手腳，用來吸我們的妖力供他修煉所用，如今我全身妖力失了大半，其他人的情況只怕不會比我好到哪里去。”
“這殿中所有人，只有你們兩人身上沒有妖力，所以只能請你們幫忙了。”
即便白沭不說，余清歌也是要幫忙的。
畢竟這妖祖秘境她一人也走不出去。
“師妹，”李一唯挑了挑眉，看向余清歌，“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余清歌:“前后夾擊，別讓他跑了。”
所幸這殿靈實在沒什么戰斗力，他一見余清歌兩人還能行動自如，兩只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們怎么還能動的？”
不應該都被陣法吸光妖力了嗎？
余清歌胡編亂造道，“那當然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心懷不軌，所以壓根就沒相信你。”
殿靈又怒又驚道，“我只是吸了你們一點點妖力而已，怎么就能叫做心懷不軌了，你們不要隨便污蔑我！”
“你們現在把我抓起來，一定會后悔的！”
余清歌:“……”
這個土精嘴還真硬。
她拿出短刀，在開刃的一面輕輕將土精頭上的須子割下來，威脅道，“說吧，我們究竟怎么才能通過沙漠？”
殿靈驚懼的看著那兩根須子，不情不愿地嘟囔道，“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
這是那人交給他的任務，他可一點都沒撒謊，只是從中做了那么一點點小手段而已。
“好，”余清歌極富耐心道，“那日晷又在何處？”
說著，又用中指“砰”地彈了一下短刀，刀面清脆的聲音在殿靈耳朵旁回蕩。
對他來說，這就是活生生的催命符。
他縮回去驚恐的眼神，下巴揚了揚，指向一處地方，“那里。”
是外殿上方的那一架馬車。
李一唯上去將那架馬車取下，馬車落地的一瞬，幻化成了一個日晷。
看來殿靈所說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隨后，她又讓殿靈將所有人的妖力都還回來。
殿靈怒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當然不會欺人太甚了，只是在和你好好講理。”余清歌偏頭，短刀的色澤更亮了一分，“你覺得我不是在和你講理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殿靈忍氣吞聲將妖力全都還給了其余人。
等其余人都離開后，余清歌動了動刀，想將這個土精收歸所有。
在她的短刀就要壓上土精脖子時，忽然，一個洪厚的聲音響起。
“道友，這個土精修煉不易，一時走了岔路，才對你們動手，不如就將他交給我處置，如此也算我欠了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