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多少次，程杰依然我行我素。
也幸好遇到的時候不多。
因為這事，老伴還將兩人趕出去過。
可程杰就是不喜歡顧明棠，這事兒不少打罵就能改善的。
老領導淡淡的道，“我還是有點面子的。翠柏公園房子建好之后，就讓她和孫東在這里住吧，反正他倆的工作都已經調了回來，然后我們兩個帶著向陽去翠柏公園那邊住。”
孫老太太沒說什么，她倒是想這樣啊，可程杰能同意嗎？
那邊條件比這邊可要好多了。
離她上班的地方也近。
更別說那里是地暖，上下樓都有自來水和單獨的衛生間，不比她海城的別墅差。
縣府大院這里畢竟是老樓房，再說了，沈從文和陸涼州會一起搬走的。
然后沈從文和陸家做了鄰居，而他們分到了另一頭，孫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程杰，他們和涼州不會一東一西。
程杰那人太勢利眼，且只看眼前。
怎么就不想想，向陽如果現在和涼州一家關系處的好，對孩子將來該有多大的幫助。
她那個狗屎的腦袋是想不出這些的，腦子里就是人家小顧是農村出來的不配有這些。
怎么就只配她當大小姐？
海城有個別墅了不起啊？
老孫太太瞪了一眼兒子房間的方向，剛才將兒子拉進屋子，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孫東在臥室里，感覺聽到的好像書上寫的故事。
真的是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可是所有一切不由得他不相信，那么驕傲的程杰，怎么可能撒這樣的謊？
他將火車票遞給了程杰，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一會也訂票，明天和你一起走。”
這時候程杰是非常希望孫東跟她一起走的。
但是孫東和她一起走，就一定要將自己家里的事情告訴公公婆婆。
孫東不可置信地看著程杰，說道，“你還想瞞到什么時候？再說了，這不是小事兒，接下來還會調查很多，你怎么可能瞞得下？”
孫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不是一個落井下石的人，但是心里總是有一絲不舒服的。
程杰的祖父，實在是太惡毒了。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將這一絲不舒服，給極力的壓下去。
只希望程杰祖父的事情不會影響到向陽。
看到失魂落魄和平日里判若兩人的程杰，孫東不得不柔和的聲音跟她說這件事情必須要告訴父母的理由。
所以程杰也不得不同意了，但是她不敢去面對老領導和老孫太太，就讓孫東去說，她則是將臥室門關上，晚飯自然也沒有胃口吃。
然后孫東就將老領導給叫進了書房。
老太太也隨后跟著進去了。
孫東臉色一點都不好，老太太還以為程杰要做什么妖呢，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么一個離奇的匪夷所思的，讓人恨不得手刃程杰祖父的事情。
不能說這是故事了，因為這里面太多的傷悲痛苦還有血淚了。
所以說程萬戶養了白眼狼，害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程天賜是誰呢。
只知道后人還活著呢。
孫老太太看了眼老領導，聲音帶著冷笑，“看看現在，多讓人窩火，如果是以前，我還能理直氣壯的訓斥程杰她那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做派，可是現在呢，我不但不能訓斥她，是不是反而還要安慰她，要不然所有人都認為我比她還勢利眼，一看兒媳婦是這樣的身世，馬上就瞧不起了，然后落井下石了，反過來會有人同情她，你說這上哪說理去，我也憋屈呀，搞不好以后我還得敬著她嗎？”
孫東臉色不好，為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媽，那能咋辦？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和她一起去海城，該退回的東西給人家退回去，不要占程家一點便宜，也不能鬧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如今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可假如他們兄妹三人拎不清的話，鬧得沸沸揚揚，可不是現在的局面。”
老領導點頭說道，“去吧，不過你大舅哥我不好說，但是你的小舅子應該會很痛快的將不屬于他們的東西交出來。”
那包括的東西可就多了。
房子古董還有其他的，這個姓氏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姓，現在也不知道程杰祖父原來姓什么？
但估計程家的后人不會計較這個吧。
老孫太太還是忍不住說道，“提前說一下，我可不是落井下石，程杰從進家門，如果不是我壓制她，不定囂張到什么樣，天天瞧不起人家顧明棠，結果自己還不如人家呢，最起碼人家顧家清清白白的家世，祖祖輩輩都是貧農，拿到哪個時代都是說得過去的，她這個就不好說了，無論什么時候都是讓人厭憎和痛恨的。”
孫東苦笑著沒說話。
也許就是報應吧，沒想到報應來的太快了。
孫東是個憨厚的人，他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想東想西。
可老領導這人是個老狐貍。
心里隱隱約約的，似乎猜出了什么。
不過隨后就皺起了眉頭。
程萬戶以及他的兒子實在是太冤了。
一腔好意，卻全都被辜負了。
引狼入室不說，自己還落得這樣的下場。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也許是程萬戶在天之靈，在庇佑他的子孫吧。
哪怕老領導平日里不信這個，但此時卻格外的相信。
程杰不可能一直在自己的屋子不出來，她總要喝水總要上廁所，而且肚子也餓了，秀芝姐給她在鍋里熱了飯菜。
程杰低著頭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而孫東這時候卻是說不出來的尷尬。
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知道程杰祖父的惡毒，憨厚心軟的孫東，很是不自在。
但他絕對沒有瞧不起媳婦的想法。
老孫太太瞄了一眼，覺得沒必要跟程杰小心翼翼的。
怎么的，你家出了這樣的丑事，大家伙反而還得更讓著你嗎？
世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以前什么樣如今還什么樣。
老孫太太開口了，“秀芝給你將飯菜熱在鍋里，秀芝今天挺累的，忙了一大天了，你吃完之后就自己刷碗，別將秀芝給喊出來。”
這是平日里婆媳二人經常有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