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番外 東宮日常:還得是你啊又又!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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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東宮日常:還得是你啊又又!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29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冤家路窄。

溫凝也不知怎么這么倒霉,難得出一次門,竟然就碰到了趙惜芷。

幾乎是在認出她的瞬間,溫凝就調了頭。

“誒……姑娘……”

菱蘭尚還找不著北,便見溫凝突然轉身,嚇得她幾乎是跳開,生怕把她給撞到了。

可溫凝反應快,有人比她反應更快。

菱蘭都還沒找到自己的位置,后面的人已經跟了上來。

“溫姐姐,好巧啊,你今日也來慈恩寺上香么?”

溫凝驚得步子都停下來了。

趙惜芷她……她喊她什么?

溫姐姐?

她瘋了嗎?!

溫凝不可思議地瞪著趙惜芷,不知她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溫姐姐,山間雖涼爽,可陽光頗烈,妹妹來給你遮陽罷。”

從身邊婢女手上接過油紙傘便要過來。

“不必了,我家夫人天生麗質不怕曬。”菱蘭及時擋在溫凝面前。

干得好。

溫凝默默后退兩步。

她是半點都不想與趙惜芷打交道。

“正巧,我也不怕曬。”趙惜芷今日笑得溫和得很。

將傘交還給婢女:“還不快收起來。”

這句倒還是熟悉的刻薄模樣。

轉過臉來,又是笑吟吟:“那妹妹陪溫姐姐賞荷。”

溫什么姐姐,這是她如霜妹妹獨有的稱呼,別亂叫。

不等她開口呢,菱蘭已經搶先一步:“首先,我家夫人雖已成親,年歲卻不及趙姑娘,擔不起您一聲‘姐姐’。”

“其次,我家夫人與趙姑娘素無交情,就不必一起賞荷了。”

“最后,這荷花池旁道路寬廣,趙姑娘還是離咱們遠一些,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了,我們也不好同趙大人交代。”

菱蘭一見趙惜芷,猶如見了敵人的貓,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她家姑娘可有著身孕呢,想近她的身?門兒都沒有!

趙惜芷卻一反常態。

話都說得這么直白了,她未見惱怒,只抿了抿唇:“從前我與姐姐有許多誤會,令姐姐心生不虞,實在是妹妹不對。”

又對著溫凝笑:“姐姐先行一步,我在后頭陪著便是。”

溫凝:“……”

這……比裴宥還能屈能伸啊!

也不同她客氣,領著菱蘭和徒白就走了。

快要正午的日頭,的確有些烈。

溫凝本想瞧瞧趙惜芷到底能跟她多久,特地繞著荷花池走了好幾圈。

趙惜芷還沒放棄,倒是她先覺得累了。

也不想再管她,帶著菱蘭和徒白先去齋堂用膳。

結果她去用膳,趙惜芷也去用膳。

她從齋堂出去,趙惜芷亦從齋堂出去。

她去后山的客房暫歇一會兒,趙惜芷馬上進了隔壁的客房。

總而言之,鐵了心地跟著她。

溫凝午歇完,打算去主殿,將那念過經開過光的平安福取回來。

一回頭,又瞧見趙惜芷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她望著她被風吹起的一角綠色紗裙,突然有些明白了。

趙惜芷想跟的,其實不是她吧?

趙惜芷想跟的,當然不是溫凝。

去年年初,趙翟給她說了門親事。

對方年齡樣貌,出身家世,都勉強過得去。

夠一夠,襯得上一句“門當戶對”。

趙惜芷本也點頭了。

雖心有不甘,可舉目大胤,能比得過裴世子那般樣貌才學,那般鼎赫出身的,能有幾人?

裴世子都已娶妻,她堂堂尚書之女,總不能去給她當妾。

但就在雙方要交換庚帖的時候,大胤有太子了。

世子爺竟又搖身一變,竟成了大胤的太子爺!

趙惜芷一顆心,當即就亂了。

她還記得當年那一步之差。

多可惜啊。

那樣芝蘭玉樹,獨一無二的裴世子,成了別人的夫君。

可他竟然是太子。

太子的妾,那不是妾,是側妃!未來或許還會是貴妃,皇貴妃!

趙惜芷糾結了一整晚,決意悔婚。

尋死覓活不肯再要那門說好的親事。

趙翟向來寵她,拿她毫無辦法,最終也只能順著她的心意,退了親。

那之后趙惜芷便一門心思琢磨如何能進東宮。

很快被她想到一條捷徑。

太子殿下尚是世子時,曾養過一名外室,極盡寵愛。

她也曾打聽過。

有人瞧見她穿著一身綠色紗裙,妝容清淡,像極了出嫁前的世子夫人,在國公府門口與世子糾纏。

趙惜芷幾乎是輕而易舉就勾勒出那女子的著裝。

因為當年在慈恩寺的后山,她與溫凝在同一院落的隔壁廂房住過幾日。

那時她就愛穿綠色。

太子殿下中意這一款的女子么?

那她也可以的!

正好那陣子東宮傳出消息,太子妃身體有恙,連太子的冊封儀式都未出席。

可惜太子入東宮沒多久,便去了薊州。

之后又是楚地、益州……大半年的光景,幾乎沒在京城待幾日。

好不容易等人回來,太子妃病愈了。二人深居簡出,她根本沒機會見到正主。

這一等,又是半年。

半月前的蹴鞠比賽,本以為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她為了身形與溫凝更加相似一些,餓了一整個月,清減了好多。

結果人是進了東宮,卻只能遠遠地看太子殿下一眼,連片衣角都沒挨著。

這可怎么行?!

她已經品出他的喜好,只要給她一次機會,讓太子殿下看到她。

東宮遲早要有其他女人,她父親又是太子的肱骨之臣,太子殿下沒理由不納她!

懷著這樣的心思,趙惜芷一打聽到東宮有人在慈恩寺打點,很輕易地猜到他們會在初十這日來上香。

這日官員休沐,太子殿下亦清閑。

她毫不猶豫就收拾一番,來了慈恩寺候著。

她有預感,這次又和上次一樣。

一步之遙罷了。

只要她跨出這一步,便能償了這幾年的遺憾,成了心中夙愿。

她昨夜便來了慈恩寺,今日起了個大早,四處閑晃。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給她撞見了!

雖不是太子本人,可見著了太子妃,見到太子不是必然的么?

趙惜芷早就打好了主意。

就算心中再不服,如今的溫凝,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她瞧不起的四品閑官的女兒。

出身再不好,人家也是正妃。

她想進府,自然得與她打好關系。

因此她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無怨無悔。

任是她身邊的婢女如何給她臉色看,她也無所謂。

踩高捧低,人之常情。

今日若是她在那太子妃之位,她身邊的婢女只會做得更過分。

她絕不會因著一時意氣,白白浪費這一年多才等來的機會的。

溫凝真的挺佩服趙惜芷的。

上輩子纏了裴宥好幾年,一直到慶宣元年,即便她爹功績累累,也被裴宥毫不猶豫地調離京城。

這輩子居然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不,比上輩子更甚。

上輩子裴宥一直未娶妻,她至少有個盼頭。

這輩子裴宥娶妻都三年了,她還等著呢?

只是她這路……

溫凝瞥一眼她那與自己像極了的一身裝扮。

走得有點歪。

她愿意跟著,溫凝也無所謂,那就跟著唄!

倒是裴宥,不知與慧善大師討論如何高深的問題去了,早上就去的禪房,一直到傍晚時分,還未見人出來。

早知她就聽他的,讓徒白帶她去酒坊玩一玩了。

溫凝百無聊賴地坐在涼亭里,茶水吧,太醫說過要少喝,她一口都沒沾。

原本想湊熱鬧,去前方那小河放祈愿燈,菱蘭說什么都不讓。

人多手雜,河邊也的確有些危險。

溫凝便只能托著腮看那邊人頭攢動,燈燭流淌在河里,像是一條移動的光帶。

還怪好看的。

一直到了夜幕籠罩,河邊放燈的人群都要散了,菱蘭提議要不去外頭的馬車里等。

溫凝想了想:“再等等吧。”

都這個時辰了,再怎么都該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燈影搖曳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穩步而來。

又又!

若不是在外面,溫凝又要開心地撲上去了。

裴宥渾身清雋,山間的燈燭映照下,面色微暖,眼底亦如河中的花燈一般,流動著熹微的光。

“你怎去了這么久?”

溫凝抬腳便要過去,菱蘭不住地在后頭提醒她慢一些,她才緩住了步子。

卻也無需她走得多快,裴宥三兩步已到了她身前。

“去放燈?”他過來便牽住她的手。

溫凝雙眼一亮,見他負在背后的那只手上拎著一盞蓮花燈。

“走走走!”

裴宥開口,菱蘭總不會再攔了。

河道并不寬,說是“溪”或許更為確切,是慈恩寺特地鑿來供香客放生、祈愿用的。

每每這種人多的日子,都會有人特意逗留到夜晚,放燈祈愿。

今日也不知具體到了什么時辰,河岸邊已經沒多少人了,先前放下的燈,也早已順著水流漂向山下。

溫凝敏銳地嗅到裴宥身上有淡淡的佛門熏香味兒,但她剛剛那么一問,他未答,她便也沒再追問。

只火折子亮起來時,她瞅見他的臉。

眸光清亮,面色和煦。

近來他太過寡淡,好像許久不曾見過他這副模樣了。

火折子點亮了蓮花燈。

“若是男孩,便喚阿秋,若是女孩,便喚千千罷。”他的聲音亦是和煦的,“正經名字,大抵輪不到我來取。”

溫凝愣了一下才反應到裴宥在說什么。

這還是他第一次談及孩子的名字。

“不喜歡?”裴宥揚眉。

溫凝一下子回過神來。

不是。

無論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東宮的第一個孩子,多半是嘉和帝賜名沒錯。

可這小名怎么回事?

阿秋?千千?

秋千?!

溫凝一張臉不期然就紅了。

“你還真是……”不知羞!

裴宥再次揚眉。

真是怎樣?

算了。

佛門清凈地,不說這些。

溫凝瞪他一眼,看回蓮花燈時,又是笑吟吟。

就愿他們的小秋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生罷。

傾身將花燈往河里放。

水都未沾到呢,燈被人接過去:“我來。”

一邊放燈一邊冷聲道:“兔崽子,敢折磨你娘親,出來你便曉得了。”

溫凝:“……”

不過……

裴宥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說不上具體哪里不一樣,就像是,現在才終于接受他們即將要有個孩子一樣。

“走罷。”目送花燈遠去,裴宥拉著溫凝的手起身。

“等了很久?沒去后山廂房歇一歇?”

“午后便歇過了,也沒有很久啦,在廂房便睡了兩個時辰。”

“冷不冷?”

“不冷,餓了!我們待會兒吃什么?”

“進城再吃?”

“要不還是齋膳罷,進城酒樓該打烊了。”

“令人提前回去讓膳房準備著便是。連吃兩頓齋膳,兔崽子該鬧了。”

“那便隨你安排罷!”

兩人拉著手,低聲淺語,一路往慈恩寺門口走去。

姿態太過親昵,氛圍太過平和,以至于一直跟在后面的趙惜芷幾乎要懷疑,前面的不是東宮的太子與太子妃,而只是一對再平凡不過的普通夫妻。

錯覺而已。

東宮里,怎么可能有什么普通夫妻?

趙惜芷攥緊了拳頭,拿指甲用力地摳著手心。

守了這么久的機會,怎么可能就此放棄?

于是就在二人即將踏出寺門時,她放軟了嗓音,拉出一個笑容:“溫姐姐!”

溫凝看到裴宥就完完全全將趙惜芷拋之腦后了,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渾身一個激靈。

裴宥的腳步亦是一頓。

“溫姐姐,夜深露重,妹妹馬車內備有披風,是否需要給姐姐拿一件?”

趙惜芷快步上前。

又是菱蘭第一個擋在前面:“不必了,我家夫人有的是。”

趙惜芷在意的可不是溫凝要不要她的披風,在意的是太子殿下是否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已經感覺到了。

那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正在細細打量,并未挪開。

還未抬頭,趙惜芷的臉已經紅了。

溫凝也看到裴宥正在瞧趙惜芷。

黑色的眸子望著她,并不似平日里見著外人時那般涼薄疏離。

喂,不是真換了副裝扮就對人感興趣了吧?!

“你表妹?”裴宥突然問她,“還是堂妹?”

溫凝:“?”

“不然為何喊你作姐姐?”

溫凝:“……”

這這這是趙惜芷啊?你那腦子那么好使,不記得了嗎?!

趙惜芷覺得可能天太黑,她又將頭埋得太低了,才讓人瞧不清臉。

忙將腦袋抬起來一些。

可心跳得厲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稱呼,如何行禮。

裴宥卻沒看她的臉,而是將眼神落在她一身綠色紗裙上。

“你將多年前的舊衣裳送給表妹了?”看向溫凝,“未免失禮。”

“回去給你漲月例,要送便送些新衣裳。”

拉著溫凝轉身。

溫凝一臉懵地被他拉著向前,回頭,見一句話都未能說出來的趙惜芷,脹得滿臉通紅。

再抬頭,裴宥唇線下壓,一臉不悅。

分明是認出來了嘛。

忍不住“噗嗤”一聲。

又會演又能殺。

還得是你啊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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