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番外 東宮日常:來不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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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東宮日常:來不來?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4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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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東宮的日子。

首先是稱呼。

這么久以來,她聽旁的人喊她“夫人”都聽習慣了,進東宮第一日,一屋子的人跪地喊“娘娘”,差點沒給她嚇得跟著跪下。

連菱蘭,從“姑娘”變成“娘娘”,都繞了好幾天口。

最后溫凝讓她無人時繼續喊她“姑娘”,終于沒那么別扭了。

其次是這東宮,委實有些大。

裴宥打點得倒是妥當,如他在信箋中所言,將清輝堂的秋千都拆過來了。

其實不止秋千,清輝堂經她親手布置的一應物品,他都搬過來了。

可她熟悉的,也就自己的寢殿罷了。

從前她要出門,出了清輝堂沒拐兩個彎,便到了東側門。

可在東宮要出趟門……

別提彎彎繞繞的側門了,哪怕走正門,都要小半個時辰。

更不提裴宥給她辟出的那條小道,她迷路了好幾次才終于走對。

最后一點,便是裴宥的變化。

倒不是他對她和從前不同了,而是旁人待他的態度大為不同。

難怪她說隨意她怎么稱呼他,如今人人尊稱他一聲“殿下”,恨不得見到人就跪下。

誰還能直呼他的姓名?

是“裴宥”還是“楚宥”,對他根本都毫無影響。

他那人本就寡淡,不愛搭理人,從前好歹掛個和煦的表皮,不了解的人初一接觸,也算溫和有禮。

如今做了太子,本性暴露無遺。

整個人往那兒高深莫測地一坐,又沉又冷。

鬧得闔宮的人有事要找他,都先來抱她這個太子妃的大腿。

“娘娘,少詹事差人來問您今日去不去議事堂。”

這不,身邊的小宮娥又收了顧飛的好處,來請她去救場了。

溫凝并不想去。

剛回來時裴宥還真如他所言,哪哪兒都要將她帶著。

議事堂自然去得不少。

一開始還挺新奇,他們聊朝堂,說政事,都不避著她,可去過幾次……

實在很糟心啊。

誰又在哪里貪了多少銀子,誰又告誰買賣官銜了,哪里的冤案上達天聽要差何人前去平冤……樁樁件件,仿佛大胤處處都是蛀蟲。

讓她都懷疑一直認為的盛世都是假象。

顧飛特地讓人來請她,大抵又是哪里的差事沒辦好,覺得自己又要挨罵了。

她若在場,裴宥能罵得沒那么兇一些。

溫凝琢磨了一下,還是換了身衣裳往議事堂去了。

近來她還有事要找顧飛幫忙,他挨罵就挨罵,萬一挨了板子可就耽誤她的事兒了。

裴宥入主東宮,顧飛做了詹事府的少詹事,徒白也有了正經官職,升為十率府左率衛。

暗衛營里許多得力的暗衛都不必再躲躲藏藏,在十率府謀有職位。

眼下在議事堂門口的,又是老熟人。

當初跟她出京的十四和十七。

兩人見溫凝前來,毫不意外。

一人熟稔地敲了敲門:“殿下,娘娘來了。”

另一人直接將殿門推開。

溫凝一進去,就見顧飛跪在桌案下面,旁邊跪得筆直的,是徒白。

嚯,干啥呢?

這要換個姑娘,還以為倆人在跪求賜婚呢。

裴宥在自己人面前并不掩飾情緒,面色沉沉地坐在桌案前,睨著下面二人,一言不發。

見到溫凝進來,才收回眼神,斜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轉拇指上的扳指。

“都跪著做什么?”溫凝徑直往裴宥身邊去,“也不嫌地上涼。”

兩人低眉垂目,一動不動。

裴宥抬眸看過來:“夫人的話都不聽了?”

下一瞬,兩人已經站起來:“謝夫人!”

溫凝:“……”

這不還是聽的他的么?

“罰俸一月,下去。”裴宥嫌棄地擺擺手。

兩人差點又跪下了:“謝殿下!”

頭都沒敢抬,直接退下了。

議事堂通常不留宮人服侍,溫凝自己蹭蹭搬了把椅子在裴宥旁邊坐下:“他們又犯什么錯了?”

“一而有再,再而有三。”裴宥冷著眉眼,“事不可過三。”

溫凝明白了。

也不是啥大事兒。

無非就是顧飛雖到了詹事府,可骨子里,還把自己當武將使。

差事干著干著,動不動就跟徒白那批人跑了……

徒白跟他打配合趁手慣了,大抵覺得總歸都是給裴宥做事,不必分得那么明晰。

可如今與在國公府不同。

東宮猶如一個小朝廷,各在其位,各司其職,才能保證這個小朝廷運轉順滑。

“你為何偏要讓顧飛去詹事府?”溫凝不解。

顧飛從前就是他的侍衛,本就更適合去十率府。

他和徒白一左一右率衛,不是挺合適?

裴宥未答,倒是軟下眉眼,拉她的手:“不是嫌這里無聊?怎地過來了?”

溫凝眨著杏眸,答得理所當然:“想你了唄。”

她算是發現了。

裴宥這人,你說他難哄吧,其實也沒那么難。

他就喜歡這么直白,這么不害臊的表達方式。

果然,她這話一出,裴宥眉尾那點冷意消散了個干凈,還沾上些笑意。

拽著她的手就要將她往身上拉。

“你那個……那個柳大人待會兒還要來的吧?”溫凝果斷地縮回手。

說他不害臊,是真不害臊!

把她拉過去,指不定待會兒擦槍走火,才不管這是什么地方。

裴宥瞇了瞇眼:“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溫凝心虛地眨眼,“就……就不擾你和柳大人的好事了!”

拎著裙子就往外跑。

她又不是真想他了,找顧飛還有事兒呢!

裴宥望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姑娘,揚眉捋了捋袖襟。

人就在東宮里。

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

而那頭溫凝出了議事堂,轉個彎就徑直往詹事府去。

她是真要去找顧飛。

剛剛出寢殿時菱蘭去膳房了,溫凝身邊就跟著兩個小宮娥。

到了詹事府附近,她就讓其中一個宮娥去喊人。

雖說她是太子妃,可那是東宮屬官們辦公的地方,她并不好直接進去。

沒一會兒,顧飛就出來。

溫凝才剛剛救他一命,他一見人就要行大禮。

“免了免了。”溫凝攔住他,“快,我讓你辦的事兒,辦妥了嗎?”

顧飛當即從袖中拿出一疊畫紙,呈到溫凝眼前:“夫人請過目。”

這東宮也就少數幾個國公府過來的老人,還隨著裴宥喊她夫人。

溫凝將畫紙接過來。

厚厚一疊,上面足畫了二三十個男子小像。

溫凝略略翻過。

不是年輕俊逸,就是風流倜儻,都鮮嫩得很。

哈,不錯不錯!

溫凝滿意地將一疊小像打了個卷,塞入袖中。

溫凝覺得她該給菱蘭找個好歸宿。

轉眼她都十九,菱蘭也年逾二十,總不能叫她一輩子跟著自己。

她同菱蘭提過幾嘴,也不知是她害羞,還是真沒開竅,口口聲聲不嫁不嫁,誰都不嫁,就要在姑娘身邊。

溫凝也舍不得她。

于是就琢磨著,十率府那么多侍衛,詹事府那么多屬官,從中給菱蘭相看一個,白日里兩人同在東宮當差,夜晚一并下值歸家,豈不美哉?

只是這個事兒吧,她不好當著菱蘭的面做。

人家怎么都是個姑娘家,會不好意思。

顧飛對東宮的文臣武將最了解不過,便想著讓他先將人都排查一遍,先篩模樣合心意的,再挑挑家中沒那么多事兒的,當然,人品也需顧飛那邊先打聽清楚。

等挑得差不多了,再尋機會讓菱蘭去與人會會面。

都在這東宮里,一來二去說不定就成了!

溫凝算盤打得啪啪響,很快從那一疊小像里挑出幾個合眼緣的,打算找時間讓菱蘭去會一會。

可轉念一想,這人與人的喜好是不同的,想法也是不同的。

譬如從前她討厭裴宥討厭得不得了的時候,菱蘭偏在她耳邊說他的好話。

此前她覺得顧飛挺好的,想撮合他二人。

菱蘭一臉不可思議:“姑娘,您想想我的腦子……再加他那腦子,不為我想想也要為我以后的孩子想想啊?!”

這……

就……

還挺有道理的。

溫凝再三琢磨,突然靈光一現。

既然打不定主意相看哪幾個,全喊來給菱蘭看一遍不就行了!

這夜裴宥回寢殿時,溫凝就跟在人后面蹭。

“裴宥,你覺不覺得咱這東宮太過冷清了?”

裴宥還是保持著從前的習慣,即便沒有公務,晚上也會在桌案前看看書。

聞言撩起眼皮:“近來我無公差計劃。”

現下已是嘉和十八年的三月。

距他們從雁門關回來,已經過去了小半年。

溫凝這么一說,裴宥很自然地想到當初承諾她的,公差時放她獨自出門游玩。

“我不是那個意思!”溫凝搬了椅子蹭到他旁邊,“我就是突然想到……”

她醞釀了一個笑容出來:“那年在嶺南時,見到謝家軍在官驛的院子里踢蹴鞠,好生有趣!”

“裴宥。”她至今還是喊他“裴宥”,“楚宥”什么的,好陌生。

“你看咱們東宮屬官那么多,能文的,擅武的,湊一起多熱鬧啊!”

“要不咱們也組織一場蹴鞠比賽?”

溫凝雀躍地望著裴宥。

來一場蹴鞠比賽,叫東宮的大好男兒齊聚一堂,菱蘭豈不各個都能看見了!

而且,那比賽里不止能看臉,還能看體格,看性情,有沒有腦子也是能看出來的!

簡直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主意了!

“蹴鞠比賽?”裴宥將書卷拿開一些,“你想看我蹴鞠?”

“當……”

當然不是!

您老一上場,誰敢跟你踢?

“我……”溫凝收起自己眼底那束亮閃閃的光,委屈巴巴道,“我就是……有些無聊。”

“長安街最近也沒什么新鮮事兒,戲文都不出新的。”

“香粉鋪子有如霜妹妹在,都不需要我怎么費力了。”

“你又不出公差……”

溫凝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裴宥:“如何?正好……正好增進一下你文臣武將之間的感情!”

悄咪咪地拉住他的袖子,扯了扯,拉長軟調:“夫君……”

裴宥的眸色明顯深了些。

瞇眼看了看溫凝拉著自己袖子的細軟手指,又掃了眼那雙含著春泉般的眸。

輕揚了眉尖:“也不是不可以。”

溫凝一聽有戲,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自覺地往桌案上一坐。

“我知道!”不就喜歡在這種地方來么,“來吧!”

保管讓你吃開心!

裴宥歪在椅子上,輕輕撫摸手上的扳指,沒看她。

溫凝瞧他眉梢那股風流顏色,明明有了想法。

拿腳輕輕踢他的腿:“來呀。”

裴宥再抬眼,眸底已是一片暗色。

他施施然起身,才一靠近,溫凝就覺一股熱意。

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有些快。

但在這里,也不是第一次……

她大方地仰起臉,閉上眼。

裴宥卻沒有來親她。

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劃過她的眉眼,游弋到了她的耳垂:“夫人不是好奇我何處學來那許多花樣?”

溫凝眼睫闔動,睜開眼。

裴宥已經近在咫尺,鼻側那枚小痣紅得妖冶。

“你是否忘記自己的妝奩抽屜里,除了和離書,還有些什么?”

溫凝想了想,頓時抽了口氣。

春……春宮圖?

婚前溫庭春請來的教習嬤嬤,會特地教夫妻之事。

那圖也是她的嫁妝之一,一并帶過來的。

“夫人也看過的罷?”

她坐在桌案上,裴宥一靠近,仍舊將她整個人攏住。

溫凝的臉有點紅。

看……當然看過。

誰沒點好奇心。

可這與今夜這事有何關系?

“夫人猜……”裴宥擠開了她的腿,靠得更近,“我為何不辭辛苦將你那秋千拆過來?”

此情此景,眼前人的此等顏色……

溫凝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圖中的某些,關于秋千的……

不可描述的畫面。

手下一滑,險些坐不住。

被裴宥摟住了腰。

“今夜溫度適宜。”他掌心帶著熱意,氣息帶著熱意,聲音也帶著熱意,“如何?”

所有的熱意噴染在她耳畔:“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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