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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這是能說的實話嗎?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5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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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的脊背一下僵住。

若她還未出嫁,仍是鴻臚寺卿的女兒,遇上這瑞王口出此言,當然容不得她猶豫,馬上就得給他跪下行個大禮。

可照她如今的身份,瑞王又是擺明了故意在眾人面前羞辱她,甚至是借她羞辱裴宥……

溫凝余光瞥見來往不少官員駐足,皺眉。

這瑞王,真不是什么好貨色。

不敢直接惹裴宥,知道他不吃他這套,惹了他恐還讓自己下不來臺,就來招她這個養在閨中,按理來說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女子。

她若被嚇得直接跪地來個大禮,裴宥的臉豈不被她丟盡了?

溫凝一直垂著眸,看著裴宥的手伸過來,自己的手背一暖,被他輕輕拉得站直了身子。

不等他開口,她率先道:“夫君,原來你與瑞王殿下的兄弟情,這般淡薄嗎?”

她聲音軟綿,眨著懵懂無知的眼:“上次四殿下待我那般熱情,表嫂前表嫂后,新年夜宴向來是家宴,我還以為我入宮來,也算是瑞王殿下的長輩呢。”

“夫君你莫要生氣,我這就向瑞王表弟跪下,行一個匍匐大禮。”

裴宥看著溫凝拽著他的袖子,一臉無辜的柔聲細語,正打算將她拎到身后護起來的動作頓住,渾身凜然的冷意也被眼底的一抹笑意取代。

他總是小瞧這小姑娘。

人家這對策倒是比他高明多了。

“瑞王表弟,你也莫要生氣。”溫凝轉而抬著楚楚可憐的眼,對著瑞王瑟瑟道:“表嫂初來乍到,不懂宮中規矩,這就給你跪下行禮。”

瑞王一張臉又是紅又是白,原想當著眾人給裴宥一個難堪。照他對裴宥的了解,他定會將這小嬌妻護在身后,對他出言相譏,屆時就叫言官給他扣個藐視皇權的帽子。

當然,若這小門小戶出來的“世子夫人”想息事寧人,被他唬得拜他一拜,那也算大快人心了。

不想這溫氏女沒躲到裴宥身后,也沒被唬得跪拜行禮。

也不知是真蠢還是裝模作樣,三言兩語間,竟給她說成了他長幼不分,非要她這個“表嫂”下跪。

還那么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若真讓她跪下去,豈不成了他不懂禮教,欺負一個“不懂事”的弱女子?!

瑞王心里堵著一口氣,可不得不親手去將溫凝就要往下的身子扶了起來。

“本王與表嫂開玩笑罷了。”他咬著牙齒,笑得并不那么好看,“表嫂怎還當真了。”

“原是開玩笑啊。”溫凝拍拍心口,“我就說瑞王表弟通情達理,深明大義,怎會故意為難我和夫君呢,對不對,瑞王表弟?”

瑞王:“……”

好像被人陰陽怪氣了,可又找不到證據是怎么回事?

“夫君,沒事了,我們走罷!”溫凝抬起笑臉,挽著裴宥的手便走了,沒再給瑞王一個眼神。

被留在原地覺得自己像是被耍了,又覺得他不可能被一個弱女子耍的瑞王:“……”

走出許遠,溫凝才“噗嗤”笑出來,仰臉邀功:“怎樣?我剛剛的表現如何?”

裴宥不置可否,側目睨著溫凝:“所以,當初你糊弄到我,背后也是這樣得意的?”

溫凝:“……”

比這可得意多了。

但這是能說的實話嗎?

“前方便是朝霞宮,菱蘭,我們先走一步。”溫凝招呼掉得老遠的菱蘭,朝裴宥一個福身,“祝夫君開懷暢飲,酒香飯飽,稍后再見了。”

領著菱蘭就溜了。

裴宥望著那逃也似的背影,低笑一聲,帶著顧飛往另一方向去。

朝霞宮毗鄰朝露宮,溫凝一見著那熟悉的宮殿便覺心虛,早知今日,那夜就不該在昭和公主面前演得太過。

不想今日昭和公主并未出席。

宴會的上坐者卻如溫凝所料,并非皇后娘娘,而是……瑞王的生母,賢妃娘娘。

難怪今日瑞王那般意氣風發,一副馬上要得封太子的得意模樣。

沾了裴宥世子夫人的光,這次她的座位非常靠前,同齡的夫人中,只有一位在她前面。

她雖不怎么認識,卻猜得出她的身份。

大抵就是那位嫁給瑞王的謝氏嫡女,瑞王的王妃。

果然,她坐下沒一會兒,頻頻有貴女到旁桌搭話,王妃前王妃后,從妝容夸到服飾,從服飾夸到儀表,總之哪兒哪兒都是定好的,只把人夸成了仙女下凡。

人太多,溫凝就在隔壁桌,想仔細瞧一瞧是不是真那么天人之姿,都不得其法。

菱蘭適時地蹲下身子,阻隔了隔壁的人,給溫凝倒茶。

真是的,把她家姑娘的桌子都要碰歪了。

溫凝看她那氣鼓鼓的表情就想笑。

在皇宮里可不就是這樣么?這些人聽風就是雨。嘉和帝遲早要立東宮,不是瑞王就是四皇子,新年夜宴這樣重要的場合,竟然讓瑞王的生母代行皇后職責,這說明什么?

瑞王一旦被立東宮,上頭那位是未來的太后,隔壁這位就是下一位皇后娘娘啊。

那還不上趕著巴結討好?

正好,她還擔心今日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多,自己有什么行差踏錯丟國公府的臉。

“姑娘,你看趙姑娘。”菱蘭在她身旁輕聲道。

溫凝抬眸望去,趙惜芷在她對面第二排,此刻揚著下巴,一臉幸災樂禍地盯著她。

真是……陰魂不散。

溫凝掃一眼她頭上的蝴蝶簪子,不正是前些日子她在鑄芳閣買的那一支?

三千兩,故意戴來給她看?

真傻。

溫凝假意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簪花們,正好袖子落下來,露出腕間碧綠通透的一枚翡翠鐲。

她身上隨意一樣拿出來,都不止三千兩。

果然,趙惜芷那一臉幸災樂禍馬上變成一臉憤怒,一張小臉氣得煞白。

溫凝故意朝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她更氣了。

算了,與她這么幼稚地斗氣,也沒什么意思。

溫凝重新低頭喝茶。

可惜今年段如霜不能進宮,溫闌的品階不夠,何鸞也不夠格入宮,否則她也不至于這么無聊。

菱蘭見狀又給她倒了杯酒。

這種天氣,喝點熱酒暖身再好不過。但溫凝想了想,今晚還要與裴宥同床,還是算了。

她拿起桌上的一塊桃花酥吃起來。

眼看宴席就要開始,隔壁桌終于沒那么多人,溫凝也得空覷了那位瑞王妃一眼。

冰肌玉膚,杏眸紅唇,模樣的確長得不錯,但距她想象中的謝氏女還是有些差距。

倒也不能怪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閨名謝盈,原不是謝氏嫡支所出。如今謝氏的掌家人,也就是當朝首輔謝長淵,膝下一兒一女,女兒便是當朝皇后謝南梔,兒子么,就是曾經在百姓中頗有聲望,如今常常將沈晉拿來與他并論的謝將軍。

那位謝將軍年紀輕輕便戰功累累,南伐大軍最早便是由他一手組建。可惜十五年前在北疆一場戰事中戰隕,未能留下一兒半女。

彼時謝長淵已年長,干脆從旁支中過繼了一兒一女到房中,女兒便是謝盈,而那兒子呢,養到十來歲時一場重疾又去了。

謝長淵自此意志消沉,首輔之名也只是掛著而已,許久不曾過問朝事了。

所以謝盈占了謝氏嫡女的名頭,卻并沒有謝氏嫡女該有的姿儀氣度,也沒什么稀奇。

本就是中途抱過去養的,與皇后娘娘那種根正苗紅的嫡長女,怎能相提并論。

溫凝垂下眼睫,繼續吃糕點,余光卻掃到趙惜芷拿著酒杯,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

還好,是給隔壁的瑞王妃敬酒,不是來找她麻煩。

正松口氣,就聽到趙惜芷捏著嗓音說道:“娘娘氣質如蘭,自是不需要身外之物彰顯自己,可太多低調的話,恐叫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說話間,眼神輕輕往溫凝頭上一瞥。

溫凝馬上讀懂了她這份意有所指,下意識就掃了瑞王妃的發頂一眼。

這一掃,便怔了下。

此前只顧著看謝盈的臉,她發頂的首飾粗粗看去也沒什么,但若細細打量,好像……的確不如她的精致?

她在看謝盈,謝盈同樣在看她。

溫凝馬上拿起剛剛未用的酒,友好地朝她舉杯。

不想謝盈掃到她發間,眼底劃過一絲冷意,直接甩過臉,不搭理她這舉起來的酒杯。

溫凝:“……”

自討了個沒趣,訕訕將酒杯放下。

這是一句話都未講,就先得罪了一個人?

她選衣服和首飾的時候,其實有刻意注意,不能太過華貴,搶了宮中正主們的風頭,又不能太過低調,顯得國公府沒有臉面。

所以她都是從長公主那賞的一堆東西里面,選不上不下,剛剛居中的。

她頭上戴的,是內廷出來的首飾沒錯,她為了不出錯特地選的,工藝自然是極好的。可在她那一眾首飾里,并不算多出挑的。

瞧謝盈這反應,她堂堂一個瑞王妃,總不至于這個品級的首飾她沒有罷?

算了,管她怎么想,她又不用巴結她。

正好這時小菜上來了,賢妃娘娘舉杯,說了幾句場面話,請大家動筷開席。

溫凝象征性地舉杯抿了口酒,就低頭吃菜。

可剛剛被她得罪的謝盈并不放過她。

“妹妹慢些吃,這御膳房的食物妹妹雖然吃得少,但攀上了裴世子,做了世子夫人,將來機會不會少的。”

溫凝正撿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聞言險些嗆到。

……不是。

雖不是正兒八經的嫡系所出,到底是第一大家的謝氏女,能否……別跟趙惜芷似的,格局這般小?

謝盈卻還在繼續:“妹妹若擔心日后進不來宮里,不妨多勸勸家中夫君,多想想這天下姓什么,哪些人該得罪,哪些人不該得罪。”

得了,這天下姓楚沒錯,可最后贏的,也不是你家楚珣啊。

溫凝上輩子不曾同謝盈打過交道,畢竟她嫁給裴宥的時候,連瑞王都沒了,還提什么瑞王妃。

但她對謝氏女有著與眾不同的遐想,她以為謝盈比不上皇后娘娘,也該是端莊大方的。

是以,這樣的話從她的嘴里出來,讓她感到格外不適。

“說起來,妹妹還有兩位哥哥,一位剛剛升至大理寺,一位仍在兵部就職,都是在京城扔一塊磚,能砸死一片的官職。妹妹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兩位哥哥著想啊。”

謝盈笑吟吟道:“上次的事算你溫家走運,下一次,可就未必有那么幸運了。”

在謝盈看來,她為何要對溫凝客氣呢?

她的娘家是第一大世家謝氏,她的夫君是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瑞王,她將來做了皇后,一位太后是自己的親姑姑,一位太后是自己夫君的親生母親,她會是大胤后位坐得最穩的皇后,沒有之一。

她何須在一個異姓的世子夫人面前受委屈?

她那一頭內廷所制的首飾,連她都不曾有一套,她就敢仗著長公主的寵愛戴到宮中來招搖?

溫凝卻是一聽她提兩位哥哥就皺起眉頭。

最討厭別人拿溫家威脅她了。

正要開口懟回去,上座的賢妃娘娘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望過來道:“下坐可是裴溫氏?”

溫凝不得不站起來,福身回話:“正是。”

保持著低眉垂首,打算去殿中正式見個禮。

哪知還沒走兩步,賢妃悠悠道:“不必了。連皇后娘娘都不曾覲見,便不用來見本宮了。”

溫凝:“……”

這是何意?皇后娘娘是在病中,您這不是在這里呢?

不見她剛剛喊她做什么?

朝霞宮中一時靜默,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站起來的溫凝身上,饒是溫凝這么自認臉皮厚的,都覺得有些窘迫。

她握了握拳,最終坐了回去。

不見就不見,她還樂得不對她行禮呢。

可還是好氣啊!

賢妃這分明是見瑞王在裴宥手上吃了虧,故意給她難堪!

再加上隔壁桌這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溫凝也不顧旁人的眼神,兀自吃菜,待她吃飽了,要不真去找裴宥好了。

周圍有這么幾個討人厭的,真沒法待。

正這么琢磨著,殿中進來一隊宮人,為首那個眼生得很,只憑服飾看出是宮中的大太監,且看周圍人的態度,地位不低。

只朝賢妃略施小禮,便往側桌走來。

來人溫凝不認識,謝盈倒熟得很,一見人朝她過來,便一臉驚喜地站起來:“可是姑姑要見我?”

那公公微微垂眸:“娘娘請坐。”

接著一甩拂塵,朝溫凝鞠了一大躬:“皇后娘娘,請世子夫人,入鳳儀宮覲見。”

聲音鏗鏘,滿室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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