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七十章 俯身親上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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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俯身親上去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5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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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已有婚約?扯淡。

溫凝如今已經十分確定,裴宥扯出與“小雅”的婚約,純屬拿她擋刀。她當年雖然年幼,可記事得很,絕對沒說過以后要嫁給裴宥這類的話。

開玩笑都不曾有過。

昭和公主一問,溫凝心下就有計較。

定是嘉和帝有意撮合愛女與裴宥,上輩子裴宥說心儀后院的溫氏阿凝,這輩子沒認出他,便說已有婚約來婉拒。

于是上輩子昭和公主親自去找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這輩子呢,則是把她這個對裴宥“癡心不悔”的人傳進宮來,打聽打聽那位未婚妻的消息。

有那么一瞬,溫凝幾乎想戳破裴宥的謊言,沒有這個婚約的幌子,看他還如何拒絕皇帝的賜婚!

可轉念一想,他這個人,其實偏執又極端,他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同樣,他不想做的事,無人可以強迫他。

他既搬出婚約,想必無意尚公主。

“回殿下,小女聽裴大人提過此事,但只知那位姑娘乳名‘小雅’,似是自小的婚約,其他小女也不清楚。”

溫凝決定還是不參和他的事,撿她“應該”知道的說。

“小雅?”昭和公主眉頭一蹙,秀美的臉上有幾分困惑,也有幾分釋然,小聲道,“姑姑說他自回國公府便在找她,這也快一年了,國公府之力都沒找到的人,恐怕……”

她遺憾地搖了搖頭。

又抬眸問溫凝:“你既知他有婚約,當初還在榜下捉婿,是怎么想的?”

昭和公主果真是個備受呵護,不經人情世故的。

這一年時間,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她的面直接問她為何要去榜下捉婿。

溫凝很熟稔地做了個含羞的表情:“當時想著……婚約而已,大抵還只是口頭的,并未見裴大人有婚書,那便……誰先搶到便是誰的……”

昭和公主“撲哧”一笑:“你這性子我喜歡!”

溫凝輕咳一聲:“讓公主見笑了。”

“那你如今是怎樣想的?”昭和公主又問。

“如今他世子之身,年紀輕輕已是三品大員,小女哪里還敢高攀。”溫凝連忙摘清自己和裴宥的關系,“待爹爹忙完招待琉球王子一事,便會為我說親呢。”

昭和公主了然地點頭,一雙嬌俏的美目略微一轉,又問:“那伱覺得裴世子這人如何?”

咳……

溫凝拽著手上的帕子絞了一絞,這就不能怪她了啊裴大人。

公主都問到她頭上來了,她作為一個癡戀裴宥的人,怎么會說他的壞話呢?

在她眼里,他自然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好。

溫凝很是“誠懇”地把裴宥夸了一頓,他如何君子之風地拒絕他,如何體貼孝順地對待養父母,如何聞言善待家中的下人。

“總之裴大人德才兼備,學問做得頂好,才華無人能及,樣貌更是我大胤頂尖,公主,見過他,尋常男子都無法入眼的。”

昭和公主聽她一番夸贊,雙眼越來越亮,托著腮道:“那你看我可還配得上他?”

溫凝就等著她這句呢,忙道:“公主龍章鳳姿,與裴大人堪稱天作之合啊!”

從朝露宮出來,溫凝大出一口氣。

昭和公主身份尊貴,深得帝后寵愛,長得美貌又不失嬌俏,難得的是金枝玉葉卻不驕縱,裴大人就趕緊從了吧!

朝露宮的一名小公公送溫凝出去,成馬車已備好。

“勞煩公公。今日家父與家兄都在宮中,公公可先回去,小女去尋父兄即可。”溫凝不動聲色地給小公公塞了錠銀子。

小公公自然知道今晚宮中有洗塵宴,昭和公主便是在宴上沒看到溫凝的人,才回朝露宮著人去請她入宮的。

他抻著腦袋看一眼不遠處的清儀殿,雖有些于禮不合,但是公主請進宮的貴客,倒也無妨。

“奴才送您過去?”

“有勞公公。”

由朝露宮清儀殿,不過半里路,溫凝便沒坐轎攆,到了殿門外,又俯身道:“宴席未散,我便再此等候父兄,不敢勞公公一同等候,公公先回朝露宮給公主殿下回話罷。”

清儀殿連接著御花園,那小公公見著也有一些女眷在外面賞桃花,朝溫凝回了個禮便離開。

小公公一走,溫凝馬上轉身。

清儀殿宴席未散,嘉和帝都在里頭,她此時進去也就只能混在女眷中看看花賞賞夜景,萬一碰上趙惜芷之流,還少不得被嘲笑一番。

她想去旁邊的膳食坊。

膳食坊與御膳房不同,只做一些簡單的點心,還有就比如今日這種天氣,乍暖還寒,菜肴從御膳房端過來都涼了,便在膳食坊加熱,再送上席。

酒也同樣。

這個時節,喝的還是熱酒。

溫凝打算先去找陳尚,問問今夜可有何異常。

膳食坊本就是為清儀殿準備,一墻之隔而已,只是膳食坊的門朝后開。

宴席的后半段,不會再上菜了,里面應該就只剩下酒坊的人在溫酒,待散席離宮。

溫凝腳步輕盈地穿過清儀殿與膳食坊之間的宮墻,眼看要到膳食坊的大門口,聽到一陣窸窣聲,繼而聽到女子帶著哭腔的嬌聲:“為何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溫凝心中一驚,這聲音,如此耳熟,而且……好近……

她側目看去,就在她身側三丈處,清儀殿的宮墻旁,立著一男一女。兩道宮墻間沒有燭火,那處墻根底更是暗黑,雖然隔得近,溫凝卻看不清二人的臉,但那男子……

是裴宥。

她真不想那么熟悉他的身形。

奈何她只看到模糊的輪廓就認出他來。

那另一個……

想想那熟悉的聲線,不難猜到,是趙惜芷。

溫凝一刻都不想多待,可她再往前一步,便暴露在膳食坊門口的燈光下,往后一步……弄出點動靜一樣會被發現。

溫凝眼一閉,決定就當一塊石頭,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

“公子,溫凝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的。”趙惜芷還在繼續。

沒事提她做什么?

溫凝忍不住睜眼,就見黑影一動,似乎是將趙惜芷推開了。

“公子。”趙惜芷跌在地上,還不放棄,抱住了人大腿,嚶嚶哭道,“求公子垂憐。”

溫凝又閉眼。

她是作了什么孽,要撞上這樣的現場。

早知趙惜芷在外面,她就該進清儀殿里面去。

又是一陣衣物窸窣聲,大約是裴宥把腿拔開了,接著,一個冷銳的出鞘聲。

匕首的出鞘聲。

溫凝不由又睜眼。

前方雖暗,但便是那樣的黑暗中,顯得銀色的匕首尤為顯眼。

“趙姑娘想要某垂憐你的臉?”裴宥聲線壓抑,陰冷得不像話,匕首抵在趙惜芷的臉頰,繼而往下,“還是你的脖子?”

溫凝抽一口涼氣,皇宮大內,裴宥這是瘋了?

趙惜芷顯然也被嚇到,半晌沒聲音。

“滾。”裴宥聽起來已經在極力控制自己。

嬌小的黑影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拔腿就跑。

溫凝正要松口氣,見裴宥站起身,選了個與趙惜芷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溫凝:“……”

下意識屏住呼吸,默默往墻根處靠了下。

這里這么黑,老天爺保佑,千萬不要看到她。

但下一刻,溫凝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裴宥一雙陰翳的眸子直直盯著她,分明是早先就察覺到她的存在,直奔她而來。

前面就是膳食坊,溫凝拔腿就要走,被裴宥扣住手腕:“你為何會在這里?”拉著她就往前走。

步子太急,溫凝有些跟不上,想要甩開裴宥的手,又分明做不到,只踉蹌道:“我……昭和公主召我進宮的,我……我剛剛什么都沒看到……”

裴宥卻仿佛沒在聽她的話,只拽著她繼續往前。

“裴公子,裴大人……”溫凝想著他剛剛拔出的匕首就有些瑟瑟,“我是來找爹爹和哥哥們的,我……我不是……”來糾纏你的……

溫凝話到一半,敏感地發現裴宥似乎不太正常。

他的手掌常年都是溫涼的,此刻拽著她,手腕處滾燙得驚人。她被他拽得有些喘正常,可他的氣息向來都是平穩的,此刻卻也有些急促。

溫凝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明知甩不掉那只手,還是掙扎:“裴大人,你帶我去哪里!”

前方不遠處就是太安湖,裴宥不知怎么七彎八繞,路上一個宮人都沒撞到,將她拽到了太安湖邊。

湖邊樹影重重,裴宥一放手,溫凝的背就撞在一棵樹干上。

“你今夜想做什么?”裴宥聲色暗啞,能見到面色有些桃紅色,眼神都有些渾濁,在極力保持清醒。

什么今夜想做什么……

溫凝困惑地看著他,同樣極力保持平靜:“裴大人,你……喝多了?”

又覺得不對,顫抖著手探裴宥的額頭,觸上那片滾燙忙收回手,拔腿就想跑,被裴宥拽得撞回樹干上。

他的人也欺近兩步,抵靠過來。

溫凝終于看清裴宥整個人的神色。

臉色不是桃紅,而是潮紅,呼吸不僅急促,還異常灼燙,清朗的眼底濁色浮沉,牢牢鎖在她臉上。

不……

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亂套了,全亂了……

溫凝意識到裴宥怎么回事,全身都不受克制地抖起來。

不應該是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分明應該是嘉和十六年。

嘉和十六年春,裴宥進宮參宴,中途急急趕回她所在的院子,也是這副神色。

想到上輩子的那個夜晚,溫凝不止身體,感覺神魂都在顫抖。

“徒白!”她顧不上那么多了,大嚷道,“徒白!”

他從來都在裴宥身側的,今夜去哪兒了?

裴宥這是被人下藥了,快出來啊!

裴宥眸底滑過一絲冷銳,抵得她更近,兩指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眸子:“你還知道徒白?”

溫凝又覺得裴宥此刻好像還是清醒的,剛剛受驚的眸子濕漉漉地望著他。

清亮的月光透過樹影銀紗一般鋪灑下來。

裴宥早早察覺到鬼鬼祟祟的溫凝,原只是打算問問她今晚與溫祁到底在計劃些什么,順道帶她離宮。

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說,低估了趙惜芷的膽大。

體內的燥氣愈加洶涌,直沖腦門,幾乎讓他有些站不穩,才中途改道將溫凝拽到這林間。

“我……”溫凝不知該怎么解釋她知道徒白這件事,只推了一下裴宥,“你先放你開我,你……”

溫凝在朝露宮喝了幾杯酒。

講到興處時,昭和公主給她倒了酒,還是桃花釀。溫凝沒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夸裴宥的同時,狠狠向公主推薦了一番“浮生醉”的桃花釀。

那時心情正飄著,想著若昭和公主能去浮生醉買一壺桃花釀,他們還愁生意嗎?

此時的她不知道,自己一開口,就帶著微甜的桃花香。而剛剛驚嚇之下差點掉下來的眼淚,化成瀲滟水光浮在眼底,映著清亮的月色,波光粼粼。

“你……你……”溫凝急得舌頭都在打卷。

落在旁人眼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杏眸微瞪,似水含光。

紅唇明艷,如雕如琢。

甫一張口,桃花香襲,醉人心脾。

裴宥眼底的最后一抹清明被蠶食殆盡,抬起手中人的下顎,俯身親上去。

濕熱的唇猝然欺壓下來,溫凝只覺耳邊“嗡”地一聲,轟然炸開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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