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六十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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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5日  作者:西西東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西東東 |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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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白對于突然出現的慧善大師,以及他說的那些話,也覺得莫名非常。

但他秉持著慣來的優點,不聞不問,將裴宥送回房中,便下山請大夫。

只是回來的時候,院子門口站了個姑娘。

正是溫家姑娘身邊的丫鬟菱蘭,手里拿著食盒,這是……

送給公子的?

內務向來是顧飛處理,看那小姑娘忽閃地眨著眼睛,徒白只覺棘手,怔愣片刻,進門向裴宥稟報。

“不收。”休息過兩個時辰,裴宥面色反倒比回來時更顯蒼白,開口的聲音也帶著幾分嘶啞。

徒白以為還有后話,等了半晌,見裴宥不再言語,領命欲走。

卻聽裴宥又道:“顧飛房中有一個上了紅漆的匣子,從中取兩千兩銀子讓她帶回去。”

溫凝回到房中,上過藥,好好地睡了一覺。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讓菱蘭煲一盅菌子湯,找小沙彌打聽到裴宥的住處,送了過去。

當然不是關心他。

是為那兩千兩銀子啊!

他受傷,她苦心照料不說,還廢了她好好一件狐裘呢。

沒想到,菱蘭回來的時候,真的帶了一疊銀票。

這可把溫凝樂壞了。

“姑娘,你……你和裴世子……”菱蘭是一臉五顏六色地回來的。

不要湯,反倒給了那么大筆銀子,怎么想都……

不可能不可能。她去的時候,那侍衛模樣的人領著大夫,可見裴世子也受傷了,不可能對她家姑娘做什么。

就算做了什么,也不能拿銀子侮辱人啊!

“想什么呢!”溫凝按了一把菱蘭的腦袋,“裴公子弄臟了我那件狐裘,這是賠給我的。”

“哦……”菱蘭恍然點頭,可這銀子……賠得有點兒多了?剛剛那侍衛把銀子拿給她的時候,也有些莫名其妙呢。

溫凝懶得與她解釋那么多,笑逐顏開地將銀票收了起來。

這輩子的裴宥,可真上道啊!

她幾乎可以考慮對他的成見少那么一丁點兒。

只可惜,樂極生悲,這日后半夜,溫凝恍恍惚惚發起熱來。

她雖然畏寒,但其實身體向來不錯,年前掉入湖中,那樣冷的天,回家之后泡了個熱水浴,也不曾染上風寒。

這山上到底條件差了些,在山洞時她又將狐裘給了裴宥,一整夜沒有休息好,還是中招了。

經過上輩子的纏綿病榻,溫凝對自己的身體尤為敏感,也怕極了生病時的那種無力感。

這屋子里只有一張床,溫凝舍不得菱蘭睡腳踏,讓她與自己同床而眠。她稍感不適就爬起來,推了推一旁的菱蘭:“菱蘭,你探一探我的額頭,是不是發熱了?”

菱蘭迷迷糊糊一伸手,頓時清醒了:“姑娘,伱好燙,你生病了!你等著,我這就去請大夫!”

一個機靈就翻身起床。

溫凝想要拉住她,這大半夜的,又是在寺廟里,上哪里找大夫去?

可到底身上沒什么力氣,菱蘭跑得又快,沒能攔住。

大冬天的,發熱可大可小,菱蘭一刻都不敢耽擱,穿上外衣就出了院子。

雖說現下在寺廟里,可廟里的和尚,難道就不生病了?這里有大夫也說不定。

菱蘭去找了看守后院的小沙彌,小沙彌連連搖頭:“大夫都住在山腳,施主只能等天亮再下山請大夫。”

菱蘭看看天色,才子時而已。等到天亮,那溫凝豈不是要燒整整一晚?

偏她又不會趕馬車,否則徹夜兼程也得把大夫請上來。

正在焦急之際,菱蘭突然想到裴世子那侍衛身邊的大夫。

裴世子受了傷,定會留大夫在身邊。

她提步就往裴宥的院子去。

顧飛昨日一夜未眠,還被徒白在樹上捆了半宿,下午趕回國公府,又去了一趟工部,連夜趕回來。

好不容易躺下,又被吵醒,不甚愉悅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鬟。

他自然認得,這是溫家姑娘的貼身丫鬟,昨日在崖邊快把嗓子喊破了。

這么大半夜的來做什么呢?!

“大夫早下山了,我們世子身子康健,無需大夫日夜看顧。”顧飛聽完菱蘭的話,擺擺手要打發她走。

哪知小丫鬟一聽完,眼圈就紅了,像被他欺負了似的。

顧飛頓時有些心虛,他……他態度是不太好,可……這不是太困了么,不是故意兇她的。

“你……你要不先回去?”顧飛放軟了語調,“你家姑娘一個人生著病在屋子里。我去回稟世子,看是否有別的法子?”

菱蘭想到還在床上的溫凝,“嗯”了一聲,朝顧飛行了個禮,匆匆走了。

顧飛說的其實是實話,他們世子本就不喜人親近,到慈恩寺來都只帶了他一個,大夫過來看過身上的傷,開了些藥便讓人下山了。

他關上院子門,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與世子說一說。

畢竟世子與這溫家姑娘之間,他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裴宥用過藥,也已經躺下,但他睡眠向來淺,稍微的聲響便醒過來。

剛剛菱蘭敲門時他已經睜開眼,聽見外面細細簌簌的女子聲,再聽見顧飛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方一停,他便問:“何事?”

顧飛在門外道:“世子,剛剛溫家的丫鬟來,說溫家姑娘夜半高熱,想請咱們的大夫,但是何大夫早早下山了。您看……要不我現在騎馬下山去將他請上來?”

顧飛聽著屋子里安靜片刻,然后道:“你是溫府的侍衛?”

顧飛:“……”

又錯了……他不該來回稟的……

“屬下冒昧!屬下告退……”顧飛一頭汗,“世子好生歇息。”

顧飛退下,裴宥也就閉上眼。

他與溫凝已然兩清,她生病,自可去請大夫,與他并無干系。

到底是冬季,這日又有些變天,這間院子在崖邊,外頭北風的呼啦呼啦,摧枯拉朽一般。

裴宥同樣昨夜不曾休息好,本該困倦,可耳邊風聲不斷,閉上眼,一時是昨夜醒來時,放在身側的兩個濕潤的手帕,一時是溫凝靠在山壁上,在火堆邊蜷縮著睡著的模樣。

那帕子,想必是溫凝替他降溫用的。他在迷糊的夢境中感覺到額間有兩股沁涼交替。

她的腿腫脹成那副模樣,也不知如何去外面找到的水源。

他的身下墊著她的狐裘,否則她也不至于靠著山壁淺睡一覺,回來就發了熱。

她成日抱著個湯婆子,想來是畏寒。這山上又尤為陰冷,病起來可大可小。

裴宥一只手撫上額頭。

若真有前世,他那前世,大抵是欠了溫凝的。

他認命地睜開眼,喚道:“徒白。”

徒白從梁上翻身而下:“公子。”

“去山下找個大夫上來,去看看溫家那姑娘。”

徒白愣了一下。

“隱去我的名義。”

徒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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