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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起見，我不能讓你攜帶竊聽設備。”李夢玲嚴肅地說道，“所以只能依靠你認真聽課，之后再把你學到的知識傳授給我。”
“呃……這個，我從小的記憶力也不是那么太好……”方曉玲沉吟片刻，又突然笑著說道，“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盡力的。”
李夢玲驚訝地看著她，問道：“曉玲姐，你難道就不害怕嗎？畢竟這是我干擾你做出的決定，一旦出現錯誤的話，說不定咱們也會偏離軌道，最終走到時間線的盡頭。”
“我應該害怕么？”方曉玲微微勾起嘴角，“這種事情，我在紫韻之境的時候就想明白了。
就算再謹慎，也說不定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既然無法知道怎樣才是正確的。
那就一切都隨它去吧。
其實依著我的性子，那個什么時間線的監測器壓根就沒有必要。
如果我不是彩虹女皇，那不管如何修正自己的命運，都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如果我是彩虹女皇，那就一定不會做出偏離正確軌道的決定。”
“曉玲姐還是這樣喜歡憑著直覺去做事呢。”李夢玲盡力委婉地說道，“小時候班級里總有那樣的同學，覺得多背一個知識點沒什么用，反正考試的時候也不一定會考。
但是實際上，多會一個知識點，分數更高的概率就會增加。
如果整個課本都背下來，想得低分都難，這是很簡單的邏輯。
憑著直覺去選答案，總會有做錯的時候。”
方曉玲拍了拍李夢玲的肩膀，說道：“考試確實是這樣沒錯啦，不過我覺得，人生和考試，是兩碼事吧？
畢竟試卷有一份標準的參考答案。
可是人生的參考答案呢？
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就算那個塔主擁有那樣離譜的書籍，我也完全不會害怕。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偏離了命運的軌道。
那我會讓我偏離的那條，從此成為正軌！”
李夢玲呆呆地看著方曉玲堅定的雙眼，喃喃道：“將偏離的軌道，變成正軌？”
方曉玲微笑著說道：“我記得在星光界，有一次我問過榮格大叔類似的問題。
如果上帝會擲骰子，還總是把我的點數擲得很低，該怎么辦？
他說：那就把骰子搶過來。
雖然當時聽著，感覺就像心靈雞湯似的。
不過夢玲，我們現在，不正在做著這樣的事情嗎？”
“嗯！”李夢玲用力點了下頭，用手背抹了下不知道什么時候流出的眼淚，“曉玲姐，你回去休息吧，我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吧，我也確實該去睡覺了。”方曉玲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記了，她回身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扭頭說道，“對了夢玲，關于小智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呢？”
“沒事的，我只是在給它升級，你們過陣子就能看到它了！”
“啊，那……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方曉玲一步步往門口走著，腦海中回放著李夢玲剛剛抹眼淚的場景，她心里知道，夢玲一定是有事情瞞著她。
關于小智的事情，也絕對不是升級那么簡單。
不過，夢玲在明知道紫韻能力的情況下，還要瞞著她，就說明是真的不希望她知道發生了什么吧？
方曉玲默不作聲地推開了地下室的門，并不打算通過紫韻去問個究竟了。
推開咖啡廳地面上蓋著的隱藏門，方曉玲鉆出一個腦袋，看到李夢璃雙腿上臥著熟睡的貓咪，她坐在靠窗位置的沙發上，此時正扭頭望向窗子——那是被鐵板完全封住的、黑漆漆的窗子。
“夢璃，你……你怎么好像被小魚姑姑附體的樣子？”方曉玲走上來，“還有啊，之前你總是坐在那里望著窗外，我以為你是喜歡看窗外的風景。
可是那個窗子由于之前開會，已經被王辰宇完全給封死了，現在也看不到外面，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李夢璃有些僵硬地扭動著脖子，呆滯地看向方曉玲，還沒回過神似的，說道：“我在看我自己。”
“看自己？”方曉玲彎腰將地下室的暗門關好，要是換做旁人，她早就罵對方有精神病了。
可她知道李夢璃的內心比較脆弱，便沒有直接質疑她的行為，而是溫柔地說道：“夢璃呀，你想看自己也沒關系，可是為什么不用鏡子呢？”
李夢璃直視著方曉玲的雙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樣的話，大家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你這樣也很奇怪啊！
方曉玲在心里吼著，臉上卻仍舊保持著笑瞇瞇的表情，保持著耐心問道：“往常這個時間，你都是關燈坐在這里的，今天怎么開著燈？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跟我講講的。”
“沒有，只是小姑不讓關燈，她說她害怕。”李夢璃看向對面的沙發。
方曉玲走過來，這才發現李夢璃對面的沙發上還有個人。
李小魚像個蝦米似的蜷縮著，正躺在沙發上憨憨睡著。
“小魚姑姑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方曉玲納悶道，“還一個人在天臺上搭帳篷睡。
今晚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她說自己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李夢璃又望向那個窗子，同時右手還在輕輕地撫摸著腿上的貓咪，“曉玲姐，你能聽到嗎？貓咪呼嚕呼嚕的聲音。”
“我只聽到了小魚姑姑呼嚕呼嚕的聲音……”方曉玲從地下室出來以后，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些不安。
她現在也只能想到可能是和考試有關，于是說道：“夢璃，明天我還要考試，就不陪著你了，萬一遲到就前功盡棄了。”
“好的曉玲姐，晚安。”李夢璃對著鏡子映出的方曉玲說道，“祝你能活過明天。”
“好……謝謝你啊。”方曉玲往電梯的方向走著，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這怎么聽都不像是好話呢？
到了二樓，方曉玲路過曉蘭的房間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住了腳。
王辰宇好像還沒走呢？
她將耳朵趴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這個王辰宇，要是敢對曉蘭圖謀不軌，她絕對要扒了他的皮！
“曉蘭你這是坑我呀！”王辰宇此時就在門前的位置，他無奈地說道，“真的不能再待了，萬一被羅蘭姐發現了，我就不知道又要創造多少個復刻品的自己了！”
“哎呀反正你已經創造那么多復刻品了，也不差多創造幾個了嘛！”曉蘭趴在地上，死死地抱著王辰宇的小腿，懇求著喊道，“辰宇哥哥！最后一關，真的是最后一關了！”
“祖宗啊你小點聲吧！兩個小時前你就說最后一關，拜托你放我走吧好不好？”王辰宇滿頭大汗地說道，“況且都這么晚了，你快點睡覺去吧，明早你就說自己的病又好了，可千萬別提我晚上帶你打游戲的事！”
“哼！你走吧！”曉蘭松開手，坐在地上抱住了雙臂，氣鼓鼓地說道，“都說了最后一關！你就是不聽！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都別好過！你只要走出這個門，我立馬就去告訴羅麻麻真實發生的情況！”
“哎喲我去！”王辰宇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陪她多玩了一會游戲，居然還被這孩子抓住了把柄。
現在都這么晚了，就算再去跟羅蘭好好解釋，恐怕她也不會覺得全是曉蘭的過錯了。
咚咚咚！
正為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王辰宇和曉蘭面面相覷，兩個人同時露出了恐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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