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一只冬蟲出墻來
面對這么明顯的挑釁,張仁山也不生氣,只是慢條斯理地反問:“是沒什么了不起的,但不知燕文兄是否也榜上有名呢?”
這句話問得朱燕文有點卡殼,他能不能上榜他自己心里有數,但這并不妨礙他繼續大放厥詞:
“你怎么知道我上不了榜?再說了,上不上榜有什么關系,又不影響我參加文昌祈祿醮活動。”
這時候,站在張仁山旁邊的李明江忍不住出言譏諷:“仁山兄是憑自己的本事獲得參加文昌祈祿醮活動的資格的,不知燕文兄又憑什么參加呢?”
“我憑什么參加,你管得著嗎?”
見朱燕文答不出來,張仁山那邊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笑什么笑,我也是憑實力參加的。”朱燕文一臉的惱怒。
朱燕文這話就說得太不要臉了,明明是要靠家里人蹭名額,卻大言不慚說靠自己。
不知道是誰看這小人嘴臉實在不爽,居然小聲說了一句:“無恥之徒。”
這下,朱燕文不干了,立刻跳起來大叫:“誰?誰說的?誰說我是無恥之徒?”
本來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朱燕文的大吼大叫,特別是他自己大叫的“無恥之徒”,反而吸引了周圍其他人的目光,大家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偏偏這時李明江的書童也跑回來大叫:“中了、中了,公子,我們中啦。”
“胡說八道,什么中了,又不是府試,不過月考上榜罷了。”李明江一臉笑容地呵斥自家書童。
“恭喜、恭喜,恭喜明江兄。”張仁山等人便不再理會朱燕文,轉頭又恭喜起李明江來。
被無視的朱燕文面紅耳赤,卻只能做著蒼白無力的掙扎“你、你……”,仿佛隨時都要腦溢血而去。
跳梁小丑嘛,自然無人理會,最后他只好色厲內荏地撂下一句“你們……你們給我等著瞧!”,然后灰溜溜地跑走了。
這個意外小插曲沒有激起太大的波浪,眾人關注的重點還是在告示欄上被公布的名字。
在眾人閑聊的過程中,陸陸續續又有書童回來匯報結果,榜上有名的,自然是恭喜,榜上無名的,則寬慰幾句。
其實吧,聚集在張仁山周圍的學子也不是人人都能榜上有名的,他們拿不到書院參加文昌祈祿醮活動名額的話,也會通過家里人想辦法間接拿到入場券。
所以說,如果不是朱燕文主動挑釁的話,這群人根本不會以此嘲笑和鄙視他。
事實上,大家伙都沒把剛才那個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一個興師問罪的聲音傳來:
“是哪個家伙不長眼的家伙,說我是無恥之徒的?”
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書院的頭號學渣趙云同志,他身后還跟著一眾小弟以及剛才灰頭土臉的朱燕文。
說到趙云,這個家伙不僅是個學渣,還是立章書院的頭號流氓,素日里就仗著家里財大氣粗,在書院里橫行霸道,一般人是不敢惹他的。
對于“自己干不贏就搖人”這種行為,大家都習以為常,這時候,作為非一般人的張仁山當仁不讓頂上:“誰敢說趙兄厚顏無恥啊?”
“不就是你們說的嗎?”
“嘿,這平白無故地污人清白可不好。”
“誰污你清白了,朱燕文,你來說!”趙云示意朱燕文拿出證據。
“就是他們,剛才一直在嘲笑我們都是靠家里才能來書院讀書,靠家里才能參加文昌打醮,是無恥之徒。”這個朱燕文張口就一頓亂吠。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們可沒講過這種話。”李明江一邊反駁,一邊在心里吐槽:我們明明是笑而不語好嗎,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腦補。
“你們說了,就是你們說的。”朱燕文咬死不放。
“哼,空口無憑,你有什么證據?”
“你!”朱燕文又卡殼,不過這次他是豁出去了,轉頭對趙云夸下海口:“云兄不信,可以問問周邊的人,當時大家都聽見的。”
周圍的吃瓜群眾當即露出一副“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并且考慮到趙云的蠻橫無理,萬一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豈不是飛來橫禍,于是外圍圈的學子們紛紛腳底抹油開溜,遠離“戰場”。
可憐站在最前面那幾個人走不得、被趙云逼問得語無倫次。
“我…我不知道。”
“我沒注意。”
“我剛來的。”
“可…可能吧。”
哦嗬,趙云和朱燕文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黑暗。
看到趙云“屈打成招”的架勢,張仁山可不干了,立刻也逼近那個可憐鬼:
“哎、哎,這位兄臺,我勸你把話說得清楚一點的好,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不要模棱兩可,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面對書院兩大流氓赤裸裸的威脅,圍觀群眾甲誰都不敢得罪,只好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實話實說:“其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喲喂,眾人絕倒。
張仁山雙手一攤,對趙云呵呵笑道:“事實證明,沒有就沒有,你逼人家也是沒有啊。”
趙云像是被人踩了一腳似的立刻咆哮當場:“張仁山!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逼人家誣賴你了?”
別人都怕趙云三分,但張仁山不怕,他向來是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呵呵,你沒有嗎?沒有的話,何不松開這位兄臺的脖子,我看他都快憋死了。”
“你!”
論打嘴炮,張仁山還沒輸過,趙云被懟得啞口無言,他一把甩開那個可憐的圍觀群眾甲,然后惡狠狠地盯住張仁山。
看情況不妙,兩邊的人馬都呼啦啦地涌到趙云和張仁山的身后,雙方怒目相對,場面頗有一觸即發的氣勢。
論打架的話,張仁山這邊可能要撲街,不過他斷定趙云不敢公然打群架,因為真打起來的話,那就是雙方同歸于盡,因此是一點兒都不慫。
張仁山一邊搖著折扇裝逼一邊佯裝好意勸道:“哎呀,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趙兄,咱們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