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子亦是滿滿的驕傲,他其實出力不多,大部分技能是姜長安自覺成才的。
“是孩子自己努力的結果,老夫也是受了惠的。”宋夫子一邊回應姜老頭,一邊研究著姜長安的圖紙。
他這幾天也學畫圖,但還是欠缺很多,可能是他的算數不精,所以畫得沒那么好。
“哈哈,其實我們家也沒有那么多銀子,這不木料都是做巨輪車的時候剩下的料,磚和瓦片我們到時候試著自家燒。
房子用得到的雕花窗與房沿也要我們自己琢磨做,應該用不了很多錢。”
忙的時候可能會請一些人工吧,姜長安其實也早早就預算好了,連著的兩棟別墅,帶園林,其實只要幾十兩銀子不到。
但這個數就不好說出去讓人眼紅了。
姜老頭的這話,頓時讓眾人生起了希望,他們山上村沒有會燒磚瓦的作坊,要從很遠的地方運回來,那成本可想而知是很貴的。
但如果山上村有磚瓦作坊呢?是不是會便宜很多?洪里正立刻來了興致,“燒磚瓦嗎?那能不能多燒點,讓我們用工或錢換些回去,也做新房。”
他還以為姜家賣了靈芝后有了錢才想著要起房子呢,卻原來他們起房子的成本都不高。
真不愧是手藝人,太能耐,太方便了!
還是這么漂亮的一座宅子呢,兩層的!太讓人欲罷不能了,恨不能馬上就有一座。
人一輩子要是有這么一座房子,那真就是人生巔峰,最大的成就,死而無憾了。
“可以,有誰想要磚瓦的,報個數量給我,到時候我再好好規劃一下。”這對姜長安來說絲毫沒有壓力,不過是多建個窯的事情罷了。
有了姜長安的承諾,不少人一下子心里都多出了盼頭,給姜家干活的時候都賣力了不少。
姜長安負責放線,把房子的地基造型與尺寸用石灰畫好,然后一群人照著她的線開挖,真的特別地省事。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建房的工人們以前都沒有想到過,都是按照經驗去做,速度上難免就差了很多。
姜家后院忙活得熱火朝天,姜老三一開始幫忙著挖了幾鏟子土,然后忙活自家的生意去了。
他要多賺點錢回來,他們三房也要起這樣一座結實漂亮的青磚瓦房。
而姜老大則沉著臉,在墻角那里觀望了一陣,就扛著鋤頭下田去了。
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太出挑的東西還不是要被人搶了去,比如那制鹽的方子,陳縣令怎么可能會錯過這種好機會。
姜老大不知道姜家與村里用什么辦法躲過了一劫,但事情肯定不會就此結束的,人還是要看清一些自己的實力為好,還不如種田實在。
這時候的水稻正是灌漿凝實的重要階段,最是不能缺水,否則谷子會不飽和,收成大大地降低。
昨天他們大房剛除完最后一次草,現在只要看著田里的水,就可以坐等豐收了。
姜老大像平常一樣,將別人家渠道里的水灌入自己的田里。
只是今天,他才剛挖開口子,那水還沒有流入自己家的田,結果就被中斷了,抬頭一看,原是被主人家給攔截了水流。
“張棒子你干什么?!”姜老大皺著眉頭,一臉的怒意。
“我干什么你沒長眼睛嗎?”張棒子也是三十來歲的樣子,他的田埃著姜家的,但流通的小渠道其實是屬于他家,當然是為了自己灌溉方便,在田里留了兩道注水口。
而姜家平時都是借用的。
但現在,張棒子不僅把入水口堵住,還把那條渠道直接拆了,多出的空間種上幾排水稻它不香嗎?憑啥給那些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灌溉方便?
張棒子很是氣憤,那一個個的鋤頭下去,跟要打死自已的仇人似的。
“你瘋了?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渠道拆了,我家的田要怎么灌水?沒有水怎么豐收,你想餓我嗎?”姜老大急了,咚咚地跑上來找人理論。
“你餓不餓死關我屁事!”張棒子鳥都不鳥姜老大。
昨天他被官兵追著打的時候,這狗東西正在瀟灑地喝著小酒吧?當誰是冤大頭呢?
那柄明晃晃的刀,距離他只有不到一公分就砍斷了他的手,張棒子差點嚇尿,好在姜長安及時出手,否則,哼!他要弄死這狗東西。
害他受了那么大的罪,還想用他家的水?做夢呢吧?張棒子呸的一下,朝姜老大吐著口水。
“你這是為什么,往年不都這樣給我家放水了嗎?你也看不起我,要去捧姜老二是吧?”姜老大氣到臉色黑紅黑紅的。
在家里看到二房那升升日上的景象,就讓他很是看不慣,心里不痛快極了,現在在外面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欺負他了嗎?怎么能人咽得下這口氣?
張棒子一聽,操*他*娘的,這狗東西反倒怪起他的不是?有沒有搞錯,他害了一村的人還有理了?誰慣的這蠢東西?!
“我就看不起你怎么的,你有種告狀,要害死一村的人,你還想讓鄉親們慣著你?你算老幾,這么厲害怎么不上天呢?!”
“就是,這種自私自利的狗東西,就該把他們趕出山上村,省得為害鄉里。”這時候,附近的村民也集中了過來,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怨恨。
“嗨,那又怎么樣呢?人家有縣令大人當靠山,誰敢把他們敢出村子啊。”語氣里滿滿的諷刺。
“反正就是沒良心的狗東西,大家別跟他客氣,若是惹上我們,直接動手打死。
這樣有理由和借口,就是縣令來了也不敢把我們怎么樣。”
“嘿,你們太看得起他了,就是告個狀而已,縣令才不認識他是哪根蔥,而且縣令不是沒有得逞嗎?搞不好會把這筆賬算到報信人的頭上,以后有他受的。”
村民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鄙視與怒罵著姜老大,但沒有一個人動手,這是洪里正量商好的,不能動手,至少是先動手的那一個,不然會理虧。
第一次被那么多人批判,姜老大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誰說是我告的密,我沒有,不是我!”
誰會把這事說出去?不是說好的保密嗎?他們還掃尾巴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上過街,去過衙門,那大家為什么認定是他告密?姜老大慌了,被全村討伐,他以后還有什么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