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暮塵薄唇動了動，卻始終不敢說些什么，隱忍的別過頭去。
“給。”
余光掃到一抹白，謝暮塵頓了頓，頗為傲嬌的轉過頭來，視線落在眼前白嫩的小手上。
少女手心靜靜躺著幾塊靈石，臉上揚起的笑意閃到了少年的眼。
“這是做什么？”謝暮塵蜷了蜷指尖,抬手接過。
“零花錢。”喬綰俏皮的眨了眨眼，長睫下的一雙小鹿眼清澈好看。
“你給我的？”謝暮塵抬手接過，眼底一片愉色。
“對呀。”喬綰抿唇一笑，唇紅齒白，柔聲道，“若是大師兄喜歡上什么東西，大可買回家,莫要省錢不敢花。”
謝暮塵指尖摩挲著靈石,嘴角的笑意愈發妖冶,“多謝小師妹。”
喬綰耳尖一紅，下意識挪開視線，從儲物戒中掏出靈石，分給其余人，“每人二十靈石，足夠咱們買些東西了。”
關明月捧著手里的靈石，一臉欣慰，“此事若是放在半月之前,我是萬萬不敢去想的。”
“就是，誰能想到咱們如此弱的隊伍不僅拿了試煉榜首,還能在懸浮鏡賺些小錢呢。”楚歌掂著手里的靈石，笑容很是溫和。
宋竹青攥著靈石的手微微發緊，站在一旁但笑不語。
“那咱們去逛逛集市，日落之前在集市口會合可好？”關明月挽住喬綰的胳膊,滿臉都是笑意,“我跟小師妹在一處。”
“去玩吧。”謝暮塵目光落在喬綰臉上,眼神倦怠，“注意安全。”
“謝師兄放心,無人能傷我。”喬綰擺正腰間的月鳶，彎唇一笑，同關明月朝著南方跑走了。
“大師兄嘿嘿嘿.”
謝暮塵轉過頭，望著自己身后的兩個師弟。
一個傻，一個呆。
聒噪得很。
謝暮塵只感覺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擺了擺大手，“一邊玩去，莫要煩我。”
“好嘞大師兄！回見大師兄！”楚歌生動形象的展示了什么叫狗腿子，朝著謝暮塵深深鞠了一躬，抓著宋竹青的衣袖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謝暮塵獨身站在街道旁，闔上雙眼，竟是準備睡在原地。
“養顏神器，碧玉瓊漿，各位瞧一瞧看一看——”
“用了我的漿，扔掉所有霜，保你青春永駐，百年不老！”
“百試百靈,不靈不要錢！”
謝暮塵長睫顫了顫，下意識睜開了雙眼，目光落在斜對角的小攤前。
‘你就這般自信你的臉能永遠完好么？’
‘待到你色衰之時，又能用什么留住她呢？’
江灝川的話在謝暮塵腦海中回響，四周的空氣莫名變得有些陰寒。
“嗤，可笑。”謝暮塵勾唇一笑，俊臉上滿是不屑，“只有傻子才會信什么青春永駐。”
“這個多少錢？”
下一瞬，謝暮塵的身影閃到攤前，長指指向桌上的一個玉瓶，一臉正色。
“欸客官”老板剛抬起頭，目光落在謝暮塵臉上，驚為天人，嘴邊的話登時說不出口了，“您您您您還需要買這個？”
莫不是來砸自己招牌的？
“吵死了。”謝暮塵指尖點了點長桌，一臉不耐，就差把惡意二字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到底多少錢。”
“這”老板撓了撓頭，視線自上而下打量了謝暮塵兩遭，小聲說道，“五十靈石。”
“錢不夠。”謝暮塵扭頭就走，壓根沒有多想跟那老板廢話的模樣。
“欸小兄弟小兄弟，你回來！”
謝暮塵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攤位老板，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你叫我？”
“對對！”老板瘋狂點頭，揚聲說道，“你看你性子怎么這么急，價錢要是不滿意，咱們還能再商量嘛！”
謝暮塵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腳走回了攤邊，“怎么商量？”
“小兄弟，你一共帶了多少靈石？”老板搓著雙手，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你說個數我先聽聽。”
“二十。”謝暮塵眼神深邃，周遭的氣息叫人脊椎發冷。
“成交！”老板大手一拍，差點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我這也就是看你有緣，便宜賣給你，算是拉你個回頭客，日后若是覺得好用，再來找我。”
謝暮塵俊美的臉上冷若冰霜，一字一頓道，“妖可以用嗎？”
“當然了！”老板笑嘻嘻的拍著胸脯，滿臉肯定的保證道，“不管是人還是妖，哪怕是人妖都能用！”
“給你。”謝暮塵將靈石拍在桌上，長指捏住一小枚玉瓶，轉身離去。
老板見狀，趕緊收起靈石，繼續扯著脖子吆喝。
日落西山，紅潮漫在天邊，五人按照約定在集市口會合。
喬綰買了許多菜，又買了些規規矩矩的普通菜種，由于喬小食的緣故，她再也沒敢貪小便宜，生怕自己再種出些什么異形物來。
關明月髻上多了枚琉璃簪子，在日光下反著彩光，手中還抱著許多畫符用的紙張，顯然是手頭沒了余錢。
宋竹青一手拎著兩串油紙包，熏得他整個人都香噴噴的，左胳膊是肉包子味兒，右胳膊是蜜棗糕的味道。
“楚歌，你買什么了？”關明月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的看向風輕云淡的楚歌，揚聲問道。
“喏。”楚歌攤開手掌，手心里躺著十幾塊亮晶晶的寶石，“我用所有靈石買了這些碎寶石和一些小珠子。”
“你”關明月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被楚歌氣死，小臉是滿是不解，“你買這些做什么？”
“大師姐你不懂。”楚歌搖搖頭，故作神秘，“你等著瞧就好了，這些東西我可是有大用。”
“敗家子。”關明月翻了個白眼，臉上寫滿了無語，轉過身去不看他。
“謝師兄，你買的東西呢？”喬綰歪著腦袋，手里抱著兩大包菜，嬌聲問道，“我怎么沒瞧見？”
“我什么也沒買。”謝暮塵抬手將喬綰手中的包裹取下，攥在手中，“沒有中意之物。”
“那還真是可惜。”喬綰癟了癟嘴，視線落在謝暮塵拎著包裹的右手上，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對了謝師兄，你是什么妖啊？”